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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

难不成是昨日她说的话对他刺激太大了?

站在一旁的柳先生:你好,你们能尊重一下旁边还有我这个大活人吗?

他皱眉,看着那对男女,虽然那位紫衣女郎过分年轻,但是……此刻他们站在一块儿,男人高大俊美,女人杏面桃腮,倒是挺登对。

柳先生恍然大悟,这怕不是什么正经姐姐吧?

是谢均霆的小娘,是谢纵微新纳的漂亮小老婆!

一时间,自诩参透了真相的柳先生看向他们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鄙夷,小老婆,还不如姐姐呢。妾通买卖,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谢家人怎么把她放出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谢大人。”

施令窈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两人之间有些异样黏稠的氛围也随之淡了淡。

谢纵微直起身,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觑了一眼柳先生:“自我来此,柳先生不曾解释过均霆打人的前因后果,只一昧地指出均霆有错。自然了,打人是不对,但我想知道,尚书左仆射家的公子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惹得均霆动手?”

他的语气冰冷,不复方才的彬彬有礼,一时间倒是把柳先生问住了。

“仿佛……依稀是因为安崇凯与谢均霆玩笑几句,少年人嘛,言辞上轻佻几分,也是常事。但谢均霆怎么能暴起伤人呢?这太有失读书人的儒雅风范了!”

看着柳先生痛心疾首、愤慨不已的样子,施令窈皱眉:“万一安崇凯说的尽是些不入流的,冒犯到别人的话,我们均霆也不能反抗?还要笑眯眯地说他说得有道理?”

这都是些什么歪理!

柳先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一介清儒,本就不屑与后宅女眷多打交道,更何况,这还只是个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小老婆。

见柳先生自傲般扬起下巴,没有回话,谢纵微眸色微冷,手指轻轻搭在施令窈手背上,安抚似地拍了拍,示意他来。

施令窈立刻缩回了手,嫌痒,又用另一只手擦了擦。

一直注意着她动静的谢纵微眼底笑意微微一凝,须臾,他收回视线,声音重又冷淡下来。

“依照柳先生的话,想必你一定很有容人的雅量,才会推己及人,觉得双方之间说什么,都是玩笑话,不该计较,是吗?”

柳先生梗着脖子:“自然!《尚书·秦誓》中曾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身为君子,我们便该恢廓大度,顾全大局,不可锱铢必较。”

施令窈听得悄悄撇嘴:“老酸儒。”

她阿耶就不这样,真正襟怀坦白的君子,也是有喜怒哀乐的,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计较?

那是傻子,不是君子。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只有谢纵微听见了。

他原本冷沉的眉眼间添了一丝微微的笑。

“听说柳先生醉心学问,至今未娶,我先前十分钦佩,天下读书人,都该向柳先生看齐才是。我忝颜位居首辅,年轻时又三元及第,惹得一众学子以我为榜样,想来还有些惭愧,这等虚名,该由柳先生来承继才是。”

柳先生听得忍不住面皮涨红,容光焕发。

谢纵微话锋忽地一转:“坊间都传,柳先生当年高中进士,曾被孙老尚书榜下捉婿,虽不知后边儿发生了什么,柳先生至今未娶。但见孙老尚书还愿意提携你入太学,便知道,柳先生虽当不成孙老尚书的东床快婿,但总还是有那么几分翁婿情在的。想来今后柳先生继续高升,也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难得见谢纵微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慢条斯理,讥讽之意施令窈来不及惊讶,乐呵呵地想探头去看柳先生的反应。

柳先生的脸张成了猪肝红,他大脑一片空白。

坊间都传?不是,这种私密往事,那些碎嘴的小老百姓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自己堂堂一介清儒,却沦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话谈资,柳先生恨不得立即抹脖子上吊,死了算了。

“胡说!”柳先生极力为自己辩白,“我能入太学讲学,靠的是我自个儿,才不是什么孙老尚书!谢大人慎言!”

谢纵微对这等八卦流言没有兴趣,但,他身居其位,对各个位置上的官员私底下的事了解得总要比旁人知道的更深更透。见柳先生一副受到了奇耻大辱的样子,他微微一笑:“柳先生,不过是说两句玩笑话而已,你怎么认真起来了?”

柳先生被他这样与生俱来的傲慢态度气得怒发冲冠,头上束发的竹冠差点儿都要随着他过于激动的动作跌下去。

“事关我的前途清誉,岂能拿来随意玩笑!”

“哦。”谢纵微的语气冷了下来,“那柳先生何以武断地认定,安崇凯与我儿说的就是能拿来随意玩笑的事,而不必付出任何代价?”

柳先生一时失语。

几人僵持间,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嘈杂声,柳先生顿时来劲儿了:“谁那么不知礼!太学乃是清流向学之地,岂容他们放肆!”

说着,他就背着手准备出去好生训斥一番那不知是哪家的皮猴子。

却被迎面扔来的两个人砸得头晕眼花。

“是谁这般无礼!”

柳先生捂着头,呜呼哀哉地叫了一会儿,瞪着眼看向来人。

来人气势比他更强。

谢均霆叉着腰,一派少年意气:“看清楚,我是你爹!”

谢均晏闻言皱了皱眉,觉得弟弟这是自降身价,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突然,他注意到站在廊下的苑芳,眸光微凝,那双肖似父亲的薄薄凤眼难得挑起,有些僵硬地转了转脖子。

下一瞬,便看到了从屋里走出来的耶娘。

谢均晏眼前一黑。

谢纵微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个似乎才打完架的儿子,微微侧过脸,对施令窈淡声道:“恭喜你,做祖母了。”

施令窈脸上立刻露出嫌恶之色。

“也恭喜你,当上祖父了。”

谢纵微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没再说话,手指点了点被甩在地砖上哀嚎连连的人:“均晏,均霆,你们能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语气温和,没有双生子预想中的那般冷淡。

谢均霆看到施令窈站在那儿,有些手足无措,刚刚的风流意气霎时不见,成了一只乖乖小鹌鹑。

谁把阿娘给请来了!

难道是阿耶?他想自己在阿娘面前暴露出真面目?

谢均霆心中忿忿,那双像极了母亲的琉璃大眼眨了眨:“我这是为民除害。”

看着刚刚还一脸嚣张的小儿子如今满是纯良无辜地看着自己,谢纵微轻轻扬了扬眉。若他们阿娘不在这儿,他很确定,这小子绝对不会这么好说话。

“小宝,不要打马虎眼,快说。”

阿娘说话就是好听,柔声细语,谢均霆还有些炸的毛顿时被捋顺了。

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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