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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了周正使在给这些黑衣人传递消息,所以才动了手,只可惜,对方人太多,他们顾不上,周正使要送的消息已经送出去了,就算现在我们解决了这些黑衣人,也不算是彻底摆脱了麻烦。
得尽快问出周正使到底泄露了多少使团的信息,如果后面的路线暴露了,那明日启程,我们就要重新选一条路了。”
“行了,你都这样了就别操心了,审问的事,孤亲自去。”
君九尘见不得江予帆隐忍的模样,仿佛天大的事这人也只会默默扛着,将一切的苦痛都咽回肚子里。
江予帆闻言倒是提起了几分兴趣,好奇道:“殿下还懂刑讯?”
“不是还有梁文轩他们?孤坐镇便好。”
君九尘的确不懂刑讯,但有些时候,他这个太子的威严还是有些用处的,比如,吓唬吓唬人。
“那就有劳殿下了。”
江予帆压在君九尘身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其实他并不想让太子面对那些血腥腌臜的场面,但以他现在的状态,若是再不调整一下,恐怕明天就真的连骑马赶路都成问题了。
“不客气。”
君九尘察觉到江予帆的无力,拉过江予帆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好让对方不至于绷着身体,省些力气。
约么着外面清理的差不多了,君九尘看向有些走神的江予帆:“他们走了,走吗?”
江予帆用力眨了眨眼,散去眼前的黑雾,点了点头:“……走吧。”
不知为何,他格外不想在太子面前失态。
……
使团信息泄露一事,事关整个使团命运。
国礼能否按时送达西云,更是关乎两国邦交。
在这些面前,任何人都没时间矫情。
江予帆和君九尘都懂得其中紧急,到了驿站之后便分开了,君九尘立即带上梁文轩和林乘去审问周正使,江予帆则是安排好驿站的防守,之后便回房调息,尽可能快地恢复自身体力,免得关键时刻出岔子。
驿站柴房外,梁文轩拿着一卷刑讯工具,以及装着他最近新研究药物的木箱子,看太子面色凝重,出言劝道:
“殿下,暗阁刑讯手段非常,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会很残忍,您还是……”
“你像往常一样就好,不必在意孤,周正使毕竟是圣上钦点的使团负责人,私自审讯是大罪,就算是暗阁,也不好交代,有孤在,你行事会方便许多。”
君九尘出声打断,他没那么脆弱,而且,他也想看看,江予帆面对的世界,是怎样的。
梁文轩见此也不再劝说,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随着柴房的大门的关闭,刑讯渐渐开始。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柴房内便传出撕心裂肺的喊叫求饶声。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江予帆盘膝坐在床榻上调息,方才对付那些黑衣人强行动了内力,这会儿只觉得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浊气,不上不下,难受得厉害。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几年折腾得太厉害,江予帆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如从前了。
若是换做刚来的那几年,受这种程度的伤,用了梁文轩给的药,早就行动自如了,虽然疼还是疼,但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
“咳……咳咳……噗——!!”
江予帆运气冲击阻塞的穴位,猝不及防呛咳出一口淤血,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乏力的感觉愈发强烈,眼前也一阵阵地泛黑,双手下意识撑着床榻平复,胳膊却像是两条软木一样,使不上力气。
过了许久,那不适感不减反增,让江予帆渐渐有一种深陷泥沼的无力感。
“啧……”
江予帆剑眉蹙起,无奈按着伤口缓缓躺了下去,任由那要命的眩晕感将他吞噬。
能做的都做了,这伤能恢复成什么样儿,就不是他说了算的了。
时间在无知无觉间流逝,起初江予帆还在惦记着周正使那边的审讯情况,思索着若是使团行进路线真的暴露了,该另选哪条路,可渐渐的,他就失去了意识。
……
客房的窗户无声开合,江予帆的床前悄然多了三个一身黑衣的不速之客。
他们个个身形高大,一身的杀伐气,只是那凌厉的眉眼在看向床榻上的人时,透着与外表不符的悲怆,激动,愤然。
“真的是他,我以为……他已经死了。”
其中一个眼带刀疤的黑衣人定定地看着江予帆,像是要把那张脸看穿一般。
“看来那人给的消息没错,只是……他怎么会在这?”
扎着马尾的黑衣人满腹疑惑,却注定无人回答。
“还伤成这个样子……”
一旁肤色黝黑的黑衣人拧眉看着床榻边的血迹,又看向江予帆没擦干净的嘴角,沉重叹气。
眼带刀疤的黑衣人轻手轻脚地上前,拿过江予帆的手,探了探脉象,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忍不住问道:
“消失了这么多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扎马尾的黑衣人警惕着外面的动静,推测道:
“他和北邙的人混在一起,难道是接了什么秘密任务?为了避免暴露,不得已才销声匿迹?”
“那也不至于连我们几个都瞒着!”
肤色黝黑的黑衣人气不过,恨不得立马把人弄醒质问一番,却又在看清江予帆那煞白的脸色后不舍得下手。
“行了,先别管那么多了。”
眼带刀疤的黑衣人拧眉呵止了那两人,凝重道:
“他这伤有点重,伤了肺腑,拖不得,秘药带了没有?先给他吃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有机会再让他给我们解释。”
“我带了,来,扶起来。”
三人配合默契,一人扶着江予帆,一人喂药,另一人擦去了嘴角溢出的药汁。
在给江予帆检查伤势时,三人都看到了江予帆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纷纷红了眼睛。
“带他走吧。”肤色黝黑的黑衣人攥紧了拳头,见另外两人不说话,不免加重了语气:
“这小子身上从前可没这么多伤,这才几年啊!”
扎着马尾的黑衣人忍痛摇头:“不行,眼下情况尚未可知,我们贸然行动,万一坏了他的计划,不知道会导致什么后果。”
“先暗中跟着他吧,找个合适的机会好好问问他,再从长计议。”眼带刀疤的黑衣人建议道。
肤色黝黑的黑衣人咬咬牙:“……行吧,你一向主意多,听你的。”
忽地,扎马尾的黑衣人凛然看向窗外,当即压低声音催促:“北邙的太子回来了,咱们该走了。”
“……”
“走。”
江予帆,我们不知道你为何潜伏在北邙,又为何跟在这太子身边,但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你,就不会再让你轻易消失了……
第23章 殿下是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