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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再看到她?。”

高程领了命出去吩咐一声,很快外面的喧闹声就没了。

膳桌已经准备好,屋内的丫鬟侍候左右,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

阮荣安自?是不怕的,但却有些心惊于公冶皓眼底一闪而逝的戾气。

他并不是真的无?动于衷。

也?是,到底是先生的生母。

但一切跟阮荣安想的不同?,公冶皓的确生气,却不是因为梁夫人。

生母如?何,他早已习惯,也?并不在意?。他只是愤怒于,这件事让如?意?看到。

两人安安生生的用了晚膳,阮荣安该告辞离去了,却总有些踌躇。

公冶皓知道为何。

“去吧,放心,我没事。”他笑道。

阮荣安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她?的确不会安慰人,明明想的好好的,可等到开口的时候,竟不知该怎么说。

见公冶皓一如?既往的温和,阮荣安些许的懊恼过后,就是心疼。

“我觉得先生是最好的先生。”她?绞尽脑汁的想,“但世界上总有些有眼无?珠的人,咱们不要跟她?们计较。”

阮荣安说的认真,罢了朝公冶皓弯了眉眼,盈盈一笑。

公冶皓静静的看着她?,大约几息的时间,也?笑了。

“好,我听如?意?的。”

莫名的,阮荣安又觉得耳朵有些热了。

“还有,多?谢如?意?夸赞了。”

公冶皓补充一句。

之前的种种不悦如?烟云般散去,他忽然觉得,梁氏这样一闹倒也?不错,其实?,他那些往事也?没什?么不足以为人道的——

说不得,如?意?还会心疼他。

会的吧……

阮荣安告别了公冶皓,回去楼上,等洗漱沐浴完,一月已经将事情的始末弄清楚了。

她?坐在妆台前,徐徐梳着头发,听一月说完,忍不住就摔了玉梳。

碎裂声起,玉屑溅了一地?。

“她?是疯子吗?”

阮荣安怒道。

古来只听说有了后爹就有了后娘,比如?她?爹,还不曾听说,有怨怪自?己?亲生儿子,几至成仇的母亲。

简直荒唐!

她?为了难产怨怪公冶皓,可公冶皓因此?生来体弱,活不过三十,又该怨谁?

公冶皓的生父和长兄被刺杀身亡,这也?怪在他头上,可若是他养在公冶家,如?何会有这一遭?再者说,刺杀多?半是仇敌所为,她?不想着如?何报仇,竟将过错归于幼子身上。

几个丫鬟惊了一跳,虽然她?们早在一月开口时就有所准备,可看她?发这么大的火,还是震惊。

而后忙开始收拾,生怕玉梳的碎片伤了阮荣安,边开口安慰。

你?一言我一语中,阮荣安渐渐冷静下?来。

“不,她?只是懦弱。”她?冷笑道。

怨谁怪谁,这是最基本的道理,梁夫人能做宗妇,掌家事,还不至于蠢钝到这个地?步。

道理她?都知道,可谁她?都不敢怪,也?不知道该怪谁,唯独当时的先生,尚且年幼,要依仗她?的鼻息而活,所以她?便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在他身上罢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真是可笑。”

阮荣安道。

公冶皓传了话,太夫人那里很快安排好,以梁夫人得了癔症为由,将人关进院中禁闭。

“母亲,如?此?处置,会不会太狠了,那到底是他的生母。”

二老爷有些迟疑。

“那也?要看这当娘的配不配。”太夫人慢吞吞道,依旧是慈眉善目的模样。

不同?于这些儿子,太夫人人老成精,早就看透了自?己?这个孙子。

那小子,心狠着呢,根本就不是个会顾忌骨肉亲情的人。他这些年对梁氏所做不闻不问,暗地?放纵,等的就是今天。

梁氏如?此?大闹,如?同?失心疯般,说她?得了癔症,谁能说得出什?么。

太夫人真正担心的是,这只是个开始——

自?己?这些儿子还心心念念惦记着公冶皓手里那些东西,说不定?公冶皓也?想着死之前先把这些曾经待他刻薄的家人给收拾了。

自?从得知公冶皓要回来,太夫人就开始发愁,连着将要到的八十寿辰都高兴不起来。

眼见着自?家这些蠢货一个个还算计来算计去,她?连觉都睡不好了。

真是冤孽。

第32章

二老爷丝毫不知自家母亲的忧虑,见她笃定,心就放了一半,转而说起了阮荣安。

“听说十三之所以被他关禁闭,为的就是此女,娘您瞧着,他是不是对她有意?”

虽说今儿个公冶曜会去招惹阮荣安,本就是他们有心撺掇,但谁也没想到,公冶皓竟然会下这么狠的手,还会引出这么多的事端。

二老爷一方面高兴,一方面又有些担心公冶皓太过在意阮荣安,会影响到他们的盘算。

据他所?知,公冶皓为了帮那阮家女和离,可费了不少的波折手段。

太夫人眼?瞧着他现在还惦记这些事,丝毫没意识到公冶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只觉头都痛起来了,暗自有些后悔当?初因为长?子出息,所?以在对后面的儿子就放纵了。

可等到后来长?子早早去世,她再?后悔,也已经晚了。

几句话将人打发走,太夫人开始叹气。

这可怎么是好啊。

难不成她只能坐等着,盼着公冶皓会大发慈悲,心慈手软吗?

不过想到刚才二老爷提起的阮荣安,太夫人心中?一动?,忽然有了些想法来。

有些事外人不清楚,但她却是知道的,以公冶皓的脾性,他对阮荣安如此维护温和,绝非无意。

或许,可以在这上面想想办法。

这一夜,公冶家七房,就没几个能睡好的。

有人在夜里?啐道,世上的男人原来都一个样,纵使是公冶皓也不能免俗。

那阮家女唯独貌美?出众,才名没有,至于贤淑之名更?不需说,甚至还骄纵张扬。

公冶皓那般厉害的人,竟然也没逃出这美?人关去。

而对于一众被接到公冶家的娇客来说,或是不甘心,或是松了口气。

不是所?有人都想嫁给公冶皓,他便是再?厉害,只要?一想他那身体和难以长?久的寿命,就足以吓退好些姑娘。

能和公冶家做姻亲的人家,家底都不会太差,在这样人家里?长?大的姑娘没吃过苦,更?不会太在意所?谓的富贵权势,只心心念念能得一一心人,白头偕老。

只是总有不同?。

或为家族,或为亲眷。

丝毫不知自己让公冶家多少人睡不香,阮荣安这一夜也没睡好。

一闭上眼?,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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