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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办。

……

侯夫人寻了廖怀春过来。

廖怀春在太医院任职,总在后宫走动,不免听到些风言风语。见到贺知煜这样子,虽然心中震惊,也没有多问什么,只默默为他医治。

身上伤口虽看着吓人,但也都是些外伤,并不难医。

只是贺知煜平日一双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此时却红肿溃烂,伤可见骨,让人看着心惊。有些地方需得割除腐肉才可医治,虽可敷些药草略微减轻痛楚,但手指敏感多用,廖怀春也不敢敷太多反可能影响长期恢复。

廖怀春心中不忍,却也没有办法,同贺知煜说了,便拿了医刀为其割疗。

贺知煜疼得冷汗从苍白的侧脸流下,口中却无一言。

良久,廖怀春为他处理包扎完毕,自己亦是汗透里衣。

贺知煜忽然问:“廖大人,之前你曾为我夫人把过脉,当时说她……体有寒凉,于子嗣上困难,可是,她后来又忽然好了,廖大人可能想到原因?”

廖怀春知道贺知煜夫人已然去了,但上次一见,也知贺知煜和其夫人情深,并未因为其夫人离去便随意敷衍,反而认真道:“上次所说,贵夫人该是接触了什么极寒之物才有此症状,可贵夫人当时坚称未有此物。若是突然好了……有可能是那寒凉的源头忽然没了,日渐养养,许也是能康复的。”

那寒凉的源头忽然没了……贺知煜恍然想起一事。

廖怀春看他神思恍惚,知他心中有事,自己不宜久留,病也已看完,便起身告辞了。

临要走时,贺知煜又忽然道:“廖兄,我……还有一事。”

廖怀春看他面色犹豫,道:“知煜请说。”

贺知煜偏过头,似乎有些难言:“廖兄,可否有药……可治心绞之症……时有发作,实在是,难受得厉害。”

廖怀春叹了口气,道:“知煜,你这是心病,需想开些,无药可医。”

贺知煜垂下了眼睛,低声道:“嗯。”

廖怀春知他定是因为夫人之事,心痛难捱,劝解道:“唉,人已去了,虽是有些难,但你也需节哀。便是能治,也都是些旁门左道,食用伤身。有些虽能短暂惑人心智,减轻痛楚,但长期服用无异于毒药。知煜,莫作此想才是。”

贺知煜似是已被说服,低声又道:“嗯。”

廖怀春离去了。

贺知煜唤一直候在外间的竹安:“竹安,我书房中,架上第二个阁子里有一锦盒,里面放着一段玉镯。你寻人带去给祖母,帮我看看

那玉镯到底是何物。”

之前在温泉镇,孟云芍手上的玉镯碎了,虽她用手帕包了大半,贺知煜当时也拿了一截,想找个类似玉质的镯子再给孟云芍。因她说要先同母亲说过,一直搁着也没动,后来又没了下文。

竹安得令,道:“好,我这便去办。世子还有何吩咐?”

贺知煜又道:“你去信给子墨,让他得空过来一趟,我有事情同他说。”

竹安识得黎子墨,是上次一同和贺知煜配合剿匪的副将,亦是他的生死挚友,亦是道好。

贺知煜又叫住了竹安,似乎是想再说件事情,犹豫了片刻,还是让他先走了。

第45章 火葬场开启 回家咯~

贺知煜本想着差竹安去寻些廖大人口中所言的药来, 或可解一时之痛楚。

但廖大人所言却撕碎了他的幻想。

心病所需乃是心药,旁的东西不过也是饮鸩止渴。

人有生老三千疾, 唯有相思不可医。

既是无药可医,便由着自己病着吧。

这一点心头的痛楚,也许亦是他与她之间的一层深深的羁绊。反而全了他们之间,最后的夫妻情分。

贺知煜等到黎子墨过来,先看了他带来的一些重要呈报,又同他交待了些城防公务的事情,诸如整体布局、人员安排、重点部署、调配之法等, 他说得详细,黎子墨也一直听得认真。

可是黎子墨却觉得这仿若“托孤”一般细致的交待越发奇怪,越听越不对, 忍不住问道:“将军怎么说得如此详细?”

贺知煜停顿了片刻, 道:“皇上让我休沐三月,但城防之事一日不可耽搁, 之前我去北境之时, 也常是你代理的, 如今我再同你说仔细些,以免有何错漏。”

可是黎子墨心中却隐隐不安, 他知道贺知煜夫人去了定是一直郁郁,心中有了一个不祥的猜测, 脱口而出道:“将军你……你不会要辞官吧?”

贺知煜愣了一下, 没说话。

黎子墨见他不言, 又知道最近一些皇上把贺知煜下狱的传闻,道他真有此意,慌忙劝解道:“将军万不可做此想!”

贺知煜见他焦急,解释道:“子墨多虑了, 纵是这些日子我伤心难耐,但身为朝廷重臣,也断不能有如此颓靡心性。不过……我心里隐隐不安,手上现在也有其他事情,亦觉得有可能要离开汴京一段时日,且极可能时日不短。届时可能城防的重任,还需落在你身上,我需得提前安排好才能放心。但是现在,我却是不能告诉你具体缘由了。你我相交多年,我知你是可信之人,也请子墨,暂且为我保密。”

黎子墨见他郑重,亦是点点头,没再追问。

……

孟云芍在镇子上住了些日子,她本天生擅与人交往,又因着那日在潋滟楼的缘分,同那大盛来的兰溪姑娘成了朋友。

详聊之下,她才知兰溪姑娘同其哥哥不日便要回到大盛去。

之前也是因家中母亲体弱,常年卧床,兰溪便同其哥哥一起来这里寻些营生,靠着在大盛几乎人人都会的舞乐之能,她跳舞蹈,哥哥演乐,两人配合多赚些银钱,好给母亲治病。

如今钱已赚了不少,是时候返还家乡去了。

兰溪是她在这镇子上交的第一个朋友,孟云芍有些不舍。

兰溪虽不知她为何同素月两个小女子流落此地,却听孟云芍说起有些想要经商的心思,但又似乎有些踌躇,仿佛在防着什么人似的,不敢贸然开始。

兰溪同哥哥两人常年在外,见人颇多,知道这是孟云芍的私隐之事,不便打听。但因着那日的缘分,仍是十分热心,亦想努力同她出些主意,解她困境,却也实在是没想出什么方法来。

这日,兰溪正在收拾行李,之前便约好的孟云芍也来了,说要帮她一起。素月因想出去采买些日常用品,没同她们二人一起。

两个女孩子热热闹闹地在一处聊笑收拾,不多时便理好了不少。

兰溪似是想起了什么,从柜中取出两套舞蹈时穿的明丽服装,颜色如出水芙蓉,娇而清雅,走线亦是细密工整,上面还点缀着光色变换的明珠,不知是什么材质,虽看着不似名贵宝物,却也美丽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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