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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旭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还被衬得像个情绪很不稳定的大傻逼,他表情讪讪,重新坐下,“哦,坐下了。”

沈惊点点头,这下清净了,他接着啃手腕。

·

手腕上薄薄的皮肤被啃破了,沈惊嘴里渗进来点儿血腥味。

他吮着破口,又疼又爽,感觉好多了。

司亭侧头看着沈惊的小半边脸:“小神经,你一直咬手做什么?嘴馋啊?带你吃东西去。”

沈惊太阳穴一跳,他现在听见声音就烦。

司亭觉察到沈惊的气息变化,立刻噤声,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意思是我不说话了。

他叼着烟,表情玩味,只当是逗沈惊玩儿。

但下一秒,司亭余光瞥见沈惊怪异的举动,忍不住皱眉。

司亭教沈惊骑车有段时间了,他是知道沈惊手腕上有个疤的。

一个疤而已,这个年纪的男孩身上有疤很正常,但一直机械性地啃咬就不正常了。

再仔细想想,沈惊偶尔会突然高声尖叫,时不时情绪会变得极其高昂或是极其低落,多半是有心理方面的问题。

·

司亭正要开口,小树林外传来两个侍应生的对话声。

“这么大排场的宴会,真是有钱人啊,我还看见好几个明星呢,但是我不敢要合照。”

“哎,你看到没,这家的少爷长得比明星还帅还高,都快一米九了吧。”

“别想了啊,我听说他旁边那个Omega就是他的未婚妻,看着就般配,天造地设!”

......

齐明旭终于露出了点笑模样:“看吧,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哥和昼哥是一对。”

沈惊眼也不眨地盯着鞋面,工匠上门为他量身订制的小羊皮鞋,可惜不合脚,和他不匹配。

齐明旭把下巴抵在膝盖上,长叹了一口气:“亭哥,你和我哥也是打小就认识的,你说我哥到底怎么想的呢?他和昼哥连信息素匹配也做过了,那么高的匹配度,这难道还不是天生一对吗?可为什么那个人一回来,我哥就和丢了魂儿似的,他只是我哥以前养的一条狗罢了......”

他亭哥没心思理会他,一心观察着沈惊的状态。

沈惊像是在和自己玩游戏,左脚踩两下右脚,又用右脚踩两下左脚。

小羊皮很娇嫩,经不起这么踩,踩几下就脏兮兮的,还有了破口。

沈惊这下笑了,他兴奋地拍了一下手,这双鞋和他终于匹配了。

司亭趁势抓住沈惊的左手臂,看清沈惊手腕内侧此刻是什么模样,一片濡湿,又红又肿,凸起的疤痕破了皮,还在往外渗血。

“沈惊,你......”司亭英俊的脸部线条紧绷,顾及着沈惊的面子,对齐明旭说,“小旭,你先回主厅,你们公司有新检测仪要上市,今天有不少人是奔着齐家来的,知舟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齐明旭此时也注意到了沈惊的手腕,他愣了愣:“土包子,你这......这手怎么回事?”

“没事,你先过去。”司亭撒了个无伤大雅的谎,“知舟给我发消息了,让你去找他。”

齐明旭纠结片刻,还是站起身:“亭哥,那我先去我哥那边,你看着他点,我马上回来。”

·

等齐明旭离开,司亭直白地问沈惊:“沈惊,你看过医生了吗?”

沈惊想抽回手:“你松开。”

司亭抓着他的手臂不放:“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去看过医生?”

沈惊烦躁到了极点:“你松开!松开!”

他用力挣扎,指甲不慎划到了司亭小臂,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

司亭怕他受伤,只好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Alpha的信息素透过那道小小的口子溢出,沈惊闻见味道,吸了吸鼻子,怪怪的,有点奶香,又带着酸。

沈惊恍然大悟,质问道:“你是不是打奶嗝了!”

又奶又酸,不是奶嗝是什么。

“什么玩意,”司亭说,“檀木,我的信息素。”

沈惊:“檀木是什么,我只知道痰盂。那别人不会觉得你打奶嗝吗?我的信息素要是这个味道,我都不敢出门。”

然后他又说:“差点忘了,我不会分化,我没有信息素。”

司亭这次没有再任由他转移话题,严肃地说:“沈惊,我看看你的手。”

沈惊立即把左手藏在怀里,警惕地瞪着司亭:“你说你没看见。”

司亭轻呼一口气:“沈惊,我不会告诉别人,找个时间,我带你去看看医生,好吗?”

沈惊忽然拔高音量,尖锐地重复:“你说!说你没看见!”

开始无理取闹。

司亭拿出了这辈子从没有过的耐心,他轻轻揽住沈惊的肩膀,企图安抚沈惊:“沈惊,不要激动,深呼吸。”

沈惊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控了,于是他跟着司亭的节奏,深深吸气。

司亭点头,像是哄孩子一样放柔语气,引导道:“对,就是这样,再来,呼——吸——”

·

几个呼吸下来,Alpha檀木味的信息素顺着鼻腔进入身体里,沈惊太阳穴突突地跳,后脖颈也一阵阵发烫。

他开始发抖,控制不住地去咬手腕。

司亭制止他:“沈惊!”

沈惊重重推开司亭,把手腕内侧的瘢痕贴在脸颊上,阴沉沉地看着司亭:“你说你没看到。”

手腕上的血渍蹭到他的脸上,司亭心急如焚:“沈惊,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沈惊难受死了,浑身忽冷忽热,后颈有块皮肤像是有针在扎,从里往外扎,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开血管肌肉,破皮而出。

“我生病了。”沈惊忽然垂下头,满脸沮丧,“没人带我去看病。”

他想起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有病的时候,不记得具体是几岁,反正当时他很小。

那天他在垃圾桶旁边醒来,惊恐地发现手腕血肉模糊,沾着血迹的板砖被他枕在脑袋下面,是前一晚他自己砸的。

沈惊回家和他爸说想去看医生,他爸说这么怕病不如直接去死。沈惊又自己去下风唯一一家卫生所,给医生看他的手腕,医生让他把裤子脱了好好检查检查。

后来沈惊就没再想着看病的事情了,反正他知道自己有病,而且大部分时候都能控制住不发病。

司亭心口又酸又软,他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我带你去,司亭哥哥带你去看病。”

沈惊这时抬起头,看着司亭冷冷一笑:“我没病,我好得很。”

嘴上说着自己没病,实际上难受得浑身发抖,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如果说刚才他持续啃手腕的表现还只是焦躁不安,那么现在已经能够说得上是神经质了。

沈惊转了个方向,背对着司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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