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3
着她的发丝,因此她才没有感觉。
近距离下,他身上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混着清淡冷杉香以及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揉合融化在一起,成了另外一种勾人心魂、却又让人心安的气息。
孟南枝视线落在他的下巴上,那里冒出了一层淡青色的胡茬,或许是因为瘦了,下颌线越发锋利,脸颊、鼻梁也都是。
但也正是因为睡着了,那双一直藏在冰冷眼镜后的淡漠黑眸闭上了,他的面容才越发显得柔和,少了威严的气场,他的容貌其实是非常英俊帅气的。
只不过眉间微微拧着,皱出了一个小小的川字,像是被什么烦心事困扰着一般。
他近来的烦心事是什么?
是她吗?
他不远千里找来,将她带回去,不择手段也要跟她绑在一起,还要承担起师父的病责,更别提他身上本就压着的重担。
但即便是这样,他入睡的速度也很快,或许是放松了、安心了。
他终于将她牢牢抓在手心,即将带回自己的地盘,没人再能把她从他身边抢走,高高悬着的心脏落地,所以能很快入睡。
孟南枝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下溪山、找到山上的道观的。
一开始她以为是因为从前她要入职前,他提前调查过她的底细,所以知道了这个十万大山里的平凡山头,按着地址找过来的。
可前两天江淮丙才告诉她,那人从没调查过她。
所有跟她有关的事,都是她一点一滴告诉他的。
此次她离开的悄无声息,除了知道她是天府人、有个师父,有个师兄之外,他再无她更多的消息。
这次找她,还能在这么多短的时间内找到,霍锦西耗费了不知多少的人情和精力,才能千里迢迢追着过来。
国土面积那么大,天府那么大,他看似是平淡地出现在她面前,背后付出的精力却是常人难以想象。
如若不是问了江淮丙,而他又多提了几嘴,或许孟南枝到现在都不会知道。
她也不会知道,他从没放弃找她。
即便是在看了她让人帮忙转发的分手邮件之后。
孟南枝抿了抿唇,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他的眉心。
不想下一秒,他忽然睁开眼,狭长的双眼皮褶成三成,但眼皮下的眼眸依旧锐利幽深。
孟南枝怔了怔,赶忙放下手,窘迫解释:“我,我看你……”
霍锦西没说话,只是截住了她收回去的手,握住纤细的手指,抬起来,垂首亲了亲白皙的手背,而后继续闭眼睡去。
柔软的触感一触即逝,可她的手背像是被烫过了一般,有些火辣辣的酥麻。
手被握在温热的掌心里,孟南枝心脏微微滞住几秒,继而重新抬眸看着他略微疲惫的脸。
他那天刚见面就问她,离开的这些天里有没有想过他哪怕是一秒。
那天她没回答,此时寸寸黏在他脸颊上的目光代替了她的回答。
她想过,不只一秒。
而是整晚,连梦里都是他的身影。
只是她有自知之明,也以为他已经放弃了,所以全部念想打碎了生生咽下,藏于心底最深处。
她也足够清醒,明白当下以治疗师父为重,儿女情长治不了病,也不能当饭吃。
深夜纵容情感放肆,天一亮,她就又是那个坚强冷静的孟南枝了。
只是不知为什么,好像儿女情长也能给师父治病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还没放弃她。
被人坚定地选择着,原来也是一种想让人落泪的幸运。
孟南枝仰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窝里。
属于他身上的气息铺天盖地将她包围住,她反握住他的手,也闭上眼睛一同睡去。
第69章 他以为,她会恨他的
飞机落地京北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天空灰蒙蒙的,寒冷的北风呼呼吹着。
孟南枝顾不得自己,先拿了件厚厚的羽绒服给师父穿上。
飞机飞行了三个小时, 陈家卫就睡了三个小时,快要落地京北时才醒过来, 这一天他精神状态都还不错,也能勉强吃得下小半碗饭。
再次回来到这个阔别已久的城市,他深深地闻了闻空气里熟悉的寒冷气息。
西南入了春, 天气就暖和起来了,年后日日都是艳阳高照,而京北却一如既往地寒冷。
尤其机舱门打开之后, 那一股股吹进来的冷风,冻得孟南枝手脚快速失温, 快速给师父穿完羽绒服,她转身就要去休息室里拿厚衣服,一件沾着熟悉淡香的黑色羊绒大衣披在她的肩头上。
孟南枝一怔,转头看去, 他一袭藏青色西服,单手揣着兜, 看着她不说话, 好像刚刚把大衣披给她的不是他一样。
江淮丙从后头客舱赶过来, 手里抱着一件灰棕色的羊绒大衣。
孟南枝就没有还回去了, 快速穿好,浅淡熟悉的香氛包裹住她, 如同睡觉时他将她抱在怀里一样。
孟南枝眨了眨眼, 快速敛去脑海里的思绪,转身要去扶师父时没忍住再看了他一眼, 视线落在他喉结之下的白色衬衣领口上,那一片衬衣有些褶皱了。
那是她靠着睡出来的,两人睡着的时间不长,霍锦西是最先醒的,醒了他也没起来,就那样抱着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直等到她醒来,才一同起床。
原以为她去看师父后,他会回他自己的那间卧室里去换一身衣服的,结果没有,等她扶着师父出来,他已经坐在餐厅里等着了。
他们在床上都尚且不说话,更何况是现在,孟南枝抿了抿唇,转身去扶着师父下舷梯了。
前来接应的轿车已经停在舷梯下方了,下了舷梯不过几步路,葛叔已经从副驾驶上下来,快步走到后座车门旁拉开车门,笑容和蔼:“少夫人,回来啦。”
孟南枝脸颊一烫,要不是扶着师父,她手都不知道往哪摆,只匆忙摇了一下头。
葛叔笑笑,转向陈家卫,“陈老,好久不见了,您请。”
陈家卫怔怔地看着他空荡荡的左手袖管,嘴唇蠕动,愧疚道:“老葛,是我对不起你……”
“陈老这是说什么呢?”葛叔笑了笑,“人各有志,志各不同,又不是您砍的,也不是您主使的,要论愧疚,您还担不上。”
真正对不起他的人都还在大牢里蹲着呢,一个还有二十几年,一个马上就要出来。
陈家卫叹气,“都是年轻时,心高气傲做的孽啊。”
葛叔说:“那都是过去了,快上车吧,京北还挺冷的。”
寒暄间霍锦西走了过来,寒风呼呼吹着,卷起灰棕色大衣衣角,葛叔侧身,上下看了他一眼,笑得眯起了眼,“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霍锦西抬手看了眼时间,“上车吧,专家已经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