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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至峤确实两天都没睡,告白无疾而终的那天,他在半岛酒店的停车场坐了一晚上。飞机上也全程没睡,一直留意着沈迩的动静。
睡了多久,什么时候吃饭,要了几杯咖啡,还有没有酗酒。
直到登上飞机的那一刻,谢至峤的思绪像泡在冰水里,身体陷入低温麻痹。从那天开始到现在,时间被拉的很长,但是他希望再长一点。
他不禁想自己这是得不到的不甘心吗?
不是,他得到了。
比预想的还要多,没什么遗憾了。
天之骄子很少在什么事上长久的失意,谢至峤的人生准则一向乐观,他主动,进攻,笑着迎接任何变动。
记忆里的许多画面跳出来,谢至峤忍不住勾起唇角,想这一场50天的梦幻邂逅。
值了。
于是他站在达拉斯沃思堡国际机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再见,Alber.”
这一声Alber,昭示他们的关系回到最初。是谢至峤对沈迩前天告别的答复,也是对自己不在计划内的爱恋的圆满句号。
沈迩的思绪被割成两半,一半冰冷,一半疼痛。他突然无法面对这一声再见,被很轻易说出口的再见。
谢至峤为什么能这么轻松说出这两个字。
沈迩直接转身,罕见的失去礼貌。他走出两步,谢至峤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他看着眼前白衣黑裤,修长的身形,硬挺的背脊,永远不会被谁私有的Alber,用很快的速度说:“我不会等你。”
沉默代替回答,行李箱继续往前走。
钢筋水泥留不住白孔雀,它终于回到自己广茂的热带雨林。
*
谢至峤在机场等了几个小时才踏上回程的飞机。他什么都没带,工作在手机上处理。
飞机落地,直接回了老宅。
吴女士刚给老谢董送了夜宵,看到风尘仆仆,六神无主的儿子,说风凉话:“怎么了?车企部破产了?”
“妈,您能不能念着点儿我好啊。”谢至峤的声音哑极了,谢夫人才觉出不对劲,赶紧让张姨炖冰糖雪梨。
闻着母亲的味道,谢至峤突然鼻尖发酸,他人高马大的歪在妈妈肩上。双腿蜷缩,摆出防御的婴儿姿势。
“那是怎么了?”吴明珠敏锐的发现谢至峤的情绪不同寻常。她儿子一向乐观又坚强,这种状态一定是大事儿。
刚才给老谢送夜宵,他没说什么啊,是不是董事又背着她欺负她儿子了?!
“妈,我有点累。”
“累就休息,现在就把手机都关了,有事儿让他们都去找你爸!”
他妈出了名的护短,谢至峤听着熟悉的语气,嘴角终于有点弧度。
谢夫人见他情绪松动了些,用手安抚的在他背上拍了拍,试探的说:“是感情的事情?”
谢至峤沉默,半天嗯了一声。
“看这样子,肯定不是你甩了人家。”吴明珠看着儿子落寞,还有心思落井下石,谢至峤无奈的苦笑:“是啊,是人家甩了你儿子,可给您添乐子了。”
“那可不,多稀奇啊。要不是已经分了,我真想见见……男的女的?”
谢至峤的性向,只有妈妈知道。
“你见过的。”
妈妈眼珠子一转,竖起涂着红色的圆润指头,重重的点在谢至峤的脸上。
“是不是你要挖到车企部的外国人!在望朝庭见过的!”
“嗯,是他。”
“那你到底是看上人家的能力还是见色起意,拿着工作当幌子金屋藏娇?”
吴女士一点不给谢至峤留面子,谢至峤坐起来,替自己辩解。
“怎么是幌子呢?人家是空气动力学天才,之前去车企部,许源见到偶像都快疯了。”顶着妈妈探究的眼神,谢至峤才藏不住,“咳咳,都有吧。”
谢夫人赶他去洗澡换衣服,去厨房亲自盯着冰糖雪梨。
等谢至峤清爽的出来,母子俩在小花园的椅子上闲聊。
“所以你人财两空,技术总监和男朋友都丢了。”
谢至峤听了,垂下眼,迟缓的点头,“嗯,你儿子也没那么优秀,我抓不住他。”
谢至峤的声音带着很浅的痛苦,鼻尖很酸,他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吴明珠叹了口气,“你难过是因为他不爱你吗?”
谢至峤的反应很慢,“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因为你一向无往而不胜,失败了所以不甘心?”
“也不是。”谢至峤靠在椅背上,语气带着一些游离,“因为他不爱他自己。”
吴明珠对这个回答感到意外,她挑了挑眉,谢至峤又说:“妈,你知道吗?他真的要走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谢至峤隐瞒了沈迩的病情,他只说:“只有离开我,他才能好起来。”
在与沈迩分开的第一天晚上,谢至峤在痛苦中想,如果再来一起,他是不是还愿意做沈迩的药。
第32章 回归
9月,加拿大蒙特利尔。
法语区的中心城市,整座城市充满活力,融合了古老与现代。极有独立艺术、个性时尚,还有南法的生活节奏。
Alber拐进Mile End,见到今天的相亲对象。
Bern山峰高的鼻梁上架着墨镜,白色的Polo衫系着同色系的针织衫,笑容干净,“Hi Alber.”
“见你一面真难,我是从巴黎飞过来专门见你的。”
Alber简单say hi,看自己面前的咖啡。
Bern:“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随便点的。”
Alber没有喝,看向对方,问:“Sara说你在加拿大有一个公司?”
“只是有股份,有职业经理人管着。你们的比赛周几开始?我可是迈凯伦的车迷。”
Alber在心里冷笑一声,转了转咖啡杯,“可以。”
车队高层都有类似的特权,Ryan尤其喜欢利用这一点社交,他当然也可以,只是次数很少。
繁闹的街道上,沈迩靠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口。他回忆了一下相亲对象的资料,除了在加拿大开公司,别的全忘了。
他分出一半儿的脑细胞思考晚间会议的主题,另一半儿用来观察对方的眼睛。黑色的,双眼睛,眼型偏圆。
黑眼睛的男人,他觉得还是单眼皮,狭长的眼型最好看。有气势,笑起来微微弯曲,像天上的太阳。
咖啡都快喝完了,Bern还没有套出Alber的喜好,觉得自己被骗了:“Sara说你很善于沟通,你工作也这么严肃?我听说车队的工作氛围很轻松,比金融业压力小很多。”
Bern的母亲和Sara在某次画展上认识,门当户对,性向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