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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起来。他外袍已经沾了土,但里衣还算洁白干净,为免显得不敬,迟筵才特意撕了里衣。
他匆匆写成一封陈情书,卷起来后交给徐风,拜托道:“徐兄,这封信求你务必帮我投到恒王殿下府上。至于王爷看不看、看了之后管不管,就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你、你这完全是在找事!”徐风口中狠声数落着,但却又无法拒绝友人殷切的请求,最终还是帮了他这一回,费了不少工夫帮他把信投到了摄政王府上。
当晚叶迎之自然又照常来牢里看迟筵,解开他外袍后发现他里衣缺了一块儿,登时黑了脸,左手在迟筵颈
边摩掌着,低声问道:“阿筵,你和我说,你这里是被什么人撕破了?”
迟筵连续被他肆意欺负了几天,才不愿意和他解释,偏过了头闭口不言,结果又被叶迎之以此为借口狠狠罚了一通。
三日后徐风也带来了最新的好消息,说是摄政王不知是不是看了他那封陈情书,总之是听说了户部此事,
并大为震怒,已经责令专人彻查,想必定能还他一个清白。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这桩案子便水落石出,并以此为契机查出了一桩贪腐大案,相关涉案人员全被处置发
落,而迟筵这样被无辜牵连冤枉的人则全部被放出,官复原职。
释放当天郑伯和叶迎之一同去接迟筵回家,徐风到迟筵家中去探望他,吃饭间提点道:“尺子,这次你能化危为安,还要多亏摄政王。于情于理,你应该去拜会感谢一下,就算见不到王爷本尊,至少也该递上拜帖,聊表心意。”
“而且这次的事表面上虽然没波及到云家,摄政王却把犯事的卢学友发配了,就相当于断了云家一支有力的膀臂,云家一向眶毗必报,肯定会怀恨在心,他们对摄政王本人没有办法,说不定会查到你当时写的那封陈情书,从而迁怒到你身上。再加上你当时明确拒绝了和他们同流合污,这次云家恐怕不会放过你。”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摄政王执政以来云家势力虽然已经不如从前,但想要收拾咱们这样的小官还是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甚至不用他们亲自动手,自然会有他们的爪牙揣摩主子的意思来对付你。所以尺子如今你只有两条路好走,一是趁现在他们还没发难,辞官还乡,从此远离这些是非;二就得傍上云家不敢惹的贵人,作为自己的靠山,至少要让他们觉得你已经是王爷的人,不敢轻易动你才行。“
迟筵辛苦苦读二十载,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自然不愿意辞官还乡,更不愿意去面对继母一家人;所以去拜会摄政王示好,的确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
恒王乃真正的凤子龙孙,如今又在实际上把控了朝中政要,要想接近他,得其青眼,想必也不是一件易
事。
然而虽然如此,迟筵如今也必须得去一试。况且不论其他,这次他多亏摄政王才能得救也是千真万确的,
无论如何也该表示感谢。
迟筵没抱着摄政王会召见他的打算,只亲自准备了一份谢礼同感谢信一起亲自送到了恒王府,见到管家留下东西后便准备离开。
没想到他刚走出了大门,管家却匆匆忙忙地叫住了他,恭敬地一躬身道:“迟大人请留步,我家王爷请迟大人进里面一叙。”
迟筵听得奇怪,但恒王的命令却是不能不遵从的,何况能面见恒王对他而言实在称得上是一份殊荣。他心
中不免惶恐又忐忑,小心翼翼地跟着管家走了进去。
管家引着他一路分花拂柳,穿过重重回廊,绕过曲水华池,最终在一间堂皇庄重的屋子前停下,恭敬道:
“迟大人,王爷就在里面,您请进吧。”
迟筵想到要见这样一位大人物,不免有些不知所措,应了声“好”后便匆忙走了进去。
他进去之后才发现有些奇怪,恒王要见他,却不是在书房,这里反而像是一间卧室一样。他转念一想,朝
野传言都说摄政王体质极虚,常年多病需要静养,所以在卧室见他可能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这里的摆设让他依稀觉得熟悉。
迟筵余光瞥着那张垂着金纱帐的芙蓉床,突然心头一跳,回忆起这里竟和叶迎之每次在监牢里弄完他后带
他所回的那个地方一摸一样!
迟筵刹那间意识到了什么,就在这时一个熟悉而清冷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同时有淡淡的凉气包裹住他,
叶迎之不知何时出现,从身后轻轻搂住他,在他左鬓烙下一个吻,轻笑道:“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夫妻了,阿筵莫非还不知道为夫单名恒、字迎之?”
叶恒,恒王……当朝摄政王竟是叶迎之?!
迟筵一愣,回想一路行来种种,送自己过来的那位老管家分明是有影子的,满朝上下也从没有过摄政王已
死的传闻……那么叶迎之他……究竟是人是鬼?还是说他已经将这满朝文武及天下人都骗了过去?!
他颤抖着回头去看叶迎之,对方面容俊美而苍白,嘴唇上还微微泛看青气,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周身冰冷,即使在正午阳光之下两人脚底也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更不要说叶迎之曾做的那些事……要说他是人,迟筵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
那么就只能解释为他已经死了,偏偏他死亡的消息没有透露出去,而叶迎之本人过于强大,不仅能好端端
地在这阳间生活,甚至还能将所有人都蒙骗过去。
迟筵心思急转,叶迎之却不管这些,只拉着迟筵手腕不管不顾地把他向面前的檀木桌案压去。他家阿筵都
巴巴地亲自送上门了,他哪里有不好好享用的道理。
迟筵心里想着事,一时没顾上叶迎之的动作,等到反应过来后早已经是大势已去,只能象征性地挣扎几
下,呜咽般含糊不清地问道:“所以你叫我来,是要做什么……”
叶迎之在他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暗了暗眸子,低声道:“当然是叫你来做王妃……”
……
其他地方当然不如自己的地盘爽利,和王府比起来,迟筵暂时租住的那间官邸也显得过于逼仄简陋。
反正身份已经彻底曝光了,叶迎之嫌享受得不尽兴,便要迟筵到他王府来住。
迟筵哪敢反抗他。以前是畏惧他不是阳间之人,现在抛开这点不说,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叶迎之他不仅是鬼,还是位高权重的鬼,还正能管得了迟筵这七品芝麻官,迟筵当然要听从他的盼咐。
只是日日出入王府难免惹人非议。迟筵可不敢轻易把他和叶迎之这层关系公之于众,于是为了障人耳目,
往往是下衙后先回自己的住处,再从后门溜出去乘轿子去王府,从王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