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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没有让他死,反而既往不咎了,反而调头安抚起他来了。

这是为什么呢?

一想到昨儿个那大鳖怪给他掀开被子,摁着他回到床榻上,又给他盖上被子,还守在一旁护他入睡的画面,元宝儿便觉得胳膊上冒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或许,这也正是昨儿个一整晚睡得不大好的最大原因之一罢。

以至于一夜过去了,这一大早的,元宝儿依然还有些犯迷糊。

元宝儿歪坐在床上发了会子呆。

他昨晚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只知道自己被那伍天覃塞到被子里后,他便哐哧哐哧将小身板一转,翻着身子朝里侧躺了去,用后背对着身后那大鳖怪。

眼泪还挂在脸上了,明明身后坐着人,一脸忌惮,心中万分警醒,可不知在什么时候就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这会子听着外头细微的声音,元宝儿到底在凌霄阁待了近半年了,并不陌生,外头应该是那姓伍的醒了,正在洗漱或者上早膳呢。

两间屋子相连着,外头的动静稀稀疏疏往元宝儿屋子里头传了来。

元宝儿歪在床榻上歪了一阵,又往枕头上一趴着,将被子一拉,预备在睡会子,结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终耐心耗尽,抬脚将身上的被子一踹,一个鲤鱼打滚从床榻上一跃而起,跳了下来。

哼。

有什么难为情的。

不就哭了一场么?

他在那姓伍的跟前又不是哭了一回两回,脸早就丢尽了。

至于昨夜之事。

昨儿个都已经过去了,那王八羔子总不能秋后算账罢。

大不了,他装傻充愣,横竖死不承认。

再大不了,他……他继续哭给他看。

元宝儿隐隐有种奇怪的错觉,只觉得他一掉眼泪,那伍天覃好似就会对他既往不咎似的,这一招屡试不爽。

那日赌钱被抓如此,昨夜亦是如此。

这样想着,元宝儿便穿上鞋子,套上衣裳往外蹑手蹑脚了去。

门被拉开一角,果然,一股淡淡饭菜香扑鼻而来,厨房来了人,这会儿正在上早膳。

伍天覃背对着立在洗漱台正在洗脸漱口。

他人高马大,立在屋子中央,打他这个位置瞅去,格外显眼。

元宝儿没有第一时间跨步出去。

只隔着门缝朝着外头探头探脑着。

养了近两个月身子,身子也娇了些,元宝儿还隐隐不太习惯伺候人的行当,再加上,从前他是看门的,在院子里干活,当差时只需走到院子口守着即可,如今冷不丁住在了正房里头,一睁眼便要与那伍天覃脸对着脸,眼对着眼,只隐隐有些不大习惯不大自在。

何况,还是经历了昨儿个那番事后。

元宝儿正龇牙咧嘴的琢磨着自己该以哪副脸面示人,究竟是大摇大摆的踏出去,还是沉默不语的飘出去时,这时,赫然听到外头传来悠悠一声:“又不是鬼,一大早的缩头缩脑的缩在那儿做什么?”

冷不丁听到这一声,元宝儿先是缩了缩脖子吓了一大跳,随即愣了一愣。

因为说这番话时,透过门缝远远地只见那伍天覃依然背对着元宝儿这个方位立着,他正在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分明用后脑勺怼着元宝儿这头,他怎么看到元宝儿知道元宝儿杵在哪儿的?

然而片刻后,见屋内的四喜和上菜等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好似一头雾水,这时,伍天覃将手中的巾朝着银盆里头一扔,随即背着手缓缓转过了身来,那双犀利又精悍的目光像柄箭似的直直朝着元宝儿这个方位射了来。

隔了一道门,元宝儿都能察觉到那道目光的锋利。

元宝儿怔了怔,意识到这句话当真是对他说的后,当即将牙一咬,歪头斜脑,耷拉着双肩将门一拉,缓缓了走了出去。

他抬眼远远看了伍天覃一眼,又慢悠悠的垂下了眼。

一脸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的。

一直慢悠悠的瓢到了伍天覃跟前,慢吞吞的朝着对方喊了句:“爷。”

然后眼观鼻鼻观心的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以不变应万变。

元宝儿心里正在琢磨着伍天覃今儿个到底还会不会秋后算账,自己究竟该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珠子正缓缓乱转着时,这时,冷不丁见那伍天覃朝着元宝儿走近一步,随即将视线稳稳当当的落在元宝儿脸上,将他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的打量了一遭,而后微微蹙眉道:“怎么还穿的这身破衣裳,爷给你备了两身新衣裳怎么不穿。”

说着,下巴一点,朝着元宝儿命令道:“进去换身衣裳,过来用完早膳随爷出府。”

元宝儿听到此言,神色再度一愣。

他备了一万个应对之策,竟不想丝毫无用武之地。

出府?

出府作甚?

第155章

马车缓缓行驶着。

若没记错的话,这回应当算是伍天覃第四回带元宝儿出门了。

第一回是去栖凤山猎绿山雀,第二回去梨园让他扮作伶人唱戏,第三回则是将他发卖了送人到楚家,这是第四回。

每一回都没干啥好事。

不是险些丢了小命,就是扮作女人受辱,再就是直接将他送人,这一回,这大鳖怪又要作甚?

元宝儿一时掀开帘子趴在窗沿上,漫不经心的往外探着,三心两意地欣赏着窗外的景致。

横竖,元宝儿已在心里头默默打好了腹稿,但凡出门,便需警钟大作,要知道他可没少得罪那大鳖怪,昨儿个一事稀里糊涂的,眼瞅着像是个没有彻底了断的,今日一早那大鳖怪更是只字未提,指不定今儿个想了什么法子怎么惩治他呢?

元宝儿心里忧心忡忡的琢磨着。

他想怎么惩治他?

莫不是又要将他给发卖了,可是,可是今儿个出门匆忙,他的钱财细软全都未带,尤其,昨儿个姓伍的赏给他的那几十两银子,没带不说,还没藏得彻底严实了?

哎,早知道,今儿个怎么也该揣身上的?

元宝儿一脸后悔的琢磨着。

大抵是出门的次数多了,元宝儿也还算轻车熟路,一上马车他便难得从容,瞅了软榻上那大鳖怪一眼,他便将身子一歪,直接趴在窗户上假借着探头探脑欣赏窗外景致,避免与那大鳖怪眼神接触,言语接触,以免唤醒昨夜之事,来个今日争对。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背后那双眼睛,视线时不时往他背后瞟着,直到马车一拐,悠悠驶入了主街,这时,软榻上那伍天覃终于冷不丁开了口,道:“外头有什么好瞧的,窗外风大,将帘子落下罢。”

伍天覃歪着软枕上淡淡吩咐着。

虽没有指名道姓,然而马车里就他和元宝儿二人,毫无意外这番话是对他说着。

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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