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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活着,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你想好要怎么做吗?”
说出这话的时候姜林晖其实有些犹豫。
一方面他原先对鲛魔这个种族印象太差,忍不住揣测那鲛魔接近穗岁和她母亲的真实意图,绝对背后还有隐情。
另一方面……穗岁就是那个打破他对鲛魔固有印象的人,在她面前把这话说出来,姜林晖又有些心虚。
尽管穗岁曾经强调过她不喜欢鲛魔这个身份。
穗岁脸上的浅笑骤然消失。
“我知道她是谁。”穗岁十分诚恳地看向姜林晖,对他说,“她是鲛魔中少见的好人……请您不要那样说她。”
姜林晖蹙了蹙眉:“鲛魔一族在外观上除了鱼尾,大部分都继承了魔族的外貌,因此无论是头发也好鳞片也罢,多为深色,杏黄这样的颜色……应该是返了妖族的血统特征出来,估计在鲛魔族人中并不多见。”
当日黎岄大战鲛魔全族是一人私自下神界为之,姜林晖并不知晓这件事,因此他本人并没有与鲛魔一族打过交道,对鲛魔的所有了解仅源于书册和画像的记载。
穗岁:“是吗?我虽然知道她是谁……但对于她的血统身世,知之甚少。”
如今的鲛魔族人对于那位闭口不谈,怕是还记得她有妖族血统的也在少数。
“她是鲛魔一族的废王后。”
“你是说……覃朝?”姜林晖十分震惊,“她为何要救你?”
“原来她叫这个名字。”穗岁苦笑着摇头,“我不知道。她在孽海的幽牢中也曾救过我一命,那时我比大人此刻更加困惑。可是原来……”
原来早在穗岁被抹去记忆的陈年旧月里,彼时仍然地位尊贵的废王后,就已经救过她一回了。
“她是不是与你有什么渊源?”
“没有渊源。”穗岁回答,“只是心软罢了,若非如此,也不至于沦落到那个地步。”
姜林晖迟疑片刻,开口问:“你知不知道鲛魔族现在那二皇子和太子殿下正在争夺储君之位?那位废王后对你有恩,倘若将来神界与鲛魔之间还有一战,你会不会……”
因为过去得到过的恩情,扭曲自己的立场?
穗岁离开孽海在人间渡过的几个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对孽海中的鲛魔来说,才过了几日。
听姜林晖话中的意思,壬威和壬风眠之间尚未分出胜负。
也不知道壬曲歌如今怎么样了。
壬风眠顾得上保护好她吗?她发现了离开孽海的秘密了吗?
穗岁从短暂的回忆中抽出身来,把手中合上的日录递给姜林晖:“大人想多了,如果废王后还活着,不管这场战争最后胜利的是壬威还是壬风眠,她都不会有好下场。”
“覃朝死了?”
“大人帮我把这日录烧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在推文的文案评论看到一句:
“男主有点好但不多。”
太可爱了哈哈哈
大号虽然前期不做人但切片真的挺好的!
第45章 你哪里配和小芙有一样的眉眼?
山间常年云雾缭绕, 此刻更是彤云密布,彰显着不多日后会有大雪降临。
此刻躲在一个残破山庙里的跛足男子正满面愁容,语气不耐地指挥着两三个下人把庙里漏风的窗用碎布堵上。
“怎么, 我不是官老爷了你们就心思野了?”李向阳咬着牙,嘴里吐出的话比庙檐下的冰渣子还阴寒,“你们老婆孩子可还在我手上, 想他们活就给我好好做事。”
他一路潜逃到这闭塞的山间小镇, 找了一个四面漏风的废弃破庙躲藏, 冷得瑟瑟发抖, 却巴不得第二日就能见到大雪,把进山的路彻底堵死。
他的哥哥李向霁不知道是不是走船运的时候得罪了什么人,前些日子从他家喝完酒出去后被拉到小巷里断了命根子。
虽然血流得不算多, 可寒冬腊月里躺在那阴冷的巷子里半宿才被人发现, 救回家的时候已经去了半条命。
他那生不出儿子的媳妇花了无数银钱找了各地有名的大夫,才勉强把人从阎王庙前抬回来。
李向阳年前去看了他几回,却见李向霁几日就花白了头发,眼神中黯淡无光, 再没有从前那个对谁都吆五喝六的精明商人模样。
一开始李向阳还装模作样地安慰了下兄长,可见无论自己说了什么, 李向霁都没什么反应, 便不再多费口舌。
自己这个哥哥, 多半彻底废了。
思来想去, 年夜那日趁着大部分人都与亲人团聚在家, 李向阳派人潜入李向霁的屋内, 将他与几个妻妾一并杀了, 然后抛尸荒郊。
倘若李向霁还有求生的意识, 哪怕他从此身体残存, 不能再出海帮衬,李向阳自觉也会看在从前相互扶持的岁月,照看兄长一辈子。
可如今他这副生不如死的模样,让李向阳觉得十分恐慌。
不能给他助力也就罢了,万一李向霁从此嫉妒上自己的完全身与正常人的生活,想拉着他同归于尽,或者出卖他怎么办?
他可有太多把柄在兄长手上了。
反正李向霁也是生不如死,不人不鬼地活着,送他干干脆脆地上路,还让几个美娇娘去陪他,也算是全了一场兄弟情分。
可是解决了李向霁这个麻烦,李向阳还没来得及睡上一个安稳的觉,就听到了一些更让他寝不安席的风声。
他盯在孽海渔村的人告诉他,李芙投海自尽,宁死也不肯跟着州牧派去的差使离开,去做皇仙的仙童。
那人还说,各地的驿站都出现了有李向阳字迹的书信,内容有关拜托他们掩护着李芙离开。
李向阳听了暴跳如雷,他巴不能用李芙给自己在官场上打开更加敞亮的前途,怎么可能做这种愚蠢的事!
而且……那个说话唯唯诺诺,见人就脸红的嫂子,居然是州牧大人一早就安排在他们身边的人?
到底是谁要害他?
可当务之急,要先保全自己的性命,不能被上面的人以忤逆皇仙的罪名带走,才有未来自辩的可能。
李向阳一琢磨起这事就愈加心烦意乱,从身旁摸到一块拳头大小的碎石,往一个动作稍微慢了些的家仆身上砸过去。
“叫你动作麻利点你听不懂吗?”
他面容狰狞,目露凶光,哪里还有镇子上长袖善舞,温柔敦厚的年轻官员模样。
夜越是深,庙堂外的风越是喧嚣,从那被尽力堵严实的窗孔门缝里挤进来,摩擦出鬼怪嘶嚎的尖锐声音。
无论是家仆还是李向阳,都止不住在这样毛骨悚然的环境里抱住自己,瑟瑟发抖。
可是他们这两日提心吊胆地四下奔逃,山路险峻,既担心一不留神被落石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