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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唤你回去……人间岁岁年年,谁敢说如烟……”①
自然,歌词她改了些许,将“来不及”改成“来得及”,从海底离开寓意了从幻天楼离开,祝愿他们终将看见晴朗好天气。
乐子异搁在琴弦上的指尖轻轻颤抖,好一阵才拨动琴弦,将曲子弹奏。
在弹奏声里,云心月拉着楼泊舟的手,小心窥探外间。
外间乐声四起,更有其他高语,或有人四处闲走,算不得安静。
他们牵手走向楼梯处,观察戴着面具的各色人物,等待沙曦和扶风下来。
四人对过暗号,重回室内。
看见拨弄琴弦的乐子异,沙曦藏在袖中的匕首往外拔动半寸,思索到底要不要制住对方。
云心月伸手压住她的手腕:“他是帮我们的人,不要伤他。”
“帮我们?”沙曦蹙眉,有些不信,低声道,“公主,你莫要被此人花言巧语诓骗了。”
他们入内已是冒险,可再承担不起什么风浪。
即便对方是许多年前被掳进来的受害人,经过这么多年的训练,恐怕也早就丧失自我,连人性都湮灭了。
这样的人,要警惕。
“我信他所言。”云心月握着她的手,“你可以盯他,但不能出手伤他。”
沙曦勉强答应,只是看乐子异的眼神不太友善。
扶风亦然。
两人不约而同戒备他。
乐子异抬眸对上他们的眼神,倒是一副不在意的眼神,换了首曲子慢慢弹奏。
“我们还是这边说话罢。”沙曦向最远处的坐榻指了指,并做出“请”的手势。
云心月无奈坐过去。
“你们查到什么了?”她一坐下就开口询问。
沙曦语气平稳,所言却令人震惊:“四层倒是没有什么一间间的厢房,只有屏风隔开几个坐榻,那些人也忒不讲究,多的是戴着面具却赤身只穿一双袜的人,男男女女,男女女男,混作一团,不堪入目。”
云心月被那一连串的“男女”弄得脑子都糊涂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到底是什么。
好家伙,这地方放在古代都是严打对象。
“才第四层,就已经这么乱了?”她讶然瞪圆眼眸,“那五六七层得是什么样子。”
她简直不敢相信。
沙曦正要说这点:“四层并没有通往五层的楼梯,不知赤橙黄三个地方,到底在何处。”
扶风抱臂:“我甚至怀疑它到底存不存在。”
“赤色信物,小生从未见过,但是橙黄二色的信物,倒是见过好几次。”乐子异抱着琴走过来。
由此可知,表面没有路,实际上可说不准。
沙曦眼神凌厉,起身跨步向他,拔出匕首搁在他脖子上:“你偷听我们说话?”
云心月:“……”
根本来不及拦人的她,无奈扶额。
“非也。”乐子异半点儿也不慌,脸上也是笑意盈然,“小生只是过来换琵琶,听得两句,顺道为诸位解疑答惑罢了。”
沙曦不信他,逼问:“只是换琵琶,需要蹑手蹑脚走路,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吗?”
甚至,她和扶风都毫无察觉!
逼问之下,乐子异依然从容:“舞伎者,脚步轻盈是必须的事情,否则要如何为贵人跳杯中舞?”
“什么杯中舞!”扶风的眼神也变了,将袖中软剑抽出,指向乐子异修长白皙的脖颈,“郎君、娘子,还是将他杀了,先藏起来再说。”
免得留下祸患。
云心月移开撑在额角上的手掌:“沙曦、扶风,不要冲动。他们每日卯时之前便要回去点人头,若是少一人,立马就会被发现。”
她伸手,拉开沙曦手腕,看向乐子异:“我知道你生他们的气,可他们职责所在,并不是平白无故怀疑你,你就别做弄他们了。”
“这算什么作弄。”乐子异转身,把琴放回架子上,换了琵琶,眉目飞扬,“我说的是真的,我会跳杯中舞。”
他折身拿了三只茶盏,放在地上。
“看好了。”
赤足绷起,踇趾点在茶盏中,将他整个身体撑起来,翩然起舞。
云心月头一回看见有男子可以这么轻盈起舞,像一只落在花瓣上的蝴蝶一样,起舞翩飞之间,都不需要惊扰花瓣。
一舞毕。
乐子异从容落在毯子上,雪白的足被红色绒毛浅浅覆盖,越发胜霜色。
她盯着他的足背看。
楼泊舟眉头一拧,横身在前,挡住她的眼神。
“你干什么?”
云心月绕出去,继续盯地上玉足,楼泊舟抿了抿薄唇,抬起手掌,直接盖住她眼睛。
“??”
云心月抠开他的手指:“别闹,你认真看他的脚,骨头有问题。”
楼泊舟看了一眼。
乐子异的骨头的确有问题,像是曾被人硬生生掰过又接回去,多次重复一样。
这样从小就脱臼又接驳的骨头,只有练缩骨功的人才会这么干,一般人应当不会才是。
“那又如何?”
“说明这里生存的残酷。”云心月拉不开,干脆转身,仰头看着少年眼眸,“他绝不可能对幻天楼忠心,除非他天生喜欢受虐。”
楼泊舟忽地来了一句:“若是你这样对我,我并不觉得残酷,也不会离开你。”
痛感也是有感,总比什么都感受不到强。
这并不能证明对方别无目的。
云心月:“???”
他干什么呀。
怎么老是一本正经说这种吓人的地狱式情话。
她踮起脚,伸手捂住少年嘴巴,低声道:“这么多人,你乱说什么呢。”
私、私下再说嘛。
楼泊舟蹙眉,拉开她的手腕:“我没乱说,我说得很认真,且都是真话。”
云心月脸红闭眼,抿唇,不敢回头看其他人什么神色。
其实倒也没有什么神色。
沙曦和扶风略带几分藏不住的笑意,尽力压住唇角,当无事发生。乐子异则是饶有兴致,瞳孔略有放大,好似看见什么新鲜、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
“咳。”云心月心里惦记正事儿,硬着头皮转头,看向乐子异,“阁下大概对试探的结果并不如意吧?”
她还是没能让其他人也信任他。
试探?
沙* 曦和扶风立即肃然,转头盯着乐子异,双眸如箭,蓄势待发。
只要对方敢动,他们就会马上扑杀。
乐子异轻笑,敛了敛自己身上实在说不上庄重的轻纱薄衣,行了大周的文人礼,深深躬腰。
直起身时,他身上气质都变了,如同一棵经年古松,虽受风霜侵蚀,雨打风吹,已经折枝脱皮,脊骨却依旧挺直。
“恰恰相反。”他温文一笑,“乐某对此甚是欣慰。小娘子目光独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