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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声,发出警报:谈照来了。
“什么鬼动静?”少爷打开小机器人的主控面板,“它的机格是狗吗?谁设置的?”
——声音如常,看来刚才的别扭已经消化完了。
温明惟回头:“你洗完了?我去洗一下吧。”
“又不是只有一间浴室,你刚刚怎么不洗?”
谈照还是有点脾气,没碴也要硬找,但温明惟没接这句话,绕过他往浴室去,说:“累了,洗完睡觉。”
谈照没阻拦,冷着脸蹲在机器人身前,捣鼓它的系统设定。
因为对狗不满意,在温明惟洗完澡出来之前,他把机器人的性格改成了老鼠模式,怕光不黏人,不会抱主人大腿的那种。
这款机器人在市面上很流行,外形其实不是动物,是一米高的小孩子的模样,有手有脚有脑袋,全身都可以变形,比如脚可以变成圆形的吸盘,方便拖地。
谈照玩了一会儿,把它的所有初始设定改得面目全非,并把它对主人的称呼改成了“大少爷”和“讨厌的追求者”。
温明惟一无所知,洗完澡出来找吹风机。
他的头发下午刚洗过,但太长了,洗澡时难免沾水,潮湿的发端要吹一下。
温明惟简单处理之后上床睡觉。
时间还很早,但谈照已经在床上坐着了——背靠床头,腿上放着一台超薄笔记本电脑,在处理工作。
见温明惟上床,他把电脑收走,背对温明惟躺下,说:“关灯。”
这是给机器人的命令,小老鼠“吱”了声说:“好的,大少爷。”
温明惟笑了,也命令它:“你可以出去了,顺便关门。”
小老鼠说:“好的,讨厌的追求者。”
温明惟:“……”
“我还是喜欢它叫我主人。”
温明惟把长发拢在脑后,侧躺在枕头上,看着谈照沉默的背影:“你在生气?”
“没有。”谈照腔调冷淡地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嫌我帮不上你的忙,没必要跟我交心合作。”
真是稀奇了,大少爷竟然能说出这么自贬的话。
但不等温明惟反应,谈照马上又说:“你别急,等我先解决董事会,下一个就来解决你。”
温明惟:“……”
“你想怎么解决我?”温明惟笑着靠近,手刚搭上他的肩,谈照猛然回身,不容反抗地把温明惟按在了身下。
两人都刚洗过澡,身上散发同一款沐浴露的味道,但温明惟的头发是另一种香味,谈照俯身贴近——明明是他制服温明惟,可他却被那柔和的香气笼罩裹缠,成了对方的掌中之物。
短暂地对峙两秒,谈照被激起莫名的征服欲。
以前他觉得所谓“男人的征服欲”是个愚蠢词汇,他从来不想征服谁,他们都不配,但现在强烈地品到那种滋味——想要温明惟正视他,依赖他,再也不能露出逗弄般的宠爱的笑,要对他臣服。
“……”谈照想象着那尚未发生的情景,手掌一阵发烫,从温明惟的肩膀滑到纤细的脖颈,忍住扣紧的冲动,收回动作转身躺下,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
“怎么了?”温明惟在他身后问,“不生气了?”
“谁要跟你生气,无聊。”
“好吧,早点休息,明天你去公司估计又要焦头烂额。我明天要回一趟新洲,就不陪你了。”
“……回去干什么?”
“有点私事。”温明惟说,“可能要待几天,不确定。”
谈照不多问,回老家很正常,也没什么好问的,他犹豫了下,不想主动提醒但没忍住:“记得在我生日前回来。”
温明惟笑了一声:“知道。”
第19章 摩耶之幕(19)
温明惟跟谈照说“明天”回新洲,但其实他是三天后出发的。
这三天他待在自己家里,和谈照的联系没断,但消息发得不勤,给人一种出差繁忙没时间回复的假象,恰好谈照也忙,不能一直看手机,倒也相安无事。
从上月中旬到现在,温明惟已经有大半个月没回家,这次回来主要是为抄写经文,以及整理简青铮的遗物。
这是他在每年忌日前必做的流程。
经文是一部佛经一部道经,没什么特别的讲究,与其说是为逝者祈福,不如说温明惟只是为让自己在抄经的过程里静下心来,摒弃凡尘思绪,然后才有良好的心态回归故土,去面对那座冰冷的坟墓。
但不论他内心有怎样的波折,外表都是平静的,别人看不出什么。
8月12日,也就是简青铮忌日的前一天,温明惟从家里出发,由顾旌开车,简心宁陪同,走京新高速回新洲。
车程大约十小时,远不如坐飞机便捷,但温明惟想在回新洲的路上看看沿途风景。
那是一条沿海公路,海岸线蜿蜒曲折,当熟悉的景色撞入视野时,车里几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新洲是故乡,也是一片伤痛之地。
温明惟当年选择搬迁,一方面是为向元帅表明自己决意远离纷争,另一方面也是受够当地潮湿的海风,想换一个环境疗伤。
离开之后,他每年回新洲的次数屈指可数,也实在是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今天,温明惟把长发剪短了一段,大约十厘米,断发用一条皮筋捆住,放进装简青铮遗物的箱子里,准备明天烧纸时一起烧掉。
遗物不会全烧,温明惟的习惯是每年选一部分烧,剩下的带回家重新锁进储物柜里,直到明年。
今年是九周年。在新洲的丧葬习俗里,三、六、九最为特别。
三周年是“回魂日”,即死者的灵魂最后一次返回人间,跟亲朋好友道别。
六周年和九周年是“开眼日”,所谓“开眼”,指的是做法事窥探死者的转世情况,这时法师通常会告诉亲属:他现在过得很好,不用担心云云……本质是一种基于宗教迷信的心理安慰。
相比联盟其他地区,新洲是一个宗教文化格外泛滥的地方。
大概是因为当年黑帮猖獗,很多人手上沾血,罪孽深重,也就格外需要积阴德,或是为排解与同类自相残杀的精神压力,渴望从宗教里得到救赎。
温明惟小时候住在温氏老宅,见多了各式各样的佛像。
那些佛像被摆在卧室,客厅,乃至走廊里,在阳光下,月光下,数不清的视觉电路和霓虹灯管下,露出或笑或怒或冷漠或慈悲的神情,成了后来温明惟梦境里必备的背景,难以详述。
但今年虽然是简青铮的九周年忌日,温明惟却不打算做法事“开眼”,六周年那天他也没做。
这些事向来是由他决定的。
——简青铮父母已故,直系亲属只剩一个妹妹简心宁。
简心宁虽然是亲妹,但其实比温明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