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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看了眼阮荣安,她倚在榻上,面色微白,透着股虚弱。
看来的确不太好。
前两日她还想着都养了半个月了,阮荣安该好了,但现在听了大夫的话,她越看越是觉得不妥。
又仔细问了几句,等到大夫告辞后,刘氏有些心不在焉的随之离开,而后直奔太夫人的院中。
事关子嗣,这可是大事。
太夫人吴氏年近刘氏,平日里爱听曲唱戏,再养些花花草草打发时间。
刘氏到的时候,就见二房的邱氏正带着几个女孩儿陪着老太太在那儿听先生说书,一个个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她侧目看了眼,暗道老二家的心眼多,又来讨好卖乖。
“嫂子。”见了刘氏,邱氏起身笑道。
几个女孩儿也都忙起身,‘娘亲’‘伯母’的叫着。
刘氏笑着回应,多看了眼长房的两个女孩,对老太太见礼。
吴氏看了眼她,婆媳两人这么多年,她一眼就看出刘氏有话说,但也不急,比起这些事,她更想听完这出书,就让她坐。
一路行来,刘氏已经冷静下来,甚至心里也已经有了主意,闻言笑了笑坐下。
说书先生语调起伏,将一卷书说的引人入胜,一众小姑娘不时轻哼,或愤愤哼一声,为话本子的主角牵动心神。
一直到午膳前,将将讲的差不多。
吴氏留了人用晚膳,等膳毕,大家一一告辞离开,刘氏留下,才说了正事。
吴氏神情微动,一直漫不经心的神情一整,若有所思。
“你怎么想?”她不急不缓的靠坐好,反问一句。
自家这个婆母心思深,这么多年刘氏都没有猜透过,这次也不例外。
要出口的话在心中斟酌着打了几个滚,面上笑着说,“重光年岁不小了,总不能就这么耽搁下去,我想着,是不是给他安排一下妾室。”
说完,她看了眼婆母,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就继续说了下去,“只是之前提过几次,这孩子一直不愿意。”
宋遂辰是祖父养大的,一应脾气性格都像了七分。
老侯爷宋乘云一生只得吴氏一妻,夫妻恩爱,他就也没有纳妾要通房的想法。有吴氏这个婆母在,刘氏也不好逼得太过,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孩子……”这事,刘氏知道,吴氏怎么会不懂,她想着不由笑了笑。
“那你就好好选几个人选,咱们再好好跟他说一说。”
刘氏心中一松,有婆母帮着说几句,这件事应该能成。
“儿媳眼光有限,此事还得婆母您搭把手,您瞧着,选个什么样的人更好?”她想着给儿子安排几个自己喜欢的,估计婆母也会这样想,左右妾室也不是一个,她不介意借此卖个好。
“那就都挑几个吧。”吴氏道。
“还有荣安那儿…”刘氏又道,略有些迟疑。
阮荣安可不是能任由人揉搓的性子,她们若是要执意为重光纳妾,她自然阻挡不了,但难免会生出些事端来,说不得,能搅和的宋家不得安宁。
一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头痛。
“她虽骄纵,却不是不懂事的性子,好好跟她说说就行。”
吴氏说着看了眼她。
刘氏觉得没那么简单,但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些就都是些小事罢了。
心里想着,她又高兴起来,闲话几句后告辞离开了。
吴氏收回眼,甫自出神。
“夫人,可是有不妥?”看她似乎有些忧心,伺候了她几十年的嬷嬷轻声问道。
“以后这家里,怕是不得安生了。”吴氏悠悠叹了口气。
“这?老奴愚钝。”
吴氏没说什么。
事关女子生育之事,一个不小心就会影响到在夫家的地位,无缘无故,那个大夫怎么会贸然开口。人是廖家找来的,虽然觉得不可能,但八成是得了阮荣安的吩咐。
有些事,刘氏不懂,只有吴氏知道,阮荣安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她怕是对自家那个大孙子死了心了。
若是别人,对夫君无情她觉得是件好事,无情就不会受伤,女子处世艰难,无情是好事。可坏就坏在,她能看出自家大孙子对阮荣安并非无意。如此一来,之后怕是要徒生波折了。
而且,女子无爱,往往要生恨。
阮荣安可不是好欺负的。
一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吴氏就觉得头疼。
还是要想办法好好安抚一下阮荣安。
另一边,刘氏高兴罢了,也想到了这一点。
她没想那么深,只以为阮荣安这是在跟自家儿子置气,琢磨着得快些才好,免得阮荣安改了主意。
刘氏立即忙碌起来。
十余天的大雨,不出预料的闹起了水灾。
有了灾情,就要考虑赈灾一事,好在丞相公冶皓早早就安排了下去,一应事情的处理推进都还算顺利。赈灾的人在外面忙着,朝中额人也闲不下来,不知道多少人动了心思,想在里面分一杯羹。
文官,武将,勋贵,宗亲。
这些时日早朝那叫一个热闹,朝后,近臣们留下,往宣政殿继续商议。
赈灾这件事不是安排下去就不用管了的。
灾民的安抚以及后续的安抚问题,还有那些借着灾情牟利的人们,他们都要把事情想在前面。天子一如既往的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听到一半就摆手离开,不多时,后面紫宸殿便响起了舞乐声。
朝中众人早就习惯了这位帝王的昏庸骄奢,面色都未变一下,在公冶皓的主持下继续商议。
公冶皓坐在左侧上首,不时轻咳。
他生来胎中不足,气血虚弱,极易生病,前段时间连绵的雨就引发了他的咳疾,待到雨后天气乍然变暖,又得了风寒。对别人来说只是气温的变化,落在他身上,说不得就要病上一场,几乎常年都在吃药。
喝了口温茶,勉强压下咳意。
众人商议的时候,公冶皓很少开口,但他一旦出声,就相当于敲定了这件事。
宋遂辰坐在末尾,他虽得天子看重,但到底年轻,没做出多少功绩来,只得了这么个位次。但在这个只有是与人,类似于小朝会的议会中,他能占有这么个位置,已经足够证明他的地位。
大多时间,他都和公冶皓一般不开口,只是他不说,是因为知道平白开口也是无用。
眼下正争执的是康王和吏部尚书。
一宗亲一文官,彼此相争。
宋遂辰听得有些无趣,目光不由的就落在了公冶皓身上。
此人的才智和手腕都是当时一等一的,在他的主持之下,这个摇摇欲坠的王朝维持住了生机。若非如此,先帝和当今也不会如此重用。
但没人羡慕他——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