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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岁认真地问:“最后一个问题。仙使触碰到我的时候,会缓解他身上的疼痛,这与禾山给我的神骨有关吗?”

姜林晖的瞳孔骤然缩小,身影瞬间从屋内消失,一切归于平静。

好似今夜从不曾有人造访过此处,那都是穗岁的一场幻觉。

穗岁的手握成拳,修剪得十分齐整的指甲深深刻进掌心,那力气太大,掌腹就留下了几道血痕,可她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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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第二日中午,与仙使共进午餐的时候,穗岁还沉浸在这夜与姜林晖的对话之中。

她的记忆一向不错,因此事后把姜林晖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掰开了反复细嚼,妄图从中再抓取到什么被她遗漏的信息。

一边不断地懊恼,她应该再多问一些的,目前她所知道的都不足以拼凑出禾山的一半身份。

只有一点,能与神农掌医这样的人一同长大,禾山在神界的身份一定不低。

“穗岁。”

“嗯?”穗岁猛地抬头,看向坐在她对面的仙使。

但其实仙使已经喊了她很多次了。他微微皱眉,只觉得今日的穗岁不太对劲。“你不舒服吗?”

“没有……”穗岁连忙摆手,“只是一夜多梦,没有睡好。”

说着她夹了一筷包菜到嘴里,然后又吐了出来。

这盘包菜都快吃完了,仙使怎么不和她说,她没有放盐?还是他已经说过了,她沉浸在回忆里根本没听见?

“我这就去重新……”穗岁脸色有些发红。

仙使说:“我吃好了,若是为了我就不必重做了。”

穗岁讪讪地坐了回去。

她向仙使许愿的时候其实以为两人会把桌子搬到院中,再一同进餐。没想到仙使上午在她搬出桌子的时候走出屋子,困惑地看着她:“你坐外面不冷吗?”

然后他用背抵着自己房间的门,侧了侧身。

“我……你……”穗岁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仙使的房间,见并未理解错仙使的意思,她就喜溢眉梢,端着餐盘去了仙使的屋内。

这屋子里面十分简洁,异常朴素。

穗岁搬来这小院没多久,她便问小芙要来各种各样的材料,动手做了些有趣的小玩意儿或是布艺装点着自己的小屋。

可是仙使在这里住了十年,他的房间却空荡荡的,除了必备的生活用品,几乎找不出属于他个人气息的存在痕迹。

这里好像与天地的任何一个角落一样,只是容纳他躯体的暂居之地。

穗岁坐在此间,就感觉自己的生命力被这空荡荡的环境慢慢抽去。

她不由自主就开始走了神。

明明最初提出一同进餐的人是穗岁自己,她本来想的是要借此机会与仙使多说上几句话,再拉近二人距离的。

可是两人非但没说上话,仙使好像早就吃完了饭,端正地坐在她对面,静待她吃完自己的那部分。

也不知道他已经这样等了多久。

——真的如她许愿的那样,他是来陪她的。

穗岁懊恼地垂了头:“大人,您对我未免太好了些。”

她起身自桌子的对面走到仙使身边,再蹲下来,把桌上剩下的饭菜收拾到托盘之上,接着问:“您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她明明心中有答案,寻常村民根本就不可能敢靠近仙使,更别说提出这样没有分寸和界限感的要求了。但穗岁固执地问出了这个问题,想迫使仙使给个回应。

“你对所有人,与对我也都一样吗?”

“不是。”穗岁下意识地否认,随后抬头,清澈的眼眸自下向上地看着他。

她在这世间感受到的善意十分微薄,可是哪怕是对那些穗岁心怀感恩的人,她也可以将那种情感与对仙使的情感完全区分开来。

她待他是不一样的。但这种不一样不完全因为仙使本身,还寄托了一些对禾山的情感在中间。只是这话穗岁无法明说,便将问题抛了回去。

“这不公平,是我先问您的才是。”

仙使抿了抿他颜色很浅的薄唇,半晌才道:“不一样。”

他好像是做了许多准备,才说出心中所想:“我有些没想通,穗岁。别人向我所求,都是为了他们自己,但你对我的要求,每句话都离不开你想要,可我却觉得你并不是为了你自己。”

而是为了他。仙使没把这最后一句说出来。

穗岁轻笑。

她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不管是禾山也好,李芙也罢,现在又加上了她的仙使大人,他们总归先入为主地把她想得很好——是穗岁心中确信自己做不到的那种好。

“您怎么知道我不是为了自己。”她撒起谎来大言不惭,“一个人吃饭太孤单了,您多陪陪我,或许有一天您习惯了,也就再无法回到一个人的生活了。”

仙使仍端庄地坐着,双手却不由自主地在膝上挪动了一下。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他心想。

穗岁收拾好桌上的餐具,却并未有下一步的动作,反而面朝着仙使跪坐下来。

然后她在仙使审视的目光中,做了一件一直想做的事情。

穗岁伸手,将仙使身侧垂于地上的一簇银发握在了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进行一个小孩子行为:扯大人头发

第31章 我叫您禾山可以吗?

仙使似乎被她太过大胆的动作震住, 一时忘了阻止她。但穗岁只是轻轻握了一下,指腹下传来凉凉的触感,便立刻清醒过来, 忙松了手。

“抱歉,我今天实在是睡得不好,脑子有些乱。”穗岁不敢抬头去看他, “我昨夜做了很奇怪的梦, 梦到了一个印象颇深的名字……大人, 您听说过姜林晖这个人吗?”

她试探地问。

仙使的神色有片刻茫然:“不曾听说。”

穗岁也不见失望, 接着问:“那您的头发……是自小就是这个颜色吗?”还是灵力出了问题,才由黑变白呢。

她那般努力也不能从姜林晖的话中套出任何线索,索性把她理不清的关系一并抛到仙使的面前, 看看能不能寻到一点头绪。

穗岁的话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仙使不知道她今日到底怎么了,却仍是耐心地回答了她的疑问:“是,听说出生就是这样。”

“我曾见到一个人……他的头发原来是黑的,可是有一日却从尾部开始慢慢变白, 最后满头霜雪,大人您说奇不奇怪?”

“若是个普通的人族, 那是奇怪的。”

穗岁沉默地点了点头, 却觉得这话有些说不通。无论是哪个种族, 若生华发, 总得从头顶新长出来不是吗?哪有自下往上生长的道理。

“可若他有灵力, 却天生白发, 幻化成黑色的模样, 倘若灵力不自觉地散去, 便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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