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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议,“乌雷王子说非常倾慕姐姐,希望皇上玉成好事,结两国百年之好。”
我心里的火腾地冒出来,气得浑身轻颤。乌雷,好个乌雷,你是唯恐天下不乱还是怎么的?你那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的性格还是没有改吗?我昨日明明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你凭什么去找皇帝提这种无理的要求?
“那么……”我吸了口气,双手在袖底握得死紧,屏息等待平安的答案,“皇上怎么说?”
“皇上……”平安看了看我,顿了顿。我忍不住追问道:“皇上说什么?”
“皇上说,虽然咱们天曌国并不限制寡妇再嫁,但荣华夫人上有尊翁,下有稚儿,她的婚事,于情于理,都该由家中长辈作主,朕不好插手。”平安道,“皇上还说,荣华夫人虽然新寡在身,但全京城无人不知她与云世子伉俪情深,王子殿下若真心爱慕荣华夫人,应该征得夫人的首肯,以示诚心。”
这皇帝倒会打太极,给我扣这么多顶高帽子,把难题甩给我,让乌雷来烦我,自己倒躲得干净。我有些气恼,咬了咬唇,道:“那乌雷怎么说?”
“那个乌雷王子说,他也知道荣华夫和云世子夫妻情深,而且知道你性子烈,一定不会应承他,本来也不愿来找皇上帮这个忙,可是他昨天见到你,觉得你过得不开心,他说,就算是荣华夫人生他的气,只要皇上下旨,谁都得听皇上的。”平安道。
“然后呢?”我对乌雷的自以为是简直气到极点,我昨天明明白白的拒绝,反而坚定了他要我的决心,真是荒谬!
“皇上说,强扭的瓜不甜,荣华夫人是至情至性的贞烈女子,如果强行赐婚,只会适得其反,让夫人憎恶殿下。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王子殿下如果以一片挚诚之心打动夫人,却是成就一番佳话。”平安道,“皇上还说,如果殿下能让荣华夫人动心,那朕也放心了,必定成全你们这一段良缘。我一听就急了,拼命给皇上使眼色,可皇上就是像没看见似的,急得我没法可想。等那个乌雷王子一走,我赶紧问皇上,为什么要给乌雷王子这样的承诺?皇上只是笑了笑,也不理我,后来被我烦得没办法了,才反问一句,你认为荣华夫人会被乌雷打动吗?”
他明知我绝不会嫁给乌雷,为什么不干脆地拒绝他?就因为乌雷是曜月国王子,他不会为我这样的小人物小事情得罪这么重要的外国使臣吗?乌雷得了他的“支持”,恐怕会理直气壮地来骚扰我了。听了平安的话,我久久不语,心里颇不是滋味。平安见我脸色不好,赶紧道:“总之,我得了这个消息,坐立难安,就找了个借口溜出宫,给姐姐报信来了。”
“我知道了。”我站起来,“谢谢你,平安。我现在进宫去见皇上,你今儿就回家去吧,让皇上知道你给我报信,恐怕会怪罪你的。”
平安见我站起来,担忧道:“姐姐不会是进宫找皇上兴师问罪吧?”
“傻瓜,我本来就有事要进宫。”我算哪根葱,敢找皇帝的麻烦?他今日对乌雷的推诿虽然有可能给我带来麻烦,但只要我坚持,乌雷也不敢跟云家强来。
乘车前往皇宫,才刚刚行至朝圣广廷,马车停下来。我撩开窗帘:“什么事?”
“少夫人,好像不太对劲。”云乾在车外答道,“宫门关了,守门的禁军比平时多了一倍,而且碧水桥那里也守了一队禁军。”
“到前面去看看。”我心中有些狐疑,难道宫里发生什么事了?马车缓缓启动,还未行至碧水桥,已经有禁军围过来,将马车迫停:“什么人?”
我听到云乾大声道:“这是永乐侯府荣华夫人的马车,有要事进宫,请大人放行。”
“今天宫里有刺客行刺皇上,皇上下令宫禁,没有皇上的手令,任何人都不得出入禁宫,荣华夫人请回。”一个羽林郎大声道。
“刺客?”我一惊,撩开车帘,“皇上没事吧?”平安刚才来都没提这件事,难道是才发生的?
“皇上吉人天相,自然平安无事,荣华夫人请回。”那羽林郎看来是个小头目。我蹙眉看了一眼前方的皇宫,看来今天是进不去了,不知道是什么人行刺皇帝?正要准备回去,前方的宫门突然传来沉重的“吱呀”声,我抬眼望去,模模糊糊看到皇宫侧门开了。云乾低声道:“少夫人,宫里有人出来。”他顿了顿,又道:“好像是皇上身边的双喜公公。”
我抬眼看去,见那人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见到我,语气有一丝欣喜:“荣华夫人,皇上正要遣奴才去侯府请您,没想到夫人竟来了,快随奴才进宫。”
双喜把皇帝的手令亮给羽林军看了,羽林军让出道,让马车驶进去。我撩起窗帘问双喜:“喜公公,皇上可安好?有没有受伤?刺客可抓到了?”
“回夫人话,刺客没抓到。幸好有寂将军在,皇上没有受伤,不过寂将军伤得很重……”双喜低声回话。我悚然一惊,失声道:“寂将军受了重伤?”
第一十八章 记忆
宫里今日戒备格外的森严,空气里流淌着不安的气息,四周寂静得沉重,我只听到马车缓缓辗过地面的声音。进了第二重宫门,马车换成了小轿,轿子行进的方向是东华宫,皇帝的寝宫,宫殿外面更是守了大批禁军。
双喜扶我下轿,引我进入东华宫。左右戒备森严,双喜没有领我进入主殿,只引我进到偏殿。皇帝坐在椅上,我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身上从内而外透出的阴沉以及偏殿内低迷的气压。软榻上躺了个血人,几个太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皇上……臣已经尽力了……”
双喜见状,赶紧道:“皇上,荣华夫人带到!”
皇帝抬头看我一眼,对跪地发抖的太医道:“出去!”
“臣告退……”几个太医如释重负,垂着头匆匆踏出殿去,经过我身边时,我见他们每个人都是满脸冷汗。
双喜扶我过去给皇帝行礼,皇上摆了摆手,叹道:“你去看看他吧,他……快不行了……”
“寂将军?”我大吃一惊,赶紧往软榻那边走去。榻上那人赤裸着上身,胸前打着绷带,可是鲜血已经将绷带染得通红。血从绷带里浸出来,蜿蜒爬满了身体。我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双眼被那血红扎得一阵刺痛。蹲下身子,忍住心中的惊乱,我轻声道:“寂将军……”
待看清他的脸,我微微一怔,这张脸根本不是寂惊云。那人双目紧闭,鼻息间只得一丝微弱的气息,正陷入昏迷之中。我诧异地回头看向皇帝:“皇上?他是……”
皇帝看了我一眼,对左右道:“其他人都出去!”
待左右屏退,皇帝走到榻前,伸手抚向血人的脸,他的手沿着血人的耳后摸了一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