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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所谓的全色盲,这件事是真的吗?”

这句话通过话筒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

整个大厅瞬间鸦雀无声。

梁晚莺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她紧紧盯着台上的那个男人。

刚刚还优雅自信的男人脸色慢慢变了,他嘴角虽然还挂着那副标志性的笑容,可是眼底却透着近乎森冷的光。

记者看到他细微的脸色变化,暗自得意,并且乘胜追击。

“您觉得,您先天性全色盲这件不幸的事情,会不会是当年那件事的报应呢?”

话音落下,“咔嚓咔嚓”的声音像是密集的苍蝇的嗡嗡声般响起。

摄像机对准台上的男人,白惨惨的闪光灯疯狂闪烁,对准了他的脸部,不准备放过他的一丝微表情。

在这么多的刺眼的灯光中,谢译桥的脸色被照得毫无血色。

他几乎要被这些光烧成了灰烬。

漫长的沉默。

庄定在一旁有些着急,走过去低声喊了他两声。

“谢总!谢总!”

谢译桥这才回过神。

“无可奉告。”

他的嘴角勉强地挂着那丝岌岌可危的弧度,这四个字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然后他就头也不回地下台离开了。

梁晚莺赶紧推开拥挤的人群,想要追上去。

可是当她穿过记者的包围圈时,谢译桥已经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

第29章

那场记者会只是个开始。

是进攻前的号角。

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一起爆发了。

各种捕风捉影的传闻在网络上疯传, 近年的,几十年前的, 谢译桥本身的, 他的父母的,包括他过世的爷爷。

MZ遭遇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危机。

而谢译桥在消失三天后终于在MZ大楼出现了。

但是他不是要回应什么,只是去处理一点不得不出面的事情。

处理完以后, 他被保镖簇拥,刚从大楼走出来准备上车,蹲守的记者就包围了他。

“谢先生,听说您这几天没有露面是回B市见父母了,所以您是回去求证当年发生的事情了吗?”

“请问您对当年的事情真的不知情吗?”

“关于您的父母他们是否可以出面澄清一下,当年的塌方到底死了多少人?”

“您的眼睛是不是真的什么颜色都看不见?”

“你觉得是巧合吗?”

“你相信因果报应吗?”

谢译桥突破重重包围, 终于要上车的时候, 又一个黑影突然窜了出来。

“谢译桥!你们全家不得好死!”

他闻声转过身来。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冲到了他两步远的地方,手里还拿着一块砖头狠狠地砸了过去。

他微微侧头, 石头堪堪擦过他的颌骨。

保镖迅速反应过来,制服了那人。

老人一头灰白的发乌蒙蒙的,摇摇晃晃,像一团散不开的雾霾。

她手脚并用地挣扎着。

“报应!全都是报应!你们家生出你这么个儿子,就是你们谢家的报应!”

谢译桥关上车门,嘈杂的声音终于平静下来。

那一声声凄厉的咒骂声却好像言犹在耳。

下颌角有些许火辣辣的感觉,他用手抹了一下,才发现出血了。

指腹深色的液体像一滩被稀释的淤泥。

“谢总,您流血了。”庄定说, “我去给您拿消毒水处理一下吧。”

“算了, 开车吧。”

他闭上眼睛向后一靠。

脑中的神经依然像是拉满的琴弦, 眼前又回想起刚刚那张愤怒的脸。

每一条皱纹里都盛满了拥挤的仇恨。

庄定从后视镜担忧地看着他, 说道:“关于您眼睛的秘密,我派人去查了,好像是您早些年投资过一个关于眼部疾病的研究项目,不知道创色怎么知道了,然后顺藤摸瓜一直在留心您的一举一动,所以猜到了您眼睛的事情,然后故意在生日这天捅出来。”

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睁眼,眉眼间都好像落满了风雪。

满满的疲惫。

片刻后,他才开口,“刚刚的那个老人,你派人去关注一下,调查一下她的来历。”

庄定点点头,“我明白。”

果不其然,这件事很快就被传到了网上。

那个老人被记者采访,口口声声说谢氏当年颜料矿床坍塌害死了很多人,刚好紧接着他就出生了,还看不见颜色,可不就是报应吗!

一时间,各种说法传得沸沸扬扬。

公关部门紧急运作,但是本身这种充满了奇幻色彩的事情就很容易得到人们的关注,而且人们更倾向于把这些事联系起来,挖出各种巧合,从而觉得自己掌握了旁人不知的真理,然后像是窥见天机的先知般言之凿凿地发出来,引人侧目,然后享受这种被追捧的快感。

事情愈演愈烈。

梁晚莺在工作,可是总有些心神不宁的。

她这几天一直都联系不上谢译桥。

他的手机关机了,微信消息也没有一点回复。

外面的事情越闹越大,令人担忧。

狂风将树木吹得东倒西歪,地上的灰尘与石子都被卷入了空中,然后四处飞散,就像是有个看不见的人正端着一把威力巨大的枪械,在疯狂地扫射。

才刚刚下午三点半,天已经阴沉得像是晚上了。

令人难以忍受的阴郁,在这样沉闷的空间里弥漫、发酵。

梁晚莺有将近半个月都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她看着手里的那个还未来得及送出去的生日礼物,深深地叹了口气。

又一次点开他的微信头像,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你现在到底在哪里?我有重要的事想见你一面。”

这次,她终于收到了他的回复。

他只是发来一个地点,其余什么话都没有说。

今天天气不好,车也很难打。

路人形色匆匆,都想要在大雨来临之前找到庇护所。

她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打到了车,根据谢译桥发来的地点,最终停在了一个教堂门口。

尖尖的穹顶、圆形的窗户,充满了哥特味道的建筑,伫立在这糟糕的天气中,却依然肃穆祥和。

她脚步放轻,缓步走了进去。

男人静静地坐着,听台上圣职人员讲经。

直到一切结束,她和谢译桥走出来。

雨已经落了下来,而且有变大的趋势。

“你在这里干什么?”

男人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忏悔我的罪孽。”

“你做了什么坏事吗?需要忏悔,你还是一个虔诚的教徒?”

他挑眉一笑,“挖下属的墙角算不算。”

“……”

看他还能开得出玩笑,梁晚莺一直提着的心也稍微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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