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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

“那您现在在干什么?”奥兰德目光讽刺,“和陌生虫共进晚餐?”

魏邈缄默。

“好,抱歉。”他过了许久,才妥协道,“按照你的步调来吧。”

桌下,他的手突然被攥住,一双冰凉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他们离得如此近,肩膀紧挨着肩膀,魏邈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听到奥兰德喃喃的声音:“雄主?,您不能?抛弃我。”

“……”

魏邈没有放开奥兰德的手,他道:“你也可以?主?动抛弃我。”

他不需要给奥兰德科普婚恋自由,显而?易见,这位雌虫比他更加清楚这些含义。

奥兰德只是不认可。

“除了我,您心里还有其他的雌虫吗?”

“你为什么总是纠结于?这种事?”这也是一大未解之谜,魏邈忍不住探讨一般地问,“我有这方面的迹象吗?”

他到底多没有职业素养,在什么时候表现出过滥情的迹象,以?至于?这五年来,奥兰德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一个假想敌。

从几年前的定位器到尤文,一路草灰伏线,离婚的每个步骤都吊诡和玄奇,用无理取闹来理解或许不太?合适,但魏邈实在难以?读懂奥兰德的思维。

“……”心脏的跳动仿佛都停滞下来,熟悉的痛意又不断蔓延,明?明?最开始,他只是想?要陪雄虫吃一顿饭,讨好一下对方,期待雄虫多理会一下他。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您没有,可是其他虫有。”奥兰德注视着魏邈俊美的侧脸,雄虫不笑?时的神色相当冷漠,几乎让他觉得陌生,他心内惶然,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扯开,“雄主?,我们明?明?这么恩爱……”

语气沙哑,剩余的话却说不下去了。

不能?再多说了。

雄主?会不耐烦的。

他为什么总是如此不理智?

·

……恩爱?

这个词儿劈头盖脸砸过来的时候,魏邈还有些发怔,他多少有点儿怀疑这个词的标准,毕竟他和奥兰德,说相敬如宾勉强还算对味,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基准,但要说多么如胶似漆、情深似海,那应该还差了一段漫长的距离。

脑海中电光石火地闪过什么,理智告诉他应该适可而?止,但他这一回却偏偏更想?刨根问底。

他抽出手,替奥兰德摆正了刀叉,语气淡淡地问:“你觉得我们恩爱?”

奥兰德表情惶惑地看着他,微微发怔,仿佛不理解他有此一问。

就像是触发底层逻辑的程序一样,自动停摆。

这座行星,每时每刻都传来巨大的呼啸声,窗外的悬浮车从餐厅的街角呼啸而?过,机器虫来去的声音在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敲击声。

以?及犹如摩斯密码似的,店员在洗机械臂的响动。

而?就在这里,他脑海里的美好婚姻,犹如金塑的雕像,时间久了,金漆嘣得掉落,变得破损和风蚀,只露出一张面目全非的面孔,被白蚁啃食,他的雄主?用如常的语调,轻轻地道:“这是我的荣幸,证明?我们最初的婚前协议,我履行得还不错。”

第70章 广藿乌木(完)

店内的声音静得针落可?闻。

奥兰德的表情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面色苍白,望着魏邈,目光从直白的不解, 逐渐掩饰不住, 流露出不受控制的暴戾之?色,他扣住魏邈的手腕,道?:“……你说什么??”

神色已经全无遮掩。

“雄主。”他语序颠倒地说,“您在开玩笑, 肯定是开玩笑的,是不是?”

他的手甚至没有用力, 魏邈便觉得整个胳膊传来被钳制的、沉闷的痛意, 他拧起眉, 冰冷地道?:“放开。”

眼前的雌虫终于流露出后知后觉的惶恐,他几?乎在瞬间便放开了魏邈, 张了张口,却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驳。

魏邈静静地看着奥兰德。

过了半晌, 他才说:“没错,是一个玩笑。”

他学习维恩的无辜表情, 歪了歪脑袋, 唇角弯起一点上扬的弧度, 道?:“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不好笑吗?奥兰德。”

这顿饭最终只是潦草地吃了几?口, 魏邈便没有了兴致。

奥兰德默不作声地跟在他的身?后,走出餐厅, 过了很久,才说:“您不想看见我。”

他的目光从魏邈的脸上,一点点打?量过魏邈的全身?,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魏邈看了眼时间,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道?:“三?点半了,回去吧。”

“如果我死?了,您会不会有一点难过?”

魏邈一只手插进兜里,垂下眼,没有说话。

“这几?年,我给您什么?,您都不要。”奥兰德冷不丁地问,“……您想要去哪里?”

“我没有想去哪里。”魏邈没有太懂奥兰德的意思,“你只是暂时没有办法?接受分开。”

“地球呢?”奥兰德突然笑了一下,他咀嚼着这个充满陌生意味的词汇,抛下了温和的面具,语调干涩而玩味,“也不想回去吗?”

“……”魏邈蓦然转过脸,死?死?地盯着奥兰德,目光变化复杂,那?双黑色的瞳孔泛着黑曜石般的光彩,晦暗不定,“你说什么??”

他将刚刚缴获的牌,又打?了出去。

奥兰德蓦然有了些报复的快感,这种快感幽微而明确,他从未从这张脸上看过如此激烈的情绪,而这样的情绪,是因为他。

他好像真?的装不下去了,连伪装出多余的表情,都觉得没有力气?。

可?紧随而来的,是无边无际的痛苦。

这种痛意不知道?从何而来,就连心脏都仿佛停止跳动,他的雄主明明逃不出他的手心范围,可?他还是感受到了漫长的苦涩。

不想让雄虫拿这样的神情看他。

不想听魏邈说出这样绝情的话语。

如果只是协议,这五年的漫长时间,难道?是虚假的吗?

在婚后的第二年,雄虫明明说过爱他。

他的雄主,哪怕只是哄哄他,他很好哄的。

——或者是他的错,他应该自觉地离开,离雄虫远一些,不打?扰对方?。

“您的手腕还好吗?”奥兰德听到自己的声音,“我去您家里,给您上些药吧。”

他终于发现,他好像确实学不会听话。

·

回到公寓的时候,魏邈脑海中突然自动弹出一个问题:你见过凌晨四?点的布列卡星吗?

他手腕有一处明显的淤青痕迹,估摸着是奥兰德攥出来的,也算是种瓜得瓜,奥兰德一进门就要下跪,被魏邈轻飘飘一个眼神给阻止:“别占地方?。”

客厅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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