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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享乐,在?外人看来奢靡骄纵的世家贵女?,却在?他提起这个决定?时,想起了百姓。
她是认真的。
“如意……”公冶皓缓缓道,略有沉吟。
百姓自然无辜,可此举,功在?百年。
若放任那些人存世,之后但凡有所松懈疏忽,便又会掀起动乱,届时,百姓仍会受苦。
一时之痛,总好?过?一世之痛。
阮荣安深深呼吸,脑中一时乱糟糟的。
她分辨不出什么?更好?,可她不愿。
她认真的思?考,最后慢吞吞的,一边想一边说,“我说不通那些大道理?,可,他们都是百姓。”
公冶皓不语,只是柔柔的看着阮荣安,忽的一笑。
阮荣安说的简单,但他懂她的意思?。
他抬手缓缓拂过?阮荣安的脸,笑着叹了口气,说,“你啊,这么?心软可怎么?办。”
他的温柔很好?的缓解的阮荣安低落的心情,她抬手捂住脸颊上的手,对?公冶皓笑了笑。
“夫君,我们慢慢来吧,好?吗?”她道。
“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还能活很久,我们一点一点来,十年,二十年,夫君你这样聪明,总能在?寿数尽前,还天下?一个清明安定?。”
只是太过?复杂,也要更加困难罢了,但阮荣安相信公冶皓,他这样聪明,只要想,总能做到。
公冶皓失笑。
他一直都知道阮荣安对?他怀有莫大的信任,但从未像此刻这样清晰。
“夫君?”他只是笑,没说话,似在?思?索,阮荣安没得到回?复,忙又柔声唤了句。
公冶皓握紧了她的手,缓缓的笑了笑,说,“好?。”
无比认真,郑重。
“那如意可要陪着我。”他道。
阮荣安应得干脆。
“那当然啊。”得了满意的回?复,她笑的灿烂,说话间直接扑进了公冶皓的怀里,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我陪着你,你也陪着我,我们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她低低娇嗔道,却又十分认真。
“嗯。”公冶皓只觉心中一颤,随之软成了一汪水,绵绵密密,温柔的将?他包裹其中,带来的是无比的快活滋味。
“如意,”他低喃,心神涌动中,俯首噙住她的唇。
萧瑟冬日中,温暖的室内,一件件衣裳落了地。
外面一月侧耳,和高程对?视一眼,全都退远了些,二月见状眼神微动,吩咐下?去让人将?地龙烧的更热些。
时间渐渐推移,片片白色飞花落地。
“下?雪了?”
阮荣安穿好?衣服,便循着簌簌声推开了窗户,寒风扑面而来,外面一片雪意,檐角上都裹着白。
“嗯?小?心点,别吹着了。”公冶皓过?来看了眼,伸手越过?她要关上窗户。
“那我们一会儿去暖阁赏雪。”阮荣安就着他的手,一同关上窗。
公冶皓自无不应。
不管外界风雨滔天,在?这丞相府,两?人依旧自顾自过?着安安生生的日子。
没人知道这个下?午,因为阮荣安一席话,公冶皓做下?了何样决定?。
直到几百年后,后世之人打开了大曜丞相公冶皓与其妻的合葬墓,从中看到这位在?青史留名的丞相手书,才窥得一二。
阮氏女?荣安,心怀天下?,悲悯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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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公冶皓改了主意,但广平侯府与安国公府的婚事?依然如期进行。
阮荣安还去了趟国公府做客。
这个年过?的还算平稳。
可自过?了年,开朝之后,一场由公冶皓引起的风暴,就开始了——
没人知道这个早些年一直病恹恹,人人都觉得其活不过?三十岁的人是在?什么?时候留下?了这么?多的人手,也没人知道他怎么?忽然就启用了这些人手。
他以?一种野火燎原的姿态开始肃清朝野,让这个已经走向混乱的皇朝从灰烬中汲取了生机,再次焕发。
之后整整三年,朝野动荡。
朝堂,吏治,地方?官员,一一被清算替换。
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手下?的势力被拆分大半,不得不再次蛰伏下?来。安国公府和广平侯府在?这些年间,关系非但未能更进一步,反而彻底闹翻。
两?家你争我夺,试图将?对?方?拆吃下?肚,反遭渔翁得利,又是一批新的勋贵崛起,广平侯府虽有宋遂辰力挽狂澜,但有公冶皓刻意打压,依旧不可避免的走向沉寂——
宋遂辰满腔壮志落了空,只余下?满腔愤恨,却也只能愤恨。
之后,阮荣安很少再听到关于他的消息了。
到这个地步,公冶皓才再次放缓脚步,开始缓而治之。
也是这一年,当今立太子。
这也是公冶皓第一次与永乐长公主王瑞君发生冲突,两?人在?朝上争执的不可开交,至于原因,则是储位人选。
当今至今有九子,长子刚刚及冠,幼子年方?三岁。诸子性格不同,出挑者也有那么?几位。
长公主相中了素有慧心巧思?之名的四?皇子,而公冶皓却属意柔善温吞的六皇子。
“如意,你我都知道,当今天下?,更需要一位明主,四?皇子是最合适的人选。”又是一个春日,王瑞君邀阮荣安赴宴,因为连日的争执,让她有些心浮气躁,在?面对?阮荣安时,都有些没能遮掩住微扬的语气。
春日里正是百花盛开的时候,可这个小?院里却不见多少花草,唯有青青草木,袅袅茶香中,阮荣安噙着笑,比起往日更加柔和。
她小?腹微凸,已有四?月的身孕,这段时间因为有孕的原因,她尤其闻不得花草等浓郁的香气,倒是尤其喜欢茶香。
“芝姨莫急,先喝杯茶。”阮荣安笑道。
“你这性子,瞧着越来越像公冶皓了,不急不缓的,瞧着让人着急。”王瑞君无奈,倒是真喝了杯茶,缓了缓胸中的急躁。
阮荣安微微笑起,只嗅了嗅茶香,倒是未曾入口。
“芝姨的担忧,我心里知道。”她慢慢道。
王瑞君看向她。
“四?皇子的确是个极其贤能的皇子,可,”阮荣安放下?茶杯,对?上王瑞君凝住的眸,“他太有主意了。”
王瑞君微微皱眉,不懂她的意思?。
“夫君如今改革吏治,肃清天下?,而这种事?,不是短短几年就能做到的,之后要耗费十几年,几十年之功。”
王瑞君神情微动,若有所思?。
“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全权支持他的皇帝,而不是——”
一个太有主意,关键时刻会成为阻挠的皇帝。
阮荣安没有说下?去,但她想,她的意思?,王瑞君定?然明白。
王瑞君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