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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何况,这位主殿本就不是现世之人,而是异时空的外来者……他所经历的,不过是审神者的“过去”。

如此一来,就都说得通了。

三日月推敲着,唯有一点不太理解。时之政府可以召唤出无数个“三日月宗近”,只是,那些“三日月宗近”总归都是一振刀。如果这位主殿的过去有“自己”的存在,那在最初相见时,为什么又像是初次相见的陌生人?

思绪到这里戛然而止,时空穿梭本就是不合常理的事情,即使世界上有无数个独立的空间,也很少有相互影响干涉的情况。

接下来要做的……只有等待。

……

再次睁开眼睛,已是第二天的黎明。

汽车的笛鸣自远处断续响起,引擎声渐渐微弱,接二连三的脚步声隔着玻璃传来,三日月起身,推开了窗户。

他听到了队伍模糊的交谈,离得太远,以付丧神卓越的五感都难以分辨,依稀只听得“老板”、“找”、“未卜”几个字。

断然只有这些信息也足够了,无非是“找不到”,“生死未卜”。

等待消息主动送上门不是什么好办法,三月披上外套就要出门,未等手伸向门把,一串脚步声便从门外响起,恰恰停在对面。

“咚咚咚。”

三日月笑了笑,伸手将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很久以前见过的那个戴着眼镜的青年。

门外的眼镜小哥比原先更黑也更高了些,紧闭的左眼上面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他手上还夹着一根未熄灭的香烟,淡蓝色的烟气有一股呛人的气味,缭绕着随风飘进屋内。

他提起嘴角:“好久不见。”

三日月的视线从他手里的香烟上移开,这在末世里算是稀有的东西,如今随便就能在揣在兜里一盒,想来此次收获不菲。

“原来你真的是……”眼镜小哥看着三日月的短发失笑。想当初,他对三月是个男人一点不信,还以为是老板防止外人觊觎才这么说的。

是个漂亮的男人,不过,光“漂亮”这个词是不能形容的,得用个更高级一点的,用什么呢……

眼镜小哥的视线在三日月的脸上游移、定格,多年生死中的摸爬滚打已让他有超出常人的洞察力,他的眼神犹如狩猎中的花豹,将三日月紧紧锁在目光中。

为什么……足足七年,一点没变。

三日月任他打量,笑容未变,只等他说第一句话。

半晌过后,眼镜小哥丢掉烟头,用鞋底碾了碾,“没想到你还在这,还以为你被老板送到别的基地去了。”

许久未见多半是要寒暄一下的,尤其是末世里这么久还活着的熟人。三日月却不打算花费多余的时间在这上面,他把门拉得更开,转身向里走去,“请进。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异能是‘透视’吧?”

眼镜小哥咋舌,试探的意图直接被对方看透,脸上顿时挂了一抹尴尬,讪讪地抓着头发走进来,“嗯……你居然还记得。”

他就势一坐,抬头便望见了三日月似笑非笑的眼瞳。那双猩红色的眼睛明明是露着温和的笑,眼底却并没有多少温度,忍不住沦陷的同时也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沉默了几秒,眼镜小哥吐出一口气,“多余的话就不说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总觉得你知道。”

他看向三日月的眼睛,捕捉他每一刻的神态,“老板不见了,你知道他在哪吗?”

“如果你问他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三日月笑了笑,为对方端上一杯热茶。

“他不见了,你就一点也不着急吗?”眼镜小哥用指尖碰了碰瓷杯,发出轻盈的脆响,“茶可是好东西。”

他在示意三日月,没有老板,可没有这么好的条件。虽然他仍记得七年前三日月冲出丧尸潮的景象,但疏懒的七年过去,不说是人,是刀也该生锈了。

三日月放下茶盏,声音轻轻,“该回来的人,总会回来的。”

这个答案很难让人满意。眼镜小哥紧皱着眉,正想在说什么,却见眼前的人站起身,声音温柔得难以让人拒绝:“不过,劳烦还是带我去看看吧。”

沉睡了七年的利刃,如今外鞘依旧光亮如新,刀刃寒芒毕现。

三日月将锁在柜子里的太刀拿了出来,刀身上模糊映着他的影子,充盈的灵力依然漫布于全身,没有半分消耗的迹象。

眼镜小哥看了过来,惊异从那个布满灰尘的柜子里拿出的刀居然像每天都在打磨一样,似乎比一开始更加锋利了。

三日月微笑着示意,“走吧。”

……

许久没有到基地外面逛一逛,外面世界的变化比三日月想象中更大,但也更加萧条。

末世没有打消人类活下去的信念,但也一直在消磨人的生命,异能不是万能,死亡总是常见——偶尔在食堂吃饭时,也会不经意地在某天发现的人又少了几个。

当初穿来的狩衣早已旧了,三日月如今穿在身上的是审神者给他找的便装。这样的衣着无法将太刀挂在腰间,金红交织的鞘拿在手里分外醒目,以至于眼镜小哥怎么看怎么觉得有违和感,下手抢过了刀,“算了,我拿着吧。”

三日月愣了一下,随即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好。”

“放心吧,我带你出来没有告诉任何人。”看着三日月新奇观望着周围的样子,眼镜小哥道,“你这么久没出来……好几年了吧?可以多逛一会儿。”

干涸的土地寸草不生,广阔的道路荒无人烟,静寂夹杂在汽车行进的每一公里。没过多久,眼镜小哥开始耐不住寂寞,嘴里念叨起来。

“哎,你这些年是不是没怎么出过基地的门啊?你也忍得住。”

“让老板伺候的,你还是第一个。”

“说实话……我没想到老板为了你可以做这么多事,看来是我小看你了,或者说轻视的你们之间的关系……咳,别想太多,我们都懂。”

一路上走走停停,听着称得上嘈杂的话,三日月从别人那里听到了许多关于审神者的事。

早几年的时候,年轻的审神者还会跟他倾诉,二十出头后,每天的经历也很少听到对方讲述了。

三日月叹了口气,作为“临时工”近侍,这是不是失职了呢?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向后退去,树木从粗壮高大变为了细密矮小,楼房不知何时消失在了视野中,只剩大片淡紫色的浅滩和黎明的橘色的霞光。

“到了。”

一个巨坑展现在两人的眼前,焦黑的土地还存在着被烈火灼烧过的气味,还有一边凝结着苍白的冰霜,将土坑的内壁对比得黑白分明。

“那天老板出去是为了消灭一头至今以来最强的丧尸,那只丧尸比我从前看到的丧尸加起来还要强,像电影里那种的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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