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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递到他手里。

他接了过来。

“手伸出?来。”他说。

奥兰德抬起眼,观察他的雄主的神色。

他并没有任何犹豫,便?将手伸了出?来,内心反而有一块石头慢慢落地。

没有拒绝。

仿佛从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带着心都莫名变得松快起来,他的手经过精心的养护,指骨有力,剔掉了多余的茧痕,五指修长。

魏邈拿着刀,倒真?清楚从哪里刺进去不至于太?痛。

他微微叹了口气,“当啷”一声,将开刃的刀随意地掷到桌子上,从床上拿起支承睡衣的衣架,打在奥兰德的手心上。

三下。

他力度不轻不重,却定?然是疼的,奥兰德神色却动也没动一下,手倒是慢慢红起来,垂下眼,反倒露出?一点?微末的、真?实的笑意。

“又做什么梦了?”魏邈问。

奥兰德低声说:“……没有。”

细长的衣架猝不及防地又敲落在手心。

“梦到您不要我了。”奥兰德蜷了蜷手心,这回学乖了些,“您要娶其他雌虫,我不同意,您就说可以娶我当雌侍,让我给那位雌君问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

魏邈一时间沉默了一会?儿。

“怎么想出?来的?”他失笑,已经懒得再自证清白,评价道,“你应该去写小说。”

奥兰德不说话。

梦里,他把那位新的、面?目模糊的雌君一点?一点?,似乎花了很长时间,才将骨肉给剔干净,变得难以辨认。

除了雌君的位置,雄虫把他们的戒指也一并给了出?去,他留下那根指骨,然后剔了下来,把那根断裂的指节塞到对方的口腔里。

眼球也要独立分装。

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有在雄主面?前做这种?事,而是躲得更远了些。

但还是被发现了。

他的雄主的表情不止是厌恶和漠然,而是敌视。

他的雄主想要杀他。

那个梦如此真?切,几?乎让他浑身战栗,被包裹的绝望让他的思绪完全停摆,他想,死在雄主手里也很好。

可是不行。

他执着的、坚持地说:“我是您的正房太?太?。”

只能?是他。

语气正儿八经,吐字清楚,却是陌生的语调。

魏邈:“……”

从哪儿学来的舶来品?

正房太?太?这个词儿早扔历史的尘埃里,变成八十年前的过时称呼了。

他顿了半晌,才说:“应该不是。”

奥兰德蓦然抬起眼,眼眸藏满戾意,不说话。

魏邈耐心地给他科普最基本?的常识:“如果在我们那边儿,按照你的生理构造和社会?性别,你应该是男的。”

奥兰德望着他,过了一会?儿,无法理解。

他是雌虫,雌不应该是女吗?

他不死心,试探性地换了一个近义词:“我是您的妻子。”

魏邈没说话。

他没想到奥兰德把楚越刨得这么深,这种?词儿都能?挖出?来,问:“你还知道多少?”

奥兰德又不说话了。

得。

属貔貅的,只进不出?。

魏邈尘封已久的职业病突然犯了,冷不丁问:“知道五大洲、四大洋吗?”

奥兰德茫然地看着他,就像是被突然提问,却没有办法回答老师问题的学生,表情惊惶。

“知道资本?主义吗?”

“……不清楚。”

魏邈笑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你是资本?家。”

什么妻子、太?太?都是虚的。

财团的掌权者,联邦的军、政、商并没有分开,因此,贵族的权势难以分割,反倒变得日益扩大,政令的游标卡尺悉数掌控在首都的上城区。

从哪里攫取利益?

对外扩张、繁殖,对内汲取。

联邦当然足够强大,拥有璀璨如明?珠的布列卡星、尼卡星、亚述星,繁华的行星如同一个网,但无数荒星和贫民窟却是鲜明?的背面?。

奥兰德从雄虫的表情中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好词儿。

但这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他甚至无法第一时间做出?准确的判断,也不敢反驳,抿起唇,不说话。

——把楚越放走的太?早了。

他冷不丁地想,应该多挖一挖的。

问题又转了回来:“那我是您的妻子吗?”

仿佛只有他确认这个身份,触角才会?探回去。

魏邈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办法清晰地解释男女的分别,他说:“之前是。”

奥兰德坐在他身边,盯着他,显然并不满意这个回答,连带着神色都凉了下来,眼神却依然专注,直勾勾落在他身上。

魏邈垂下眼,他揽住奥兰德的腰,费解地问:“为什么觉得我捅你,我就开心了?”

正常人不会?这样解题。

奥兰德的思维模式相当新颖,他见识少,也只能?由果溯因。

“……”

“这也是雌君的课程?”之前没怎么了解过。

“不是。”奥兰德闭了闭眼,他能?感受到雄虫态度的松动,尽管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他慢慢和盘托出?:“但您……不打?我,也不用我的钱。”

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他能?感受出?来,他的身体?对雄虫也没有太?多的吸引力,也许伤害这种?玩法,反而会?因为一时新奇,吸引雄虫的关注。

明?知道会?有后遗症,但他顾不了太?多,等哪天?他的雄主玩腻了,再想新的招数就好。

等幼崽们稍大一些,谁又会?觉得他们不够恩爱?

魏邈:“……”

“打?你有什么用?”他半晌,才若有所思地问,“……你喜欢被打??”

奥兰德摇了摇头。

他喜欢被他的雄主安置在家里,染着雄主的气味,被他使用,然后给他的雄主生一窝幼崽,以此来证明?他和魏邈密不可分。

“我也不喜欢,奥兰德,我们在这一点?上已经达成了共识。”魏邈放开他,“你这样反而会?让我难做。”

奥兰德那只手拽住他的胳膊,他垂下眼,盯着地面?:“那您喜欢什么?我可以变成那个样子。”

魏邈笑了一会?儿。

“不能?总想着哭着要糖吃。”他轻轻揉了揉奥兰德的脸颊,“已经没有糖了,再要也没有,这个时候要学会?稍微等待一段时间,表现好一点?,而不是总想着去翻箱倒柜地找,一直到找到为止,对不对?”

这是维恩一岁多时,逐渐开始明?白的道理。

奥兰德望着他,逐渐落开手。

“一点?半了。”魏邈笑着问,“该做的保证我早已经做过了,还要让我哄你到什么时候呢?奥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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