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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总是比想象中更为幽默。

魏邈想,他甚至莫名自得其乐地笑了一下。

这本书的书名起得很情趣,叫《星际第一雄主》,主要讲主角和他的雌虫后宫们的幸福生活,而书里的最终反派,是他如今的雌君。

结婚五年以来,魏邈很少能见到奥兰德失态的样子,对方保守、镇定、持衡拥璇,宛若一个冰冷严酷的政治机器,只为权力折腰,是标准的政客和顶阶军雌,怎么着也看不出来书中那种阴鸷、卑微和极端,因为得不到主角的爱而黑化,最终拉着所有虫同归于尽的惨烈模样。

而作为大反派的炮灰雄主,书里甚至没有明确交代“魏邈”的结局,只隐晦地提了一句,因为他一直纠缠着不愿意离婚,奥兰德私下里把他折磨死了。

这件事儿也成为奥兰德最后倒台的最后一根草。

“……”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还有雄权吗。

脑袋上骤然多了一顶即将扣上去的绿帽,说心情有多好,那显然是有些高看他狭小的心胸,这五年来,虽然这桩婚姻从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幌子,奥兰德只是需要一个名义上的雄主来保障他的诸多工作,而他恰好无权无势、易于掌控,于是一桩各取所需的婚姻成立。

但再虚情假意,在外界演得多了,就容易当真。

……尤其是,对方为他生了一个孩子。

魏邈漫无目的地敲击着栏杆,手突然攥紧,又怔松地松开。

他从来不是个一个好的演员。

属于虫族的寿命足够漫长,但五年依然不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他也一度认为,接下来的一生都将和奥兰德携手渡过,把维恩养大,他理所应当地不能够再拥有第二名雌虫伴侣,毕竟这是平民雄虫能够高攀上柏布斯家族的条件。

对方从没有提议过离婚,而一名二婚或离异的雌虫显然没有家庭美满、和睦的雌虫更让大众和下属信服。

他以为……

他一直有很多以为。

魏邈的肩膀逐渐放松,他掏出光脑的屏幕,审视了一下自己如今的神情和装潢。

摄像机里,他表情颓丧,即使在微笑着,也看不出半点真实的笑意,像是画皮,皮肉和神色难以精确地贴合。

魏邈收起了无意义的社交笑容,兴致缺缺,觉得演戏果然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像奥兰德,他平时就笑得很流畅,不像他总是会莫名卡壳。

·

摆渡车比平时慢了接近半个小时,等到天幕彻底黑透,魏邈才终于从安全舱上下来。

空气里隐约传来馥郁的月季花香。

这里是奥兰德·柏布斯家族的私人庄园,位于首都的上层山脉中,周围都种植了珍稀繁茂的植被,夜风拂动下,甚至没有冗杂的喧嚣,远看如同一座传统的、漂亮的木建古宅。

虫族也讲究“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美学,而因为虫群人数众多,空间、植被、乃至新鲜的空气,是上层的专利。

魏邈在这里兀自站了一会儿,便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迈着碎步跑了过来,扎扎实实地扑到他怀中,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一会儿,似乎在轻嗅着什么。

亚雌的触觉一向很灵敏,体型相较于一般雌虫更娇小,身段更柔软,长相也更精致一些。

魏邈将他抱在怀里。

“雄父。”维恩抬起头,控诉道,“你今天回来好晚,维恩在院子里等得好累。”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蓝眼睛,睫毛纤长,显然是继承了他的雌君的,肉嘟嘟的脸颊很适合rua一把,嘴角撇起,表情愤怒,似乎要把他的雄父吃掉。

魏邈握住他冰冷的手,扬了扬眉梢,道:“我记得我没有让你等。”

维恩如幼兽巡逻自己的领地般嗅了一遍雄父的西装,没有察觉出可疑的气味:“你是不是去找别的雌虫去了?”

“嗯。”魏邈低低笑了一下,捏了捏他的脸颊,“维恩好聪明。”

维恩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

维恩舒适地呆在魏邈怀里,感受到雄父的熟悉的气息,理所当然地道:“雌父等了你好久,你不能去别的地方吃饭。”

魏邈顿了一下,从纷乱的思绪中抽身,才意识到什么。

他转过脸。

在这栋别墅的玄关处,奥兰德静静地站在这里,对方穿着一件居家的长袖外套,就连喉结都被仔细地包裹起来,宽肩窄腰,胸口处被薄薄一层胸肌撑起,银制的项链在深色的柔软面料里勒出一点凹陷的弧度,一双和维恩如出一辙的蓝眸如雪羽般轻轻地落在他身上,过了一秒钟之后,嘴角勾勒出一个微微的弧度:“雄主,欢迎您回家。”

第2章 晚餐

魏邈只是愣了一瞬间。

他单手随意地抱着维恩,走到奥兰德面前,对方英俊的脸从阴影的覆盖下移出,对方自然地伸出手,想要接过年幼的亚雌。

“我说过不用等我的。”魏邈笑着道,“太麻烦了。”

维恩坐在他的怀抱里,比起去年,他今年的个头和体重飞速地上涨,像是地里一茬新鲜的韭菜,下雨后突然就蹿高了,有了实装的重量。

“不要。”维恩才不要去雌父怀里,他将脑袋搁在魏邈的肩膀上,冲着奥兰德努努嘴,“我要雄父抱。”

魏邈另一只空余的手护住他软绵绵的头发,以免他撞到门上,然后哇哇大哭——这并不是没有先例,一般若智小孩儿都喜欢自己找东西碰倒自己,然后倒地上哭。

维恩的IQ显然也归属在这个范畴。

奥兰德没说话,他唇色很淡,是饱满的杏眼,蓝色的瞳孔倒映出明亮的灯影,如同一汪平静的海。眼尾偏长,眉骨却很深刻,远看透出一种不怒而威的压迫感,他的手一直滞留在空中,抬起眼睛:“维恩,雄父已经很累了。”

“……”维恩抿了下唇角,乖乖应了一声,伸出手,让奥兰德抱。

魏邈低下头,揉了揉对方的脑袋,没说什么,把对方交给奥兰德,这才有空脱掉外套。

他手心冰冷,走入温暖的室内,才发现家里刻意调高了温度,让人进去就想要舒服地长呼一口气,会客厅的茶几上摆着维恩亲手栽培的小盆绿植,菱形的水球花即将发芽,花盆旁边是一张儿童画,画的应该是奥兰德的办公室,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外,是首都的天井,也是人造的最高天际线。

这幅画被木质的画框装裱起来,但显然还不知道该挂在哪里合适,所以随意地扔在旁边。

奥兰德将魏邈的外套扔进洗衣池,漫不经心地道:“您对维恩有些太过宠爱了。”

“嗯?”魏邈垂下眼睛,洗了手,慢半拍地看了眼奥兰德,失笑,“会有一点吗?”

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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