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骇浪。

从前?,这个国?家的平静由公冶皓维持,可若是让人知道他的大限不再,一切就都要变了。

皇室可以?接受一个注定早逝的丞相,却不能接受一个大权在握,又能长久或者的权相。而那些心有他意的人同样如此,他们之所以?一直按捺着不作为,只是在等公冶皓死,可若是他不会死,那他们不会再忍下去的——

赌徒只会选择奋力一搏。

公冶皓梳洗完毕出?来,他依旧虚弱,但却在呼吸间感受到了一种轻松——

从未有过的那种,一时间竟让他有些陌生,甚至在怀疑是不是他想多了。

但并?不是。

仿佛身上压着的沉重包袱被?卸下,他迈步时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公冶皓开心,却又不那么开心,他总惦记着如意。

想着,他脚步一顿,束手?站在那里片刻,他缓着呼吸,缓缓如拂尘般将那些愧疚和?懊悔尽数拂去,只留下欢喜。

愧疚的多了,人心会变的。

而两个人的感情若想长长久久,更?不能夹杂太多的东西。

有些事,记着就好。

公冶皓出?去时,便只剩下温和?含笑?的眸,凝视着阮荣安,仿佛只能看到她一般。

阮荣安便也不由的笑?,心里微的一松。

若是公冶皓一心惦记着愧疚要补偿她,她反而要不自在不高兴了。正如她之前?对几个丫鬟说的那样,她这样做,是因为她想这样做。若公冶皓为此改变了对她的态度,她难免总惦念着,要怀疑他对她的感情是否纯粹了。

这样的情形只是想想,就让她很不喜欢。

“用过午膳再走吧。”

公冶皓说,走到阮荣安身边,从容自若的坐下。

“嗯,好。”阮荣安笑?盈盈,转头?看他,发现他好似有些不同了。

唔,似乎放松了许多?

管家高高兴兴的诶了一声,说,“灶上早准备着了,家主和?阮姑娘稍待,很快就好。”

决口不提天蚕蛊的事情,公冶皓和?阮荣安说起了即将到来的婚礼。

等到用过午膳,他亲自送了阮荣安到马车上,临到分别时,他忽然挽住了阮荣安的手?。

“如意,我?会找办法的。”

“我?们一起白头?偕老。”

公冶皓没有惊讶,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轻松,她就知道,公冶皓不会真就这么放下不提的。

“好啊。”她答应的利落。

“我?们一起找办法。”她毫不羞怯,直白热烈的扑进?公冶皓的怀中,说,“之后你要小心。”

“你也是。”公冶皓顿了顿,抬手?环住她的肩背,说,“我?会让高程往你那边多放些人。”

“嗯。”

两人都很清楚,真正的危险,将要来临。

从丞相府回去之后,阮荣安就开始养身体了。

一整日?的三餐药膳补汤不断,短短几日?,虽然身体底子没那么好补起来,可气色瞧着倒是好了不少,甚至她还长了点肉。

可最难补的,就是身体的底子。

这些只能慢慢来。

揽镜自照,阮荣安看着镜中的自己,面容消瘦了不少,但到底没之前?那么苍白了。

二月过去,紧跟着就是三月三上巳节了。

公冶皓邀了阮荣安褚琛踏青。

其实有习俗婚前?一个月未婚夫妻双方最好是不要见面的,只是阮荣安从来不是循规蹈矩的人,而公冶皓则是什么都随她高兴,一时倒是谁也没在意。

时隔半个月,不止阮荣安的气色好了,她瞧着公冶皓的气色也好了不少——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公冶皓依旧消瘦苍白,但行止之间透着些许轻松,不像之前?那般沉重倦怠了。

上巳节,春正盛。

不知不觉,好像一个眨眼的功夫,大地上就已经绿意盎然了。

京都所在是群山之中的一片平原,多河道洼地,开阔平坦,地势起伏和?缓。

每到上巳节,城中人出?门游玩,河道旁总能看到撑起的各种帐子。歌声和?着乐声飘扬,曲水流觞,满是节日?的欢快。

马车徐徐前?行,阮荣安看着外面,想要找个合心意的地方。

不多时,她就瞧见了。

河边有几棵桃树,眼下开的正绚烂,满树桃红,灼灼生华。

一种丫鬟仆役们忙开始张罗,阮荣安则叫了公冶皓沿着河岸走动,没几步,就瞧见了旁边帐子里的人。

安国?公府的姑娘。

阮荣安远远瞧见了,眼神微动,没有过去的想法,转而往回走。

“我?听说安国?公府要和?广平侯府结亲?”她笑?道,“这两家是什么情况?”

有广平侯府太夫人在,两家的关系一直很亲近,并?不需要联姻稳固关系,宋遂辰也不是这么没成算的人。

所以?,在听说这桩婚事后,阮荣安就感觉到,两家的关系怕是出?问题了,所以?才想要用联姻来修补。

年前?阮荣安从王瑞君那儿知道安国?公和?康王的事情后就怀疑上了宋遂辰,之后安国?公和?广平侯府的关系果?然就变得微妙起来。

不过这点不同很隐晦,若非她暗中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如今提起联姻,可见两府的关系非但没好,似乎更?糟了。

“不过是粉饰太平罢了。”

公冶皓轻描淡写?。

两家都想要将对方吞下,又都在短时间内无计可施,所以?就想通过这桩婚事暂时和?解,然后再徐徐图之。

阮荣安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

是什么让两家选择粉饰太平?

“是不是你身体的事?”她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

“不是。”公冶皓笑?着否定,道,“康王最近在拉拢广平侯府。”

阮荣安恍然。

片刻之后,她倏地一笑?,“这里面有你的手?笔吧?”

在去年她就怀疑广平侯府与安国?公之间的事和?公冶皓有关了,只是之后也没想起来问,这会儿恰好想起。

公冶皓笑?而不语,谦和?自若。

阮荣安就明白了。

两人在河边坐下,选了下棋来打发时间,日?光和?暖,春风送来花草的香气,弥漫在鼻尖,让人整个身心都宁静下来。

一月等人备好了茶点,侍候在侧,二月见缝插针的递上了两蛊补汤。

阮荣安失笑?,看向公冶皓,说,“先?喝汤吧。”

喝完汤,两人净手?,一直在远处观望的人慢慢过来,试图攀谈。

早就有人发现了两人的行迹,只是见他们下棋,不好打扰,就没有靠近。

应付了几波人,阮荣安都有些烦了,长公主府的人就是这个时候来的,道长公主筹备了曲水流觞,得知她来踏青,邀她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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