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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是天才?。”二月赞叹道。
阮荣安从懂事?起每个月都会去廖家住上?一段时日,那时她就对武艺产生了兴趣,老?将军知道后?,特意找了人过来教导她。
后?来几个丫鬟到了她身边,也都是一同学习的。
但天赋这种东西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几个月修炼的时间比她多多了,但始终追不?上?她,就连身手最好的一月都不?是她的对手。
一月应了声。
“应该是随了老?将军。”二月早就习惯了一月的寡言,可谁知过了会儿,忽然听到她轻声说,不?由惊讶的看过去。
“老?将军便是如此,武学天分极高。”
这话二月是信的,虽然她们?都是廖家训练出来的丫鬟,但一月的天资最好,是被老?将军亲自教导过的,她了解的自然也更多一些。
庭院中,阮荣安的剑势越发凌厉迫人,剑光如龙,引得桂花随之舞动。直到用尽所?有力气,她收势,桂花才?倏地散去,飘飘洒洒落了一地金黄。
阮荣安只觉全身疲惫,便就随了心意撑着剑屈膝蹲下。
三月下意识想?要上?前,被二月拦住,她摇了摇头,示意不?用。
几个丫鬟是最了解阮荣安性格的人,她放在心上?的人不?多,只寥寥几个,但这几个,她都十分在意。
宋遂辰便是其中一个。
这些年他对自家姑娘的确不?好,但之前的好也都是真的,越是如此,才?越是让人难过。
阮荣安放弃的决绝,但她心里作?何想?法,谁也猜不?透。
然而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会一点都不?在意。所?以这段时间阮荣安表现的越平静,她们?就越是担忧。
眼下见她这样发泄,心下才?算松了。
气发出来就好办了。
阮荣安不?想?动,起身拖着步子走了几步,往桂花树下一坐。
枝影婆娑,慢慢停下,她抬头看着天空,满身的倦怠,连个表情都没有力气做出来,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
好一会儿,她才?勾起唇角,懒懒的笑了笑。
兰因絮果,总是寻常。
做人呐,还是要往前看。
这不?是阮荣安想?不?想?的通的问题,而是世?事?如此,便是她再怎么不?甘不?愿,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
多想?无益,终归要继续走下去。
“备水,我要沐浴。”阮荣安懒洋洋的开口?。
“是。”一月立即应声。
早在刚才?二月就叫了人去备水,这会儿她吩咐一出,几个丫鬟就高高兴兴的去准备洗漱用的东西。
阮荣安则自己站起身,随手将剑递给一旁的一月,进屋洗漱,然后?就是一夜好眠。
之后?几日,安定伯府和?广平侯府都没什么消息传出,但是阮荣容也没有像阮世?清所?说那般,被送到庄子里去。
一切都平静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转眼就是中秋了,阮家来请,阮荣安就回了伯府过节。
席上?宋婉婵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许多,阮荣容没有出现,阮荣安只当什么都不?知道,自顾自的喝着酒。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
宴会上?喝了点酒,头脑略有点昏沉,阮荣安便起身到院中透气,正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时,她忽然听到阮世?清的声音。
收回目光,她转头看去。
“我知道你一直在恨我,你恨我没有好好对你娘,恨我从小没好好待你。”阮世?清大约也醉了。
他扶住栏杆,抬头望月。
阮荣安只是安静的微笑。
“但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发现你好像就不?恨我了。”阮世?清这才?转过头看向她,微微笑道,“为父很?高兴。”
阮荣容眼神微微动了动,不?自觉的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眼中略有些古怪。
该怎么说——
她一直以为自家娘亲死了,可如果没死……
她那个娘亲似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把?阮家还有京都的人耍的团团转。
每次只要想?到这里,阮荣安就恨不?起来了。
其实十四岁那会儿,阮荣安怨恨过她母亲的。
若她所?想?为真,她母亲没死,只是假死脱身,那毫无疑问的是对方抛弃了她,她每每想?起,既是高兴,又不?由的怨恨。
这也是她那会儿情绪特别糟糕的原因。
她怨恨母亲,怨恨父亲,怨恨继母,怨恨所?有人,她觉得这个世?界糟糕极了。
但后?来因为公?冶皓的劝慰,阮荣安想?通了。
活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才?是最要紧的。
那些人不?过是做出了让自己更快乐的抉择而已?,而她之所?以这样在意,不?过是因为她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可人生在世?,总有取舍,强求不?得。
她能做到的,是将那些落空的爱意收敛,更多的爱自己。
阮荣安最先放过的是阮世?清,然后?是母亲,然后?是宋遂辰。
“女儿只是长大了。”
阮荣安回神,淡淡说。
按理说阮世?清该欣慰的,但他闻言,却?只有怅惘。
他似乎错过了很?多。
“关于蓉蓉的事?,我想?着还是要跟你说一声。”安静了一会儿,阮世?清又道。
“哦?”阮荣安这倒是提起了些兴趣。
阮世?清觑着阮荣安的神情,斟酌着开口?,道,“宋遂辰还是没松口?,我决定将蓉蓉嫁去外省,已?经联系了几门亲戚。”
“这样也好。”阮荣安好心的叮嘱了一句,“那你最好看好她。府中除了她,还有几位妹妹呢。”
她之前一直没想?过揭露阮荣容的事?情,一是她没有确凿的证据,二则是因为阮家还有几个未嫁的女孩儿。若是阮荣容的事?情传了出去,同出一府,难免会影响到她们?的婚事?。
到底是她看着长大的妹妹,她心中还是存着几分怜惜的,不?想?她们?遭了这无妄之灾。
“为父知道。”阮世?清道。
都是他的女儿,虽然少了些关心,但他都是心疼的。
阮荣安只是笑。
但愿吧。
宴会散后?,阮荣安带着人往自己未出嫁前的院落走去。
这里一切如旧,似乎还是昔年的模样,但她的喜好已?经变了。看着眼前的种种,她仍旧能回想?起当时的种种心情,不?由的笑了笑。
没在阮家留太久,第二天上?午阮荣安就带着人走了。
临走前,她跟阮父说了声自己要去江南的消息,阮父下意识反对,但看着无动于衷的阮荣安叹了口?气,转而叮嘱她一路小心。
阮荣安微微一笑,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