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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第几回的时候, 黎岄知道穗岁已经彻底适应了自己, 便不再事事问过, 偶尔过了火, 被她抓得后背一阵火辣,才底下头碰一下穗岁的鼻尖,好让她缓过来再继续。
穗岁怜他这些年的压抑和苦闷, 便舍不得多说什么, 又确实得了趣,起初就予取予求。
可如此一来,她给了黎岄更多发挥的空间。
他故意在她最难受的时候停下,俯身凑在她耳边问:“你叫我一声吧。”
穗岁觉得莫名其妙, 就皱着眉去推他:“殿下……”
黎岄没动,亲了亲穗岁的耳朵。
“……黎岄?”
“不对。”
穗岁难受地扯了扯黎岄的长发, 不明白哪里喊得不对了。
以前他这样故意折腾自己的时候, 不就是这样叫的吗?
“别走神, 再想想。”
穗岁吞咽了下口水, 好一会儿才轻声喊了句:“阿岄……”
黎岄才终于放过了她。
但她白日里还是不习惯这样喊他, 黎岄也没纠正, 于是夜晚这样的情形就发生了许多次。
有天清晨, 穗岁强撑着精神, 等黎岄去神宫主殿后, 忍无可忍地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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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岁!”浮茶在院子里见到穗岁的时候,格外高兴,一改往日温柔大气的模样,疾步从长阶上跑了下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穗岁把头靠在浮茶肩头,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格外放松和想念:“好久没有见到姐姐了。”
浮茶便高兴地笑:“我也好久没听你喊我姐姐了。”
她拉开穗岁,这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起她,似乎是在检查她有没有全须全尾地回来,末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说:“你怎么才来寻我呀!”
穗岁一脸有难言之隐地低下头,支支吾吾半天,浮茶就什么都明白了。
“抱歉,思虑不周,姐姐没真想打扰你们团聚。”浮茶拉着穗岁往殿内走,“早先听说你回来却没有记忆的时候,我就想去见你,结果被禹殊和尧尧一同劝下。”
“为什么?”穗岁不解,浮茶这样温柔又善解人意,若是当初来看她,她肯定不会拒绝和这样的女子接触。
浮茶说:“因为他们怕你起疑,禹殊没有灵力,比较能让你放松警惕,方便他们一举拿下。”
穗岁失笑,这话说得她像是被他们围捕了似的,甚至还放了尤尧这个小诱饵出来。
“小殿下呢?”
“在前头呢,他念叨你许久了,好几回要跑去储宫找你,都被禹殊威逼利诱地给拦住了。”
穗岁哭丧着脸,心道怎么就拦住了呢,否则小殿下就能早点把她救出来了。
等见到尤尧的时候,穗岁弯下腰,对尤尧亲切道:“小殿下安好呀!”
尤尧却撇下了嘴角,原本见到穗岁时眼中一下子闪起的光芒也黯淡下去,委屈地看着穗岁,然后小步走到浮茶身边,抱着她的手不说话。
穗岁:“……”她是做错什么了吗?还是太久没过来,被尤尧埋怨上了?
浮茶也揉着尤尧的脑袋问:“你不是很想姨姨的吗?”
尤尧:“姨姨都不叫我尧尧了,是不是我撒了谎,姨姨生气了,对不起……”
“哪里会!可小殿下就是殿下呀,姨姨那时候只是失去记忆了才……”穗岁连忙打断,可话说了一半就再说不下去,因为她看见尤尧眼眶都红了。
她只好抬头向浮茶求助,却见浮茶也是无奈地耷着眉毛。
穗岁反思了一下,又对尤尧说:“尧尧,到姨姨这里来好不好?”
尤尧这才从浮茶身后走出来,扑进穗岁怀抱,红着眼,童声糯糯地撒娇:“我真的好想姨姨呀。”
好不容易哄好尤尧,穗岁与浮茶一同去神子殿的厨房里看她给尤尧准备午餐,轻声抱怨道:“真不愧是一家人呀,不过是一个称呼,都这样重视呢。”
浮茶好笑地看着穗岁,问:“这一家人里还有谁呀?”
穗岁鼓了鼓嘴,惊觉自己竟然把心声说了出来。
“穗岁,你不也是我们一家人吗?”浮茶眨了眨眼,看着乖巧跟在自己身后拿瓷碟的穗岁,说,“不过也怪不得他们怨你,尧尧就算了,你管阿岄喊什么呀?”
“殿下呀?”
“你还肯叫我一声姐姐,可真不容易。”浮茶接着说,“禹殊也是殿下,阿岄也是殿下,母神也是殿下……你以后身边这么多殿下,喊的都差不多,阿岄当然心里不高兴。”
穗岁放下碟子,顺了顺头发:“那倒没有,神后殿下让我唤她伯母来着的……”
浮茶便笑:“看来是阿岄不知满足,他至少还在我们穗岁这里占了个唯一呢!”
穗岁知道浮茶是在揶揄她,不免羞红了脸,却乖巧地点了点头:“我明白姐姐的意思了,可是若被外人听见了,难免会觉得失了规矩。”
“什么规矩?”浮茶说,“哦对,尧尧是不是得喊你婶母?叫姨姨是不太对。”
“……”
浮茶好笑地放过穗岁:“说起来……阿岄想让你怎么喊他?”
“就……就是阿岄。”
浮茶挑眉道:“就这个你还不肯答应吗?我还当是什么呢。”
还能是什么!穗岁想。
与此同时,她眼神往厨房外飘了飘,确认没有人在这附近后凑近浮茶,小声说:“姐姐能不能同大殿下商量一下,让他别给……别给阿岄看乱七八糟的书了。”
“什么书?”浮茶愣了愣,侧目看向赧颜的穗岁,恍然大悟,拎着菜刀就冲出了厨房,声音仍然温温柔柔,却十分有气势地喊道,“禹殊你给我出来——”
……
尤尧笑吟吟地拉着穗岁在旁边看了一出好戏。
穗岁大开眼界,心道原来柔婉的人生气起来是更让人招架不住的。
只是看着禹殊习以为常的样子,穗岁惊讶地感慨:大殿下似乎还挺乐在其中的。
“是呀,爹爹经常会故意惹娘亲生气。”尤尧说。
“……”
一阵打闹之后,浮茶邀请穗岁留下来用餐。
禹殊问:“好啊,要不把阿岄一起喊来吧。”
穗岁连忙摆手,替黎岄拒绝:“殿下他这两日散会得晚,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浮茶瞪了眼禹殊:“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仗着自己没有灵力,晨堂议事想去就去,不想去就赖床的吗?”
穗岁忍不住笑出声来。
神子殿的气氛太好,温馨至极,她巴不得在这里多逗留会儿。
“你把弟妹留在这里,阿岄回头又要埋怨我的。”禹殊转过头来,对穗岁说,“不过穗岁,你明日有想好怎么过吗?”
穗岁没法想象黎岄“埋怨”别人的模样,更是被禹殊那声“弟妹”喊得手脚无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