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8


,她才回身,兴冲冲地对姜林晖张牙舞爪挥着刀:“快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林晖方才还有些惊讶,黎岄都将姿态放得这样低了,他要是穗岁,就能趾高气昂地在神宫横着走。

结果这才发现穗岁并不真如她表面上那样对黎岄带着敬而远之的疏离感,私下与从前一般无二,怕只是一时拿捏不好与黎岄相处的方式,才冒着让旁观者看得分明的傻气。

得有多爱,才会不敢靠近呢。

姜林晖语气遮遮掩掩:“我要是说了,殿下会杀了我的。”

“殿下想杀你的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吧,没事,我替你挡着!”

“……”姜林晖牵起一边唇角,“你方才的表现在告诉我,真有什么事会躲得比谁都快。”

穗岁笑而不语。

--

但姜林晖还是把黎岄在穗岁走后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给了她。

穗岁离开神农殿的时候恨不得立刻去抱一抱黎岄,便头一回感慨起了有灵力的好处。

神农殿到储宫的距离原来这样长,光靠双腿竟然需要走那么久。如果她有灵力,就能马上见到黎岄了。

穗岁有许多话想要同他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觉得她每一次从别人嘴里得知黎岄对她的爱意时,都远远超出了她自己的认知。

她神思恍惚地走到储宫外,却被结界里飘出来的芳香勾走了魂。

“殿下?”穗岁看着冒起炊烟的厨房,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句。

黎岄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穗岁一愣:“这么早吗?”

“答应了林晖要给他刻个簪子,本来也没多复杂,花不了太久时间。”穗岁轻笑道,“倒是殿下在忙活什么呢?”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黎岄挽起袖口的闲适模样。

“想给你包些馄饨吃。”

穗岁震撼:“包什么?您……会做这个?”

她看向灶台上剁得细腻又扎实的馅料,与厚薄恰到好处的方皮,惊叹得说不出话来。

黎岄在她一眨不眨的目光下十分熟练地包了个馄饨递过去,穗岁木然接过:“您还有不擅长的事情吗?”

“……吃了你就知道了。”黎岄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说。

半炷香后,穗岁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很难描述自己当下的心情。

怎么会有人做起食物来,看着像极了那么一回事的同时,吃起来哪里都不对劲呢?!

馄饨!这样简单好操作的东西,照着方子把食材剁一块儿怎么都不至于出错啊?

那个就地取材,三两下就帮她把生鱼肉的腥味祛得干干净净的禾山去哪里了?

但这话穗岁不想直接说出来,努力地把馄饨嚼了许久才咽下去,安慰道:“殿下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倒也不用事事做到尽善尽美。我恢复得不错,早就有力气负担自己的一日三餐了,殿下可以不用替我操心。”

黎岄笑着从厨房里拿出另一盒糖糕:“吃这个吧。”

穗岁:“……?”原来方才散发出来的芳香是温着的这盒糖糕的味道。

可买了正经吃食,还给她包馄饨做什么?

“和大嫂学了许久,怎么都做不好,被兄长嘲笑了很多回。”黎岄惭愧地说,“暂时做不出好吃的给你,让你高兴一下也行。”

“……”他这话说的。

穗岁把黎岄递过来的食盒盖上,抱紧馄饨的碗,轻声嘀咕:“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就要吃这个。”

黎岄在穗岁的手腕上轻轻点了一下,她便失了力气,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从自己手里把碗拿走,换了一碟糖糕进来。

“我现在没有灵力了,您欺负人。”穗岁开玩笑道。

黎岄却忽然敛了柔和的表情,凝重地垂下眸:“会遗憾吗?”

穗岁拈起一枚松软的糖糕:“天下太平,凡事还有殿下替我周全着,安排好一切,没有灵力又如何?不必操心,也不用再挡在我不喜欢的人身前,有什么可遗憾的呀?”

“你若是真能全身心地依靠着我,躲在别人身后,我就不这样问了。”

可穗岁不是一株缠绕在他身上的金灯藤,她会寻求自己的立身之本,渴望拥有世间最健全独立的人格。

“能的。”穗岁看着黎岄,点了点头,“我是有些不甘心,可那个人是殿下的话,我能把身心都托付给您。”

她觉得黎岄不是那个会辜负她的人。

哪怕真的有那样一天,穗岁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可后悔的。

黎岄牵起穗岁的手,低头吻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穗岁便笑了:“把汤和火都放放,您真的别糟蹋我的厨房了。”

--

收拾完东西后,黎岄带着穗岁去了他的后院。

饶是穗岁早就想象过后院的华美模样,亲眼见到的时候还是被这水雾缭绕的桃粉色林海惊艳得目酣神醉。

穗岁在那秋千上坐了坐,又兴奋地跑到吊床旁转了圈,最后蹲在温泉边上,对黎岄说:“我想在这边再加个小木架子,这样能一边吃点心一边泡。”

“好。”她说什么,黎岄都只道好。

穗岁原本只想来这里看看那花圃,可进来以后却觉得那些鲜花只是其中算不上多起眼的一角,其余的每一处似乎都要更吸引她的目光。

黎岄站在入口处,目光追着四处走动的穗岁,心情也随着她激动的模样被高高抛起。

“你喜欢就好。”黎岄说。

但这些对他来说并不足够,他贪得无厌,想以后能一直在穗岁脸上看到这样灿烂的笑容。

穗岁原地转了一圈,扬起的裙摆将地上厚厚的花瓣掀起,与树上不断飘落下来的吹到一处,又透过纷纷花雨看到远处含笑注视着她的黎岄,便跑了过去,在黎岄不明所以的神色中扑到他怀中。

“喜欢。”穗岁蹭了蹭黎岄的胸膛,“非常喜欢。”

可是这样难以言表的喜欢在黎岄把穗岁送到偏殿的时候消散了干净。

穗岁抬了抬眼:“我去休息了?”

黎岄背着一只手,眼观鼻鼻观口地说:“好眠。”

穗岁:“……”

她关门的时候忍不住用了些力气,毫不掩饰她有些不快的心情。可做完这任性的举动又忍不住懊恼:

这叫他怎么想,怕不是以为自己急的不行了!

穗岁重重地坐在床榻上,把脸蒙在被褥中:她方才都已经放下心中的别扭和不自在了,结果问题不出在她这里。

等从被子里抬起头来的时候,穗岁脸越来越红,心中悔意更甚,彻底没有了先前观赏星空留下来的睡意。

这懊悔慢慢上升成了一种羞恼,穗岁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愈发生气起来,打算再去趟后院,把花圃里的花全都剪下来插房里泄愤。

——反正那都是为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