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0
不算什么。
那是——
一见钟情吗?
一阵说不清楚的恶寒,瞬间就蹿上手臂,将寒毛齐齐拔起。
她又不是天仙, 不至于。
除了这件事情以外, 古三郎不管论外貌还是* 言行,其实都不差。
云心月不知道自己这股莫名的恶寒,到底为什么诞生, 但她素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难道真像阿舟说的那样, 他别有目的靠近我们?”
可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可以图谋的。
按照犯罪心理学来说的话,若是没有图谋, 那最大的可能就是破坏欲作祟了。
破坏……
她的思绪被一阵“笃笃”的敲窗声打断, 她脑子还没从思绪抽离,下意识以为是春莺和秋蝉回来,便说了句“进来”。
等身后响起一阵“叮铃铃”的空灵清脆,她就反应过来了,赶紧捞起布巾遮住自己。
“停!”
热水被一肘子激起, 晃起一个巨大的弧度,溅落地面, 飞起的水花犹如一只只透明的蝴蝶,扑向楼泊舟的袍角。
急促的单字音调随之砸落地面。
云心月抬起被水雾氤氲润湿的明亮瞳孔, 触到少年身上,瞬间就僵住了。
他的装扮——
木屐之上的黑色丝绸长裤,牢牢包裹着两条修长、匀称的腿,甚至因过于紧窄贴身,暴露了所有起伏的线条。
略有些短的上衣,露出一线腰腹,阴影将本就白皙紧窄的腰腹勾勒得越发鲜明。
外面披着的宽袍,像垂坠感极好的中式风衣,更添几分儒雅式的慵懒。
若只是这样还没什么,他偶尔也会露出这种模样。
南陵服饰长袍才不多见,更多的是上衣下阔裤,或者长短不一的裳。
可慵懒的穿衣配上一丝不苟束好在脑后的低马尾,老学究一样连着细细银链子的单片圆框眼镜,就……
多少有些反差带来的颓丽。
“你……”她捏紧拦住胸前的毛巾,吞了一口唾沫,“哪来的眼镜?”
楼泊舟抬手,摘下夹在鼻梁前的单片眼镜,撩起袍摆擦了擦上面凝结的水汽。
“将琉璃磨了磨,套上金丝。”他重新把眼镜架回去,抬手撑在浴桶边沿,俯身靠近她,“做得不合你心意吗?”
匆匆而成,的确是粗糙了些,不甚精美。
他的呼吸靠近,白茶的清香扑来。
云心月心跳加速:“没、没有,挺好看的。”
就是他为什么会把她胡说八道的东西,全部都找出来、做出来,还套在身上!
甚至连脸上温和的笑意,都像特意调整过一样,平日里亲切礼貌底下透着的三分疏离,已然消失不见,全是亲切。
对着这样的他,她有种出。轨的错觉。
“那什么……”她伸出一根水淋淋的手指,戳向他胸口,往外推,“别靠那么近。”
有点考验她意志力。
微润的掌心将她手指包裹,抬起来,放到唇边。
楼泊舟看着她眼睛,薄唇一贴,亲了上去。
“!!”
“你分明很喜欢,为什么要拒绝。”
云心月绝望闭上眼睛,把头埋下去,想扎进水里,暂时逃避一下。
做人,倒也不必这么直白。
下一刻,楼泊舟已经拉动她的手,落在自己外袍的领口上。
一勾。
长袍无声落地,露出靛青马褂,以及用纯银护臂束着的黑色里衣。
云心月瞥了一眼,想伸手拦住自己的眼睛。
但是吧。
又管不住一双眼总往回看。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
身材好就可以任性,为所欲为吗!
楼泊舟引着她的手指将马褂挑开,一本正经说:“伺候公主沐浴。”
别人喊公主,她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是个普通称呼,就跟去广府旅行,满街人都会喊你“靓女”一样,顶多就是好听点儿。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就有一种令她脚趾收紧的羞窘。
从后脊骨到头皮,一阵阵往上绷紧发麻。
然而。
这还不够,他还低头,在她肩膀上啄了一口。
云心月瞪大眼睛,缓缓滑落,将肩膀埋进水底下。一不小心,埋过头了,水直接漫上鼻梁,她险些喝上一口洗澡水。
吓得她赶紧闭上嘴巴,却“咕噜”吐了好几个水泡。
“……”
她瞬间坐直,背对楼泊舟,熏粉的一张脸,瞬间爆红如西天赤霞。
楼泊舟却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弯腰半蹲,隔着浴桶将她圈起来,伸手拿了一旁装有皂角液的玉瓶。
王室么,洗澡怎么可能直接用皂角豆,那都是调配好,有花香的皂角液,装在薄如蝉翼的白玉瓷瓶里,对着光还能看见里面流动的液体。
春莺和秋蝉调配所用,正是和她体香十分接近的山茶花。
云心月此刻却闻不到什么山茶花,只闻到杉木与白茶。
身后的存在实在过于明显,楼泊舟又刚好贴在她耳边,一说话就有热气如小蛇游动,钻进她耳朵里。
她不由往旁边侧了侧,对上一只屈折在浴桶边沿的手。它大半浸入水中,把衣袖打湿,紧贴着鼓胀的肌肉,起起伏伏。
顺着臂弯往上看。
修长的手指抵在瓶口,慢悠悠对照烛火转动。
一时之间,她竟分不出,到底是手指好看一些,还是玉瓶好看一些。
见她看过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瓶口。
叮叮——
清脆似珠落玉盘。
瓶口倾侧,略有些粘稠的清透皂角液流淌到他掌心。
他放下玉瓶,掌心打磨出泡泡,从她肩膀处往双臂推开,将每一根手指都仔仔细细搓干净。
指缝也没错过。
修长的手指没入水面之下。
云心月抓不住他潜水的手臂,只好反手圈住他的脖子,往身后肩膀靠去,蹭散松松挽起的发髻,缠了他半身。
簪钗顺着墨发滚落,无声坠地。
“阿舟……”
楼泊舟在她向自己舒展的脖颈上亲了一口,用额角蹭了蹭她的耳朵:“缝隙要仔细洗干净,别乱动。”
他探头去亲她额头,想要安抚她。
唇瓣落下,指节一屈,云心月就像炸毛的猫儿一样,张口咬住他近在咫尺的咽喉。
倒是没能下狠嘴,用力啃一口,只叼住一块皮磨了磨,权当泄恨。
楼泊舟却从咽喉震出一声压抑的兴奋,将脆弱命门,送到她的尖牙之下:“阿月,咬我。”
他喜欢她带来的一切触感。
尤喜这种格外明晰的。
云心月怕真咬到他脖颈动脉什么的,没敢下口,捞过他松懈一侧的另一条手臂,隔着湿透的里衣,用力咬了一口。
“阿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