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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三尸神蛊,是基于那三尸神的缘由,炼化而成的么?

我正暗自惊叹,那头四伯大骂起来:“他娘的,这不是武帝茂陵里的东西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说着往委顿在地的二伯一指,道:“离……离我二哥的遗体远些,三尸神蛊的成虫共有三条,已经出来了两条,肯定还有一条在他体内!”

可是已然晚了,雨霖婞就站在二伯遗体的不远处,后背对着二伯。

只听“哧”的一声响动,一道黑影猛地弹起,立时便朝雨霖婞冲了过去,快若闪电,我喉咙里的叫喊还未叫出口,随在雨霖婞附近的风骏已经冲了过去,将雨霖婞猛地一推,雨霖婞被风骏推得跌倒在地,而那黑影宛若利箭,转瞬便洞穿了风骏的左边肩膀。

风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便要往自己肩头抓去,可是那第三条三尸神蛊,已然侵入了他的体内。他的身体被那蛊虫贯穿了一个洞口,血流如注,抖得厉害,口中发出破碎的几个字眼,再也支持不住,跪在了地上。雨霖婞跳起来,立刻就要冲过去,又被飞奔过去的花惜颜往后猛地扯了一把。

花惜颜拦住她:“别过去!别过去!”雨霖婞已经哭了出来:“你滚,滚,别拦着我!”

花惜颜咬牙道:“他这副样子已经没救了!你想做他第二不成!”

我根本料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浑身冷汗直冒,对七叔大喊道:“七叔,这东西它怕什么?!”

七叔回道:“怕火,它怕火!都把火折子拿出来!”七叔话音刚落,洛神已经飞快往远处掠了过去。

雨霖婞眼睁睁地看着风骏在地上挣扎,不住地哭喊道:“阿骏!阿骏!”我不忍再看风骏那副惨象,又忌惮着另外两条不知游向何处的蛊虫,只得将火折子吹起,同时将雨霖婞拉往这头。

那边风骏还残存着些许意识,不晓得何时摸了个火折子出来,我去拉扯雨霖婞的同时,他佝偻着背,竟也吹了个火折子,火焰摇曳,他举起火折子,竟是朝着自己身上裹着的黑衣点去。

很快,火光渐起,越来越亮,他的脸在光亮中抬起头,对着雨霖婞颤抖道:“谷主……别看。”

他的声音已经干哑,又说了第二句:“阿霖……别看…………”

下一刻,他的声音在火焰中断掉了。

花惜颜抬手,蒙住了雨霖婞的脸,我紧紧地扣住了雨霖婞的腰。

风骏,这素来温和,总是默默追随雨霖婞的男子,身体蜷缩,隐在在了火光之中。我总记得他在人前,从来只是称呼雨霖婞一声“谷主”,态度恭谨,从不逾礼。偶尔有时候我和他交谈,他也会不无骄傲地说一句:“我家小姐。”

他最后唤的那一声,竟是阿霖。

她曾经是他的太阳。

而如今,他眼里追随的太阳之光,已然熄灭。

第180章 狂化

雨霖婞番外之-------雨霖铃

我的娘亲,是个脾气极好的女人,只可惜她去得早,是以她留给我的印象,大抵都是那笑眯眯的一张和善脸,除此以外,便记不大清楚了。

我有两位哥哥,娘亲去的时候,大哥六岁,二哥五岁,我才将将四岁。

所幸还有爹爹陪着我们。不过他作为一谷之主,谷里人多事杂,事务不免繁忙,是以他不能似寻常父亲那般,给予我们经常的关怀和庇佑。加上墨银谷是做倒斗营生的,一年之中总有些时候,他要领着一队叔叔伯伯们离开白马雪山,去往别处,一去就是许久,有时连续两个月都见不到他一面。

每每他离开墨银谷之前,记挂着我和哥哥们,便央着风伯帮忙顾看我们。小孩子性子野,所以这“顾看”里头,又少不得带上了点那“管教”的意味。

风伯是阿骏的爹爹,也是爹爹的亲信之一。爹爹很忙,自小一直是由风伯来教我们读书写字,明智识礼。稍微长大了些,他就开始向我们传授风水玄异之术,倒斗破棺之技,墨银谷里长大的孩子,这些东西都是必须要掌握的。

平素风伯严厉得很,加上有了爹爹的默许,他对我和两位哥哥越发严格得紧。学堂设在风家宅院里,我们每日上午都要去听学,课业布下,若是我们不按时完成,少不得要重重地挨一记手板子。

与我们一同听学的,还有阿骏和阿却。印象中阿却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微笑在旁看着,时不时帮我一把,像个大哥哥。阿骏则像个女孩子,扭扭捏捏的,和我说不上几句话就要脸红,也不晓得他这面皮到底薄到什么程度。

大哥二哥很是宠我,阿却和阿骏亦是对我照顾有加,我年纪虽是最小,在他们之中却是老大,我说什么,他们都应着我,久而久之,便变得骄纵起来。

我没有不敢去做的,只有不想去做的。肆无忌惮。就算闯了祸,也会由他们出面帮我担待着,一一摆平,我处在他们的保护之下,毫无后顾之忧。

一日,风伯布了课业,要我们待在学堂好好完成,不许胡乱走动,叮嘱完后,他便出去了。我托腮看着书上那些风水注解,只觉无聊得紧,将书本毛笔一甩,拉着大哥,二哥,阿却,阿骏跑了出去。雪山上雪翎野鸡多,我们在林子里设陷阱捉野鸡,堆雪人,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早就将风伯的话抛到九霄云外。

一直玩到大中午,我们才回来。玩耍的时候,浑身冒了一层热汗,路上被风雪一吹,那些汗几乎冻成了冰,黏在身上,难受得紧。进门之后,便看见风伯背着手,铁塔一般堵在面前,身上寒气比外头白雪还要冷上几分。

我们晓得情况不对,慌忙站成一排,身板挺得笔直。

风伯捏着戒尺,环视一圈,道:“谁的主意?”

我们都不吭声。我心里有些害怕,这逃学之事,可是由我最先撺掇,风伯向来说一不二,他要罚你,那便是货真价实,罚你到底。他手里的那把戒尺,断不会掺半点水分。

阿骏抬起头,一张脸白得厉害,低下头,捏了几下指节,这才嗫嚅道:“爹,是我。”

我一听,惊得立时抬起头来,大哥个子高,站在我身后,抬手又把我的头轻轻按了下去。

我只得乖乖低头,只拿眼风去觑风伯的脸色。

风伯的脸黑得像锅底:“课堂上,叫我先生。”

阿骏这才恭敬道:“先生,是我。”平日里他像个姑娘,但是这次,说话却分外有底气。

风伯冷冷道:“手。”

阿骏撩起衣袖,将手果断伸了出来。

啪,啪,啪。

戒尺击打在手心,发出阵阵脆响。

阿骏咬着牙,脸颊泛红,眼里含着一包泪。我不敢再看,只得深深地,将头低了下来。

风伯处罚完毕,哼了一声,便径自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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