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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儿吵闹折腾不休,又跑到那梨院大闹天宫,最后回府又是驯马,又是吃酒,一日过得太过充实劳累的缘故,才叫梦里凌乱了起来。
伍天覃这般想着。
许是这日日头大了,又听到了屋子里头的动静,不一会儿,外头有守门的丫鬟小心翼翼地问道:“爷,可是要起了?”
伍天覃喘了口粗气,待平复了片刻,方淡淡道:“叫水进来,爷要拭身。”
话一出口,竟有些嘶哑。
丫鬟恭恭敬敬道:“是。”
约莫一刻钟后,厨房抬了水来,常胜命人将水抬进了正屋,他告了两日假,担心四喜与他都不在,院子里伺候主子伺候得不精心,今儿个一早便匆匆赶回了府。
他晓得主子沐浴不喜外男凑近,人还没进去拜见主子,见厨房送了水来,便先在外头忙活了起来。
方命人抬水进去了,一抬眼,便见元宝儿那小儿端着个碗筷,里头打了早膳,正摇头晃脑的往后头去了。
常胜便喊了声:“元宝儿,一大早的不当值,跑哪儿去?爷醒了,还不赶紧进去伺候着。”
常胜不知昨日他不在时发生了什么,他晓得元宝儿那性子,推一下,犁下地,得有人时时刻刻不断往后撵着,不推,甭想他主动干活。
便时不时撵他两下。
不想,那元宝儿闻言,摇头往后扫了他一眼,竟当作没听到似的,继续往前闷头走着。
常胜见了,顿时眉头一挑,几步撵了过去,将人一拦,正欲高声喝斥着,不想,一抬眼,便见那元宝儿丧着眉眼,一脸无精打采的。
手中的碗里打了两个馒头,一副要吃不吃的模样。
常胜一见他这小模样,顿时便笑了笑,道:“怎么,又闯祸了。”
一时,又气又乐道:“我说元宝儿,你是个惹祸精罢你,我才一日不在府里,你这又干什么好事了你,啊,可真是一日不待消停的。”
常胜又气又乐的打趣着。
半晌,眼睛在他小圆脸上扫了一圈,微微正经严肃了几分道:“好了,主子起了,快去伺候罢,爷不记隔夜仇的,你若闯了祸了,今儿个一早到爷跟前服个软卖个乖,一准平安无事了。”
常胜冲着元宝儿道。
“我不去。”
不想,话一落,便见元宝儿梗着脖子闷声说着。
常胜嘿了一声道:“你跟主子怄什么气,你又不是才来,难道不知道跟主子怄气最终倒霉的会是哪个?怎么着,来了这一个月,受的苦还没受够是不?是还想遭马踢,还是想继续当作箭靶子呢?我可跟你说,爷的手段多着呢,真功夫都还没使出来了,你若不想遭罪,便进去磕个头认个错罢。”
常胜推了元宝儿一把。
元宝儿却咬牙道:“反正我不去。”
哼,没钱谁伺候他?
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好了。”
常胜见元宝儿冥顽不灵,顿时脸色严肃了几分道:“元宝儿,你是想连累整个凌霄阁受累不成?好了,快去罢,自打你来了后,整个院子一日不见消停的,快去罢,你若再惹出什么事端来,一准遭了所有人恨了。”
常胜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葫芦瓢塞到了元宝儿怀里,又将他手中的碗筷夺了去,又推了他一把道:“去去去,厨房落下的,给爷送去。”
元宝儿被他往正房推着。
半晌,咬咬牙,鼓着圆脸,一脸不情不愿的拿着葫芦瓢闷头冲进了正房。
去时,厨房两个送水的正好出来,与他擦身而过,元宝儿垮着脸没理人。
见那伍天覃一大早用水,便欲将葫芦瓢扔他浴桶里后赶紧出来。
不想,方一闷头冲进去,便撞见这会儿那伍天覃正单臂撑在那浴桶上,微微仰着头,表情有些痛苦扭曲。
再定睛看去时,便又见那伍天覃不知在作甚,姿势奇怪扭曲,元宝儿歪头探了一眼,这才看到他微微弓着身子——
大手正在飞快上下地——
元宝儿起先还以为他在挠痒痒。
片刻后又觉得不像。
他皱着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
只见他仰着脖子,脸上,脖子上青筋鼓起。
又见他浑身肌肉鼓胀,浑身血脉膨胀。
表情好似痛苦不已,又像是……像是十足舒服?
挠痒痒这般舒坦?
可那个姿势又好似有些不像在挠痒痒似的。
元宝儿一时瞪大的双眼一脸好奇的歪头研究着,不想,正欲探头探脑过去张望着,这时,那聚精会神,痛苦难受之人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忽而嗖地一下将脸转了过来。
正在兴头上的伍天覃冷不丁看到想象中的那张脸骤然出现在了眼前,顿时手剧烈一抖,浑身微微一颤——
“狗……狗东西,滚……滚出去。”
伍天覃五官扭曲,脸上青筋爆出,只瞪大一双厉目怒骂着。
话一落,声音一抖,他脑海中忽而白光一闪。
到了。
第64章
话说事后只见那伍天覃面部扭曲,思绪浑沌。
他双臂撑在浴桶上,两条粗壮的臂膀肌肉鼓起,上头青筋密布。
整个人仿佛从陷入一股巨大的欢,愉中,久久缓不过神来。
他浑身泛起一股红,潮。
胸腔剧烈起伏着。
如同缺了水的鱼儿,正大口大口喘着气。
不过片刻,一抹清醒窜入脑袋,伍天覃整个人从一片浑沌中缓过神来,偏头一看,却见屏风处那个小儿不知是被他方才的吼骂吓傻了,还是被他方才的举动惊得呆若木鸡,只见这会儿还呆呆杵在那里,瞪大着双眼,忘了离去。
伍天覃一偏头便与他四目相对上了,两人俱是一愣。
下一刻,只见伍天覃脸露森然,瞬间恼羞成怒了起来,他只飞快嗖地一下转过了身去,背对着身后那小儿恼怒怒骂道:“元宝儿,爷……爷要挖了你的狗眼去喂狗,还不给爷……给爷滚出去。”
话落,他一脚踹在一旁的绣凳上,瞬间凳子翻滚到了半丈开外的地方,屋子里发出一声巨响。
那呆若木鸡之人这才如梦初醒似的,双肩一撑,脑袋一提,立马飞快往外窜去。
“元宝儿莽撞无知,冲撞了主子,再罚半月月钱。”
不想,元宝儿刚跑到了屋子门口时骤然听到从身后传来了这么一句咆哮之声。
这话自身后一冒,元宝儿整个人瞬间一愣,只嗖地一下停了下来,整个人这才如梦初醒似的,待缓个神来后,只见他瞬间将眼一瞪,跟只猴子似的一把跳了起来,只立马扯着嗓子冲着那屏风后头叫嚷道:“凭什么?凭什么又要罚我月钱?”
他双手攥紧,咬牙切齿,面露不忿,似有满腔愤怒不甘,正欲骂骂咧咧,龇牙咧嘴的冲过去对峙,可到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