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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也有点喝上头了,说话大舌头。
阿娜希塔无奈抚额,“拜托,托尼。”
“他们干了什么。”斯塔克先生坚持要听自己发小家的糗事。
“喝完酒跳了一套体操而已。”
托尼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布鲁斯跳了吗?”
“没有,他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阿娜希塔站在窗口,看着远处零星,偶尔升起爆炸的烟花。
“那个诡计多端的家伙。”他哼了一声,似乎对于发小没上当感到不满,“其实这酒也不是什么坏东西。”他古怪地笑道。
“为什么?”
“这是那个金发大个子从仙宫带来的圣诞礼物,喝了只会做美梦,没什么其他危害,你也知道的,他们的东西有时候不能用科学常理来衡量,”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点不满意。
“唯一的问题是喝多了容易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所以这就是他们喝醉了跳体操的原因,阿娜希塔回忆起之前下楼时满地的酒瓶,破案了。
既然那箱酒没什么危险,那她就放心了,挂掉电话,阿娜希塔拉上窗帘慢悠悠地拿着睡衣去换。
提姆做了个梦,梦里他又回到了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梦见了自己刚刚做罗宾时候的兴奋,以及一些平素里微末的快乐,似乎都在这个梦里无限放大。
那些曾经和父母一起的记忆,似乎又重新回溯了一遍,甚至更多,他可以是个快乐的小少爷,和每个普通的孩子一般上下学,举办各种家庭活动,他同时也可以是罗宾,维护自己所期望的秩序,那些曾经的痛苦和伤痕似乎都消失了,或者说在梦里它们从未发生,一切都会通往令人满意的最优解,一切都如同他所期盼的那一般发展。
但他在这种完美的生活中,渐渐觉得缺了点什么,他说不清楚,或许是从大学校园里经过时恍惚觉得应该存在那里的某个身影,亦或是夜晚巡逻时候路过的某个窗口,有时他会在街边若有所感的停下,他不确定那是谁,但他一日比一日更加确信那个人应该存在于自己的生命中。
如果不存在,那这一切会是假的吗?提姆穿着制服站在韦恩塔上,凝视着下方的黑暗,冷风从他身边掠过,然后他直直从塔上坠落下去,仿佛能从那种极速坠落的失重感能得到答案。
于是关于记忆的回溯与未来的演进停止了,他一下子又回到了自己家中,父亲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母亲在一边的摇椅上看书,就像是有了对比,他突然意识到之前的生活宛如走马灯一般。
父母看起来还是原先的模样,和他记忆中的相比似乎一点都没变,这也是梦吗?他原本一直在运转的大脑卡住了,“爸,妈。”提姆沉默地观察了一会,然后开口叫道,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再说点什么。
“提姆。”母亲站起身,似乎想过来拥抱他,却又停住,一只手搭在父亲的肩膀上。
父亲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你已经意识到了吗?”提姆无言地点头。
父亲将手里的报纸折起来放在茶几上,“或许你急着回去,”他说着促狭地眨了眨眼,“所以我们认为有些话也还是直白一点说比较好,”他的神情变得温柔起来,“我们想要告诉你的是,我们一直爱你,我们也一直没有离开你,爱是死神带不走的。”
提姆下意识地微微张开嘴。
“我和你的父亲始终为你骄傲,不管做了什么。”母亲长长地吸一口气,似乎在平复情绪,“我们知道,你已经长成了一个很棒的人。”
“我也爱你们。”提姆说道,“我...很想念你们。”
“是的,我们当然知道。”父亲温和地说,“也不要责怪自己,有些事始终是无法避免的。”他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回去了,我们的爱会一直庇佑你,直到我们再相见之时。”然后一股莫名的推力将他推离,最后一眼他似乎看见母亲朝他伸出了手。
“我们已经去世了,不能留孩子太久,这对他不是什么好事。”父亲牵住母亲。
“我知道,我只是想再多交代几句。”
提姆从睡梦中醒来时,他直觉自己似乎睡了很长时间,梦醒时分,梦境依旧清晰而真实,他摸了摸眼角,似乎有一点湿意正要消失殆尽。
他无声地坐起身看向窗户,太阳显然已经升得很高了,窗帘被拉开了半边,窗外一片雪白,窗边的沙发上,女孩正在那里看书,她穿着睡裙蜷坐在那里,长发披散在脸颊两侧,神情冷淡而和缓,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但是她却没有丝毫感觉到寂寞,反而非常享受这份宁静和寂寥,提姆奇异的觉得她像是什么林中女神一般。
或许在恋人眼里对方总有千百种样子,可以像是矜贵的猫咪也可以像是美丽而危险的豹子,安静时又可以是女神,但不论如何她都会吸引他,使他倾倒。
或许是提姆的目光过于明显,女孩抬起头看过来,那种冷淡的气质就迅速消失了,“你睡了好久。”阿娜希塔说道,“你梦到了什么?”
提姆并不介意告诉她自己关于自己的梦境,当阿娜希塔听到提姆从韦恩塔上跳下去时,她忍不住拿书捂住了脸,“托尼把索尔从仙宫带来的酒分送给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做个好梦,你这一跳倒是直接把它变成了噩梦,或许有时候可以不必这么深究的。”
她着实没想到有人做梦还要分清楚现实和虚幻。
但是就像是酒带来的麻痹与虚幻,显然那揭开那层伪装,后面才是真正的美梦不是吗?提姆回想起来不由得露出微笑,是个温暖里又带着点思念的梦。
当阿娜希塔听完全部后,有些讶异也有些了然,或许这才是托尼送酒的真正原因。
“那你应该再睡一会的。”她开玩笑。
“但是有人在等我不是吗?”提姆说。
阿娜希塔沉默了一会,她放下书,起身走过去,双腿分开跪立,然后捧住提姆的脸,微微落下颈,低头贴住他的额头,四目相对,望进彼此眼中。
“你不必因为梦里没有我而惊惶,我一直在这里。”
她垂落的头发就像是帘子,将他们与四周隔绝开来,提姆闭眼,低低应了一声,她看出了他的不安与犹豫,当梦境过于真实,就会与现实无异,他不能确定哪边才是真实,他无法想象阿娜希塔如果是虚幻的,自己会如何,所以他才会急着想要来确认。
眼上温暖而柔软的触感一触及离,转而重新悄无声息的落在他的唇上,他搂住女孩的腰,仰头接受了这个吻,他知道自己需要,而她也知道。
“我想你最后没有喝酒。”提姆无奈又纵容地看着她重新赖在床上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