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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说:“我平日里不许她在人族跟前化形,她习惯了躲着别人,二位殿下见谅哈。不过小芙现在还不太会说话,下次见面应该就不是这样了。啊对了,你们找我可是神宫有什么要紧事吗?”
穗岁十分意外她那个跳脱又张扬的师兄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竟然长成了这样稳重又可靠的模样,愣了下才说:“给你送喜糖。”
“不早说!还是你们自己做的吗?快快快,”林匀顿时一改肃容,眉飞色舞地伸出一只手,毫不客气地讨道,“多给点,人界的吃食哪有太子妃和神子妃殿下做的好,念死我了。”
穗岁:……
她就知道什么稳重又可靠都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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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这是真的不错!”姜林晖的手在穗岁递给他的袍子上反复摸着,赞叹道,“就是这礼我真有些不敢收,殿下真的能同意吗?”
“阿岄亲自挑的颜色,怎么不同意。”穗岁竖起一根手指模仿着黎岄的口气,“别给他做紫色的衣服,他最近穿得愈发吵眼睛了。”
说完穗岁狂笑不止:“你怎么想的,紫色的衣服配明黄的腰带,像根被扎起来的茄子,也太怪了。”
姜林晖:“……”
不过他还沉浸在穗岁说的前一句话上。黎岄拈酸吃醋的样子他又不是没见过,怎么能亲自给他挑衣服颜色……太子殿下这是有多巴不得自己早日被相中,碍不了他和穗岁的眼?
姜林晖挑了挑眉:“行吧,看在这碧色还挺顺眼的份上,我就听你们的。”
穗岁笑着点头:“包管凸显出我们掌医大人是那叫个一表人才的,好讨姑娘家欢心。”
“……”姜林晖沉默了。
也不知道姜枫到底给他介绍了个什么样的女子,没有灵力住得偏远些也就罢了,要是在神宫做官的话,哪个能不知道他这飞扬跋扈的个性和随心所欲的行事风格?
哪怕姜枫把他的优点吹到天边去,都不可能让对方看得上他。
“行吧。”姜林晖清了清嗓子,“要是成事了,给两位殿下记上一功。”
“谁稀罕你那点功。”穗岁嫌弃道。
但她忽然闻到了掌医殿有一股隐隐约约叫她有些熟悉的问道,就问:“这是什么药?闻起来有点熟悉。”
姜林晖把衣服收好,回:“给神子妃殿下煎的,你可能在她那边闻到过。”
“姐姐怎么了?”穗岁立刻担心起来,“她是身子又不好了吗?怎么没同我说过。”
“你不应该和殿下一起喊大嫂吗?为什么还这样叫她。”
“浮茶姐姐让这样喊的,说大嫂听着就很老气,还感觉和我隔了层关系。你别打岔,快给我说说,这药味我怎么从来没在你这边闻到过。”
“这是大殿下从别处弄来的,神农殿里确实没有。”姜林晖说,“你知道的,神族难有子嗣,运气不好的比如阚南荀那家伙,成婚万年才有一个女儿。上古神界就有传言说这草药有助于增加有孕的几率,但流传到现在只有一些封存几万年的远古种子,我和大殿下这些年试着唤醒了一部分,成功得太少,到底有没有药效也不太确定。”
穗岁惊讶道:“那姐姐竟然敢胡乱吃它?”
“谁知道呢!反正当初也是吃了以后有的小殿下,虽然不知道和这药关系大不大,目前看来至少没坏处。”姜林晖愣了一下,惊讶地问,“你打听这么仔细做什么,不会也想要吃吧?”
穗岁把手摇出了虚影:“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姜林晖点了点头:“那就好,你俩才多大年龄,不好好逍遥一阵子,想着生孩子干什么?又吵又闹还不讲道理,生出来了又扔不掉。”
穗岁:“……你当全世界的小孩都跟你过去那样惹人嫌?阿岄小时候多乖呀!”
“行,当我自讨没趣,殿下好走不送,下官试衣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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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岄在离着储宫很远的地方就闻到了一股十分难闻的药味,他缓步走到宫门前,迟疑了很久才走进去。
“你回来啦!”穗岁从厨房探出个头说,“今天怎么这么晚呀?”
“有些事情,你这是在……煮什么?”
“刚去给林晖送衣服,他让我顺便带给姐姐。”穗岁眨了眨眼,“可是姐姐同我说她现在不能喝,让我拿回来,别浪费了。”
黎岄看了会儿穗岁,见她神色坦然,似乎真的记不得过去的事,便掸了掸袖摆上不存在的灰,走了过去,若无其事地劝说:“毕竟是药,不能乱喝,有什么浪不浪费的。大嫂不需要的话就倒了吧。”
穗岁扬了扬眉毛:“我没说这是药啊?”
“……”
黎岄被摆了一道,有些不安地立在厨房外:“你是记得的,对吗?”
穗岁把那煮好的药端出来,却并没有喝,而是牵着黎岄往寝宫走去。
坐到茶几边,穗岁才笑看着无措的黎岄,开口道:“说说吧,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她的眼睛亮亮的,手肘撑在桌上,托着自己的下巴,期待地看着他。
黎岄早就发现穗岁很喜欢听他亲口把那段岁月里做过的荒唐事说给她听,虽然尴尬又不堪回首,但能多见两回穗岁眼中闪着光点的模样,黎岄其实不介意反复告诉她自己有多么珍重她、爱她,来哄穗岁高兴。
但此刻黎岄却回避了她期待的目光。
他没办法把自己那样不堪的心思说出口。
穗岁食指在自己脸侧轻轻敲了敲,转移了话题:“姐姐说尧尧现在要花越来越多的时间在贪狼殿,很少回去,她和大哥早就想再生一个孩子,只期待着这回千万得是个女儿才好。阿岄你呢?你会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黎岄摇了摇头:“我不急着要孩子,除非你想要,否则没有孩子也没事,以后主神之位可以留给尤尧。”
“太子殿下心胸宽广,想得真开啊。”穗岁笑眯眯地说,“那你当时把我从天狱里提出来,给我喝这药是为了什么呀?”
这么难喝,他还毫不知怜香惜玉地灌得那么急。
黎岄把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诚恳道:“对不起。”
穗岁歪着头看着黎岄,没有说话,心想:谁要听你道歉了?
黎岄紧了紧膝盖上的拳,耳尖不自然地泛红,无奈道:“我那时想着……你无父无母,又再做不成鲛魔回到亲人身边,若是有个自己的孩子,应该舍不得斩断这份亲缘,会为此留在神界。”
他并没有完全说实话。
他并不只是为了让穗岁留在神界,只是想无所不用其极地困她在身边。
那时穗岁与他把话说得太死,黎岄自觉凭他自己恐怕完全留不住穗岁的心,所以他想与穗岁之间有一个能得到她更深牵挂的载体。
“那后来为什么又没那么做呢,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