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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都做不出她想要的味道。

哪怕那些烹饪的手段让李芙拍手成绝,说还从未尝过如此鲜美的滋味,穗岁仍然觉得与她记忆中的相去甚远。

一来二去,就彻底丧失了兴致。

真要说起来,仙使厨房中的素食反而更合她的胃口。

穗岁才闭上眼睛,就听见屋顶上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傍晚的时候还晴空万里,现在竟就下雨了。这海边的天气还和她的记忆里一样,一日多变,难以预料。

可这场雨一直下到第二天傍晚都没有停,实属有些罕见。海边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夜间下得再急,一般隔日早上也就停了。

穗岁不免有些着急,不知道小芙会不会还在入夜后偷溜出来,下了雨后气温骤降,太容易着凉。可她除了在窗边等着那风铃的动静,似乎也没什么别的方法主动劝她今日别来。

果然到了点,那风铃还是照旧响起。

穗岁撑起伞,走到二人相约的墙边,打算劝李芙回去。

打开那扇小窗,她却惊讶地发现,李芙并未撑伞,正十分惊喜地看着她。

“姐姐,仙使大人好厉害呀!这是用灵力撑起了结界吗?竟然一丝雨水都不会透进来,这也太棒了吧!每次下大雨我和大娘都要清理许久的院子,姐姐这样就不用忙活啦!”

穗岁迟疑地回头看了眼被风雨淋得一片狼藉的院内,欲言又止。

她慢悠悠地挪开了伞,收在一侧:“是呀,大人十分厉害。”

他为她们在这小小的角落里撑起一片灵障,将风雨全都屏蔽在外。

也是,在仙使的地盘,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呢。

外头风声喧嚣,穗岁的心里却有一片暖阳。

“但我们今日还是早些结束吧,你回去路上也小心些,莫要染了风寒,明日许是会更冷一点,也要记得照顾好你大娘。”

送走李芙以后,穗岁回到屋内,听着屋顶上那叮咚作响的雨声,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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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穗岁托着餐盘定定地站在仙使的门口,没到一盏茶的时间,仙使就将门打了开来。

她现在终于可以确认一点,仙使并不真如他自己所说,修炼的时候对外界一无所知,而是会留有一部分灵力在院内,随时关注着外边的动态。

“怎么了?”

“有事所求。”

仙使站在原地,既不答应,也没有拒绝。

穗岁就把手上的衣服递了过去:“想求仙使大人接受我的感谢。”

她好像十分笃定,如果直接说“我给仙使做了件衣服”,他不一定会接受;可只要话锋一转,变成“请您接受我的感谢”,他就一定不会拒绝。

仙使果然无法拒绝这样的请求。

他硬邦邦地伸手接过,也没有把衣服抖开查看:“我有换洗的衣服。”

“您当然有换洗的衣服了,”穗岁听着那话十分奇怪,“可那不是我做的呀。这料子是我自己在库房取的,和大人惯穿的那些一样,但我针脚缝得比您身上的更好。也不知大人喜欢什么,所以我只在内里绣了些不起眼的缠枝花纹,您……”

穗岁的声音越说越小,不禁觉得自己这王婆卖瓜似的行为有些好笑——她做的衣服,旁人抢都来不及,哪需要她这样推销。

可仙使一直不说话,她心中又有些紧张,是不是不该加这个花纹?他一向喜欢素净的东西,怕不是连这样简单的纹路都有些画蛇添足了。

仙使垫在衣物下方的手指轻轻摩挲,他摸到了穗岁所说的花纹,在那柔软的布料上微微凸起,不用看都能感受到她精致的绣工。穗岁的手一直很巧,她做的那双鞋子他第一回穿,却觉得比自己惯穿多日的白靴都要柔软舒适。

这衣服不用试,他都知道一定做得十分合他心意。

见穗岁安静下来,不再多说话,仙使抬头看她。

也许是这几日风大,为了干活方便,她就把头发编成麻花辫后盘在头顶,用一根簪子钗了起来。那钗子像是她自己做的,末端有一轮初月隐在三两云朵之后,栩栩如生。

仙使看着她收拾得十分干净的发丝,和玲珑小巧的发簪,微微出神。

“你到底……为什么要留下来。”

他问得太轻,语气中也不再有那高高在上的疏离感,仿佛就是这样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并不期待得到什么回答。

“可能是因为我太孤单了,想让大人陪陪我吧。”

穗岁说的是实话。她没有办法抗拒这张与禾山一模一样的脸,哪怕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发现仙使与禾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性子。

真正令她惶恐的是,越是相处,她发现仙使身上与禾山相似的细枝末节就越多,她也就更加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从中脱离出来。

可或许是这些日子穗岁欲盖弥彰的事情做得太多,她这句偶然吐出的真话,在仙使听来却应该从另一个角度来分析。

“我忘了时辰,才做好午餐”是想引他出屋,让他吃下在她看来对他身体有好处的鱼肉。

“我对肉类有口腹之欲,想让大人帮忙捕鱼”是想替他寻一个借口,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海边走走。

她的“有事所求”,也不过是让他能绕开礼制,没有心里负担地接下她亲手缝制的衣服。

所以这句“可能是因为我太孤单了,想让大人陪陪我吧”,在穗岁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仙使完全曲解错了意思。

——可能是因为你太孤单了,我想留下来陪陪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错拿了自我攻略的剧本(。

第29章 禾山到底是谁?

十一月十五日的时候,穗岁跟在仙使的身后与他一同走过那条卵石路,再去到仙台之上。

她前夜在床上辗转反侧,原本以为自己走上这条路的时候会对那些匍伏在地的村民心有怜悯,但其实当她跟在仙使身后走上圣路的全程里,并没有功夫分出任何心思去关注旁的人。

仙使走得很慢,她的眼神一直凝聚在他的裙摆之处。

随着他慢步向前踱去,外衫被风轻轻掀起,内摆就跟着脚后的动作露了出来,上面隐约攀着清秀大气的缠枝花纹,在行走间泛出点点银光。

穗岁把衣服拿给仙使后几日都不见他穿上,还有些丧气,以为他并不喜欢,没想到竟是留到今日才拿出来。

就像是小孩拿到新衣服,要等到逢年过节才肯上身一般。

可他那么温柔强大,怎么可以与小孩作比呢。

穗岁抬头去看仙使柔顺地垂于背后的银白色长发,心中一片柔软。

有那么一个时刻,她忽然诞生了一种冲动,想像这样一直走在他的身后,不用说话,不用并肩,就只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直与他共走这条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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