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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名挥舞着砍刀柴刀的人冲了出来将他们围住。
这些人短褐褴褛,面色蜡黄,深陷的眼窝中满是殊死一搏的狠辣。
“把吃的和钱财都留下!!要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带头的男人握着一把沾血的柴刀比划着。
“咻——”
一颗石头猛地从侧方飞来,锵的一声打落了那男人手中的柴刀,柴刀落地的瞬间,一分为二。
在这伙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江予帆没什么耐心地开口:
“沿着官道向北走十里,有一处救济营,你们若是愿意,可以去投奔那里,有吃有住,自给自足,日子总会好起来,若是不愿意,执意想做那流寇,用人做饵拦路,也别怪我不客气。”
“……”
那伙人面面相觑,有忌惮,有深思,却唯独没有悔过。
君九尘听了江予帆的话,再看这些人的打扮,也明白了一二,这伙人,多半是城外的流民聚集。
可使团物资有限,他就算是有心救济,也满足不了这么多人。
而在救济中厚此薄彼,导致的结果,才是最可怕的。
突然,那伙人中有人大喊:“别听他放屁!到了那什么救济营,还不是要做工做苦力?赚那两个半子儿的够谁塞牙缝儿?少跟他们废话!动手!”
话音一落,那些人面色渐狠,不再迟疑,蜂拥而上,直扑使团。
使团众人见状也纷纷拔出武器应敌,将君九尘牢牢护在了中间,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啧。”
江予帆眸光一暗,凛然冲了上去。
“砰——”
“别下杀手!打晕他们!”
君九尘随手砸晕一个偷袭那两名文臣的流民,急忙提醒众人。
若真是敌人倒还好办,但若只是普通百姓,反倒不能直接杀了,否则怕是会引起民愤。
其他人听了,虽心中不愿,但其中利害他们也都知晓,还是照做。
好在这些流民都是靠着蛮力,圣林卫和暗阁的人个个武功高强,应对起来不算棘手。
“唔——”
一声不同寻常的闷哼从不远处传来,君九尘闻声看去,就见一个流民被江予帆一刀割喉,鲜血迸溅,双手捂着喉咙,绝望倒地。
“江予帆!”
君九尘大喊一声,不能理解地看着江予帆。
他分明说了,别下杀手,江予帆为什么……
可江予帆只是看了君九尘一眼,身形一闪,飞速穿梭在其余还站着的流民当中,在使团其他人打晕流民的空隙间,接连击杀了三个流民,手起刀落,狠厉果决。
“……”
不消片刻,场面恢复平静。
除了使团众人,那些流民全都倒下了,除却被江予帆杀了的那几个,其余的都只是被打晕了过去。
江予帆面无表情地甩去刀身上的血迹,回身就对上了太子质问的眼神。
“你明明听见我说打晕他们了,为何还要取他们性命?”
君九尘面色沉重,他还以为江予帆是不懂其中牵扯,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如今诸国纷争,战乱频起,百姓流离失所,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皇城之外像是这样的流民只多不少,朝廷就算是救济,也只是杯水车薪。
他们劫道有罪,但却是为了活命,加以惩治就好,何必取人性命?若因此引起大规模的流民暴动,届时的影响可不是靠武力镇压就能解决的了。”
“……”
江予帆视线扫过君九尘身后的人,想要解释的话咽了回去。
此行并非全是自己人,有些话,不宜现在开口。
“此地不宜久留,出发!”
江予帆看了君九尘一眼,收刀与其错身而过。
君九尘缓缓攥紧了拳头,薄唇紧抿。
“头儿……”
林乘和小九了解自家头儿的性子,绝不会滥杀无辜,定是有原因的。
但他们却看江予帆摇了摇头,心下了然,立马闭嘴,翻身上马,准备启程。
一旁的裴绍钦将一切看在眼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拧眉思忖片刻,就要上前。
“别去。”梁文轩抬手拦住了裴绍钦。
对上对方不解的眼神,梁文轩压低了声音说道:“他们都不瞎。”
“……”
裴绍钦一噎,暗阁的人说话……都是这么……直接吗?
与此同时,君九尘赌气似的上了马车,圣林卫的人则是将那几具尸体草草掩埋,将昏迷的人拖到了隐蔽处,免得被野兽伤了。
随着队伍重新启程,圣林卫的赵将军缓缓来到马车旁,隔着车帘低声说道:
“殿下,暗阁首领一向冷血无情,若是因担心使团出行路线泄露而杀人灭口,也不足为奇,若非殿下有令,恐怕这些人,都活不成。”
“赵将军很了解他?”君九尘的口气听不出情绪,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了解谈不上,但……”赵将军故意停顿了几秒,意味深长道:
“一年前,江予帆奉命秘密处理掉李公案的幕后潜逃之人,却不知怎么泄露了消息,被一户商贾知道了去。
为了不坏事,江予帆一夜之间屠尽那商贾一家上下包括府内杂役七十四口人,无一活口留下。
此事在当年被列为一桩悬案,殿下仔细一查便可知其中蹊跷。”
“……”
君九尘对这件事的确有所耳闻,竟是这般情况吗?
他不觉得江予帆那样的人会做出这种事来。
当初江予帆尚且不知道他是太子,都会冒险将他从刺客手中救下,又怎会是滥杀之人?
“退下吧。”
君九尘冷然出声。
“是。”
赵将军敛去眼底的揣摩之色,十分自然地和马车拉开了距离。
……
“咳咳……”
江予帆以拳抵唇轻咳了几声,雨水顺着斗笠淅沥沥地滴落,看不清江予帆脸上的神情。
这时,裴绍钦控制着马儿靠近江予帆,视线不经意扫过对方腰腹上受伤的地方,想起方才的事,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什么?”江予帆明知故问。
“……没什么。”
裴绍钦看懂了江予帆眼中的提醒,不动声色地变换位置,同另一名太子侍卫一起,分列两侧,隔在了圣林卫和马车之间。
与此同时,马车内传来君九尘冷肃的声音:“江予帆,进来,孤有话对你说。”
“……”
江予帆闻言将马儿交给了一旁的林乘,飞身进了马车。
外面的赵将军有心偷听,探寻这暗阁首领和太子的关系如何,却不知何时被太子的侍卫隔开了,为了防止暴露意图,只得作罢。
……
马车内,江予帆摘了斗笠蓑衣,还算是规矩地坐在太子对面:“殿下找我。”
“那几个流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