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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全力活下去的金玉奴,怎么可能亲手葬送了自己生的希望。
贺长情心情沉重起来,她希望事实不要像她想的那样子:“赵大人,这个宋融,在宋家时常挨打吗?”
“没听说过。”赵明棠摇了摇头,可旋即又反应过来他这说法岂不是从侧面证实了贺长情的推断,于是赶忙找补道,“不过这都是人家的家事,人家关上门来是打是骂,我们外人上哪儿知道去啊。”
贺长情懒得再与赵明棠辩驳,正要告辞,却见祝允也是一脸的沉思:“阿允,你有什么看法?”
“主上。”祝允受宠若惊地对上贺长情的双眸,随后又不自在地将视线移开,“我也觉得宋融不是凶手。”
“哦?何以见得啊?”赵明棠巴不得有人提出新的见解,好将他从方才无法自圆其说的尴尬氛围中解救出来。
贺长情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祝允得此鼓舞,终于鼓足了勇气:“因为那个姑娘死前喊的是小融,并不是宋融。”
“你这……什么跟什么,这不是胡闹吗你!”
赵明棠心直口快,虽然嘴上并不留情,但是问的却也是贺长情想说的。
“主人每次生气,都叫我大名的。”对上贺长情也明显不赞同的眼神,祝允一时间慌了神,他只想疯狂自证,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早已改口的主上又被打回了原形,“如果宋融真的做了对不起他主人的事,那那个姑娘在极度气愤的心情下一定是会喊他全名,而不是小融这种……略带亲昵的称呼。”
亲昵……天呐,他说了怎样的一个词。祝允又羞又怯,匆匆说完自己的推测以后,干脆头也不抬地盯着地面数蚂蚁去了。
“你这个角度,我从未想过。”贺长情点了点头,觉得祝允的话其实也算一个有力的佐证,“行了,既然这样,我们现下就去宋府旧址看一看。”
雁过留痕,总有些蛛丝马迹的。
第23章 青梅竹马
宋家发生那档子事后,青州百姓全都谈虎色变,别说是有没有富绅要接手宋府这样的大宅子,单是连提都不能提。
一晃两年过去,宋宅再无新主,就连它所在的那条街上的邻居都搬得七七八八,不剩什么人了。
不过这对贺长情他们来说倒是大行方便之门,不必担心有人破坏了里面的一应陈设旧物。说不定只要翻找得仔细,还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祝允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入目之处,满是萧条荒凉,即便当年那些故去之人的尸身早已被收殓安葬,空气之中似乎也弥漫着淡淡的难以言明的味道。
贺长情说不上来那是什么,许是长久无生气所导致的霉味吧,在这种地方待久了,人总是不舒服的。
“仔细着脚下还有手上的动作,不要乱了这里的陈设。”贺长情一再嘱咐着。即便知道当时衙役们已经搜查过了一遍,但是仍不肯放弃一丝机会。
贺长情和祝允最先绕到了影壁处,也就是据说当年杀人者用鲜血涂满了的那面墙壁。历经两年多的风吹雨打,那些血色早已变得暗沉,深深地嵌进了影壁上的纹路当中,早已不复当初的只需一眼便令人心惊肉跳的程度。
但即便如此,仍可想象到当年事发时是该如何的触目惊心。便是贺长情和祝允这样见惯了死人的,都禁不住移开了目光。
“进去吧。”贺长情拧着的眉头自打进了这里就还未舒展开过。
二人之后又在宋府之中逛了许久,毫无意外地并未发现有什么线索。
最终,贺长情停留在面前的一扇门前。
这里应该是除了柴房那些地方之外,最后一间还未查看的房间了。如果这里也没有线索 ,这条线怕是真的要断了。
没有过多犹豫,贺长情推门而入:“咳,咳。”
这屋子里的味道,除了有久未洒扫的灰尘土味,居然还有股淡淡的馨香,便是隔了这许久的岁月,还能闻到。只是被这两扇木门锁了许久,馨香之中还夹杂着别的气味,早已谈不上纯粹的好闻。
贺长情用手扇了扇自己面前的空气,尽量驱散了些那味道:“这里应该是个姑娘的房间,而且看样子,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
结合卷宗中所提的,那个死前喊出了“小融”二字的姑娘,或许就是面前这间闺房的主人,也是宋家的小姐。
贺长情总觉得,这位宋姑娘和宋融关系匪浅,或许正是破局的关键所在。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便扫到了紧挨着窗棂的书案,上面的文房四宝一应俱全,看来还是个喜好诗书的女子。
贺长情走近,待拂去那些泛黄书册上的灰尘,让其上的字迹清晰地落入眼帘时,贺长情的指尖却疏忽一顿。
她挑了挑眉,表情有些许的复杂,她也不知在这一刻,自己心底是诧异多,还是哑然失笑更多一点:“居然是话本子。”
贺长情将面上可见的书册一一翻开来,无一例外,全是各式各样的讲述风花雪月的话本子,看来这位宋姑娘是个狂热的话本爱好者。那些“刁蛮娇妻”、“霸道王爷”、“忠犬护卫”的字眼,让人看了就不禁脸上一热,即便是未通人事的她也不能免俗。
而祝允在另一边也有收获,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贺长情那含羞带怯的神情,依旧直愣愣地将几页纸递了过来:“主上,您看。”
“主上?”祝允隔空递出去的几页纸并没有被人接过,这和往常的主人很不一样。
“哦,我一时走神了。”恍惚反应过来的贺长情不大自在地摸了摸后脖,将东西接了过来,“你在哪儿找到的?”
祝允指了指不远处的鸡翅木拔步床:“在枕头底下压着。我想,应该是很重要……至少对她很重要的东西。”
“未出阁小姑娘的床……你以后最好还是轻易别碰。”随着年岁渐长,从前不曾注意的东西,现在贺长情也格外看重起来,“下不为例。”
言罢,贺长情便从祝允手中接过了那几页写着密密麻麻字的纸张。
那是上好的宣纸,纸质洁白细腻,即便放了这许多年,也依旧没有褪色泛黄。
其上墨色的字迹娟秀小巧,一看便是出自女儿之手,满页被写得满满当当,几乎再无空隙。而那些字,除了“宋融”再无其他。
看到这里,贺长情可以笃定了,这宋姑娘不仅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而她心上的挂念之人居然还是宋融这个金玉奴。
也难怪,她在死前会喊“小融”这样亲近非常的称呼。就是不知二人关系发展到了哪一步,而他们的情感又和这杀人案有多大的关联。
“仔细再看看还有什么遗漏,把这些东西能带的都带走。”这间房并不同于寻常女儿的闺房,即便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