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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稀巴烂!”

端宴说完,跟着又换了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侧过脸,皱着眉头说道:“四弟啊,白日里你撒泼闹也闹够了,气还没消不成?他死了好几年了,也没法子再骗我们了,我们先办正事要紧。”

然后他眼睛微微眯起,转而换了一个慵懒而富有磁性的青年男子声音,笑着说道:“二哥,罢啦,四哥就这孩子脾气,由他去。不过这祠堂后面的墓室,我先前瞧了,怎么也进不去,估摸着只有雨哥的那个女娃子才有进去的法门。”

这次,他却又是学了那粗噶声音,骂道:“小兔崽子,去你娘的雨哥!叫他雨乌龟王八蛋!这种坏东西,黑心肝,臭骗子,就该早死!”

我见端宴不顾身上摔伤,狭长乌黑的漂亮眸子里光芒闪耀,正一人学先前那三人说话,唱戏唱得起劲,忍不住“哧”的一声,捂住嘴笑了出来。再看洛神,深邃眼眸中虽然有几分琢磨神色,嘴角却满是笑意。

亏了端宴唱了这出三角的戏来,我也大约明白了七八分。

回想起刚上雪山时那几排男子脚印,再加上我刚刚见识过那三人的无上轻功,那雪山的脚印,十有八九便是他们留下来的才是。且那三个人应当是雨幕声的旧识,估计感情还凑活,不然那青年男子也不会叫他雨哥。不过听那有着粗噶嗓子的男人所说,雨幕声当年应当是做了什么事,骗了这三人,才从而导致感情破裂。

而他们此行目的,还不是很明朗,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想进到雨幕声和他妻子,另带两个儿子所在的那个墓室里去。那墓室里有什么重要物事,值得他们这般惦念么?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得有理,八九不离十,心里也透亮了许多。不过话又说回来,端宴学得还真像,他一人唱演三个角色,端的是惟妙惟肖,脸上表情变换,竟比翻书还快,想不到这家伙还真有那么几分唱戏扮脸的天分。

端宴看向我,道:“师师姑娘你笑些什么,我说得不好么?”

我连忙摇头,故作严肃道:“你说得好极,我忖着应当给你几个赏钱才是。”说完对洛神道:“洛神,我身上暂且没银钱,你给他打个赏。”

洛神点头笑道:“的确是要打赏的。”说完问端宴道:“接下来呢?那三人如何了?”

端宴脸色发起苦来:“接下来?接下来我就被逮了个正着,我吓得半死,连滚带爬地逃命,一不小心就从青石台阶上滚下来了,跟着,就遇到了你们。”

洛神闻言,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静默了一会,扶着端宴起来,淡道:“既是如此,夜深了,我们先行回去,再从长计议。”

端宴抓着洛神的衣袖,笑得贼:“洛姑娘,我说了这许多,你不是要给我打赏么?”

洛神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去,想了想,一本正经道:“打赏么……我带你回去上药罢,免得日后破了相,叫你没了吃饭的家伙。”

端宴立即笑逐颜开,连连点头,我则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哼,洛神给你上药,美不死你。

第139章 情暖

回去的时候,因着端宴在旁边,也就没好意思再让洛神背我走。

我步履维艰地踩雪而行,等到住处的时候,短靴里已经积了满满一靴子的雪,被身上的温度一暖,又融化了。偏偏鹿皮短靴隔水,那些水渍遂积存在我靴子里,每走一步,便咯吱作响,难受得紧。

我脚上冻得厉害,恍若在冰块里泡着一般,浑身冷得直哆嗦,只得打了热水,一个人跑到里间卧房泡脚,等到腿脚暖和了,再将湿漉漉的鹿皮短靴晾好,跟着飞快地爬到床榻上,缩进被子里。

此时卧房里就我一人,洛神正依照诺言在外面给端宴上药。我将脸埋进枕间,卧房很静,能模糊地听到外面端宴说话的声音,洛神的声音倒是很少听到,只偶尔间杂了她几句清清冷冷的低语。

她方才说过一切需从长计议,留下端宴在外间那么久,估计是在进一步向端宴问询些关于祠堂里那神秘三兄弟的事情。

那三个人虽然逃了,但是从那短短几句言谈来看,他们此次对雨家祠堂后面的墓室明显很是觊觎,要是雨霖婞知晓,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依照雨霖婞的性子,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还是将这事暂且搁一搁,等到明日祭墓之后再和她商洽这件事宜为好。

我心中思绪起伏,将这几日来遇到的事综在一起,思前忖后地考虑了许多,也理不出个清晰的头绪来。心烦意乱间等了许久,竟也不见洛神进来,心里不由得涌起几分失落不满:不就是上个药,问几句话,需要这么长时间么?

照洛神的性子,不该这般的,应当是端宴那厮又腆着脸白赖在这,不愿走了。

我索性不再往下想,蜷起身子,闭上了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脸上掠过几丝凉意,仿佛冬日的丝绸擦过肌肤一般,细腻冰凉,睁开眼,就见洛神坐在床榻边上,手指拨动,正在轻轻撩着我脸颊旁的乱发。

洛神见我醒了,先是一愣,转而微微一笑:“我吵醒你了?”

“我没真睡着,在等你呢。”我说着,揉了揉眼睛,将被角掖在下巴下,目光觑着她,又闷闷道:“他走了?”

“走了。”洛神脱□上狐裘,挂在一旁衣架上,跟着掀开被衾,也躺了进来。

她身上当真是凉得很,进来时,暖融融的被窝里霎时冷风涌动。

而她后颈甫一落到枕头上,我心里便似等了千万年似的,溢出些许急躁来,急忙伸手,紧紧抱住了她轻软冰凉的身子。

“怎么了?”她被我拢在怀里的身子,蓦地僵了一下。

“我……我方才被雪给冻着了,脚冷。”我将身体贴她近一些,有些脸红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受了风寒,我鼻息有些重,说话间还带着点嗡嗡声。

她轻笑出声:“脚冷……要不,我帮你捂捂?”说话间,她侧着身子躺好,将她的足踝贴上了我的双脚,片刻,忽地有些讶异道:“这不是暖和得很么?我的反而冰多了。”

正想将她的双足缩回去,我急忙紧紧压住她冰凉的足踝,低声道:“别动,你平时瞧着那般聪明,这会子倒是傻了。”

她脸上的表情有一瞬恍惚,却果真不再动了,在我额头上轻轻吻了下,道:“没你傻,你要帮我暖脚,直说便是。”

我脸有些烫,没说话,心里却暖融融的,同她抵足而眠。头则贴着她的锁骨处,能清晰地听见她的心跳,在冬日寒夜里,恍若一支清雅舒缓的歌。

渐渐的,在我听来,这支歌的调子却快了许多,最终竟变作了鼓点之声,越击越促。不知为何,我的心也随她一般,跳得越发快了,鼻息间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许多,我抽了抽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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