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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跳祈神舞……”

说着说着,侍女忽然意识到祝遥栀是被关在寝殿里,她却滔滔不绝地跟她描述外面的风土人情,顿时住口,怯怯道:“是奴失言了,请姑娘责罚。”

她觉得这简直是在往人家姑娘的痛处戳。

祝遥栀摆了摆手,“没事。”

她双手捧脸,一副很向往的样子,“祈神节听起来好好玩。”

侍女只是低垂脑袋,不敢说话。

祝遥栀忽然问她:“你会做什么点心吗?”

“会、会的,”还在愧疚的侍女闻言一下子来劲了,“奴会做桂花糕、芸豆卷、荷花酥……”

侍女兴奋地跟她报菜名,祝遥栀想了一下,就说:“你教我怎么做荷花酥吧,反正我也无事可做。”

“是。”侍女很开心的样子。

祝遥栀学到一半已经有些后悔了,荷花酥吃起来香但做起来格外麻烦,但她想了想,还是耐下性子继续学。

侍女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凭空变出一个小巧实用的灶台,将祝遥栀做出来的荷花酥放进去炸,油酥做成的花瓣被炸开,不过炸得有些难看。

“我果然是个手残。”祝遥栀不肯承认这是自己做出来的,夹走吃掉了,味道还行,毕竟是侍女给她和好的馅料,她只要包进油酥面皮里,再切出莲花瓣放进去炸就行了。

侍女安慰她:“姑娘瞧着是头一回下厨,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祝遥栀确实是在没有智能家电的帮助下第一次下厨,所以她也很快原谅了她自己。

在侍女小嘴抹了蜜的鼓励下,祝遥栀折腾了一上午的荷花酥,虽然最后做出来的成品还是不太漂亮,但也勉强能入眼。

她也没有为难自己,差不多就收手了。

因为吃失败的荷花酥已经吃饱了,所以祝遥栀直接躺到床上去,无聊得想直接开始午睡了。

太无聊了,她让侍女给她念话本当睡前故事听着玩。

侍女听话地拿了一册话本子,站在她床头念着。

祝遥栀原本当做消遣来听,听着听着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等等,”她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有些牙酸地问,“这话本是讲什么的?”

虽然姓名都改了一两个字,但很容易就能听出来这是在讲她和李眉砂?这是能被允许写的吗?

侍女翻了一下,如实回答她:“是讲昙释刀和霎雪剑的,这一代的两位传人皆是容色出众,英雄年少,美人如玉,写他们相爱相杀的话本有很多,这本《昙溪霎雪》只是其中一本。”

祝遥栀简直眼前一黑。听上去这侍女并不知晓她是谁,不然也不敢在魔尊的寝殿念这么炸裂的东西。

她和李眉砂只是一对恨不得地方去死的宿敌,到底是谁在磕?有什么好磕的?

这些无聊的修真界人就这么爱配平吗?

她连忙摆手,“换一本吧,你快些收起来。”

可千万别让邪神看到了,毕竟她已经痛失真名了。

侍女有些不理解,但还是听话地收了起来,又换了一本,这本又是讲她和李眉砂的,情节设定和现实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祝遥栀做梦也想不到,她怎么能把李眉砂关小黑屋然后天天双修,把她从一个废柴修到能够召出霎雪剑。

她听得额角青筋狂跳,“太离谱了,这实在是太离谱了。”

侍女停下念话本的声音,小声问:“怎么了姑娘,是这故事不合您的心意吗?”

祝遥栀牙酸道:“故事没问题,但两位主角问题太大了,换两个人会好很多。”

侍女:“可是进来最热销的就是这些话本,说来奇怪,以往谁都不敢写那位凶名在外的刀宗首席,但《昙溪霎雪》问世后,竟然没有被仙盟追责,于是此类话本越来越多。”

“……”祝遥栀沉默良久,还是说,“不念话本了,你带着你的所有话本先退下吧。”

“是。”侍女乖顺地走了。

祝遥栀躺在床上思来想去,她暂时还是只能从邪神身上下手,必须想办法让邪神放松警惕。

难办,她只是一个连工作都找不到的悲惨大学生,为什么要让她穿进这么阴间的一本书里。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浅眠了片刻又很快醒来,醒醒睡睡不知道几次。

后来祝遥栀在睡梦中,察觉冰凉柔软的触手缠绕在她脚踝上,引得那圈银链上缀着的花铃发出清脆声响。

她很快醒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床榻边的邪神,少年面容逆着昏暗光线,眉骨高挺,眼窝格外深邃。

害怕邪神还是揪着她有所隐瞒的事情不放,祝遥栀率先问:“你饿不饿,我做了荷花酥,放在桌上了。”

银白触手将桌上那一盘荷花酥卷了过来,苍白的指尖拈起一块荷花酥,邪神垂眸看她,话语听不出喜怒:“栀栀不应该说,这是为了我特意做的?”

那就太明显了嘛。

简直就像那些为归来的丈夫准备晚饭的贤良妻子一样。

祝遥栀趴在床上,扬起脸看祂,真假掺杂地说:“是我无聊做着玩的,我自己也吃不下这么多。”

邪神一语不发,只是抿直了唇。

祝遥栀双手撑脸,眉眼略弯着说:“你吃不吃?不吃就给我当晚饭。”

“……”

邪神面无表情地吃掉了手里的荷花酥,当然,这一次没再给她任何反馈。

祝遥栀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伸懒腰,状似随口一问:“白天的时候你去哪了?我一个人好无聊。”

邪神瞥她一眼,“你不是跟侍女玩了一上午?”

“那还是跟尊上在一起比较好。”祝遥栀随手将鬓边青丝撩到耳后。

怎么连一个侍女的醋都吃啊。

邪神伸手,冰凉的手指摩挲她清削的下颚骨,声音泛冷,“我不在,不是更方便栀栀逃出去?”

“我哪里逃得了?”祝遥栀反握住少年的手,冰凉的指节在她手中细微地颤了一下,“尊上想把我抓回来,不是易如反掌?”

邪神不说话,只是将手掌抽了出来。

祝遥栀不以为意,下床走到桌边坐下,开始泡茶,一边问:“你要喝茶吗?”

邪神还是冷着一张脸,但在她对面落座,触手在地毯上蜿蜒铺展,冰凉地滑过她的足尖。

祝遥栀在少量的茶水里加了大量的枸杞红枣等养生药材,一边等水煮开一边观察着邪神的表情。

水烟袅袅,在寒凉的夜里凝出一层细密的白雾,少年的面容在水雾中漂亮得有些看不真切。

祝遥栀本来想说点好话,却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忽然觉得,邪神的脸一旦冰冷无情,水雾模糊瞳色和发色,看上去居然有点像李眉砂。

大概是因为,之前的小怪物一看到她,一双星蓝眼瞳就会亮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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