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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控制海关的人。

从这个角度看,他大费周章地推公律党的候选人上位,也是一种权力投资。

但谈照莫名觉得,这似乎不是温明惟“搞政治的原因”,至少不是全部原因。

因为温明惟看起来不像个享受权力的人,否则他已经权势滔天了,怎么还是不开心?

即使他不开心是因为简青铮,权力也该给他一丝慰藉,而不是毫无作用,只能靠吃药维持精神稳定。

谈照收回思绪,问:“所以?你的目的是?”

“明知故问,当然是报仇。”温明哲道,“他现在黑白两道都混得风生水起,我怀疑势力已经超过我们家当年在新洲的鼎盛期了,但当时我们把一切摆在明面上,太高调。他现在学聪明了,该藏的都藏得严严实实,叫人看不透摸不着。”

温明哲处理着伤口,说几句就骂起脏话:“操他爹的,这些都是他偷老子的!他一个没爹没妈的小杂种,能有今天,吃的是我们温家的肉!喝的是我们温家的血!”

谈照想起温明惟讲过的往事,嗤了声道:“你活该,你当初不逼他他也不会走到今天。”

温明哲闻言暴怒,一脚踹向谈照,但他到底还是顾及谈照的死活,踹到中途硬生生收力。

但即使只用三成力,谈照也伤得不轻,猛然撞向墙壁的后背给肩膀反震,枪伤疼痛难忍,额边冷汗直流。

谈照忍着没发作,现在也没办法发作。

温明哲同样不想闹太僵,瞥他一眼,勉强挽回:“难道你也活该吗?我听说仁新大桥的合同里,你们谈氏掏了七百亿,可没捞着什么好处。”

“……”

他精准戳中谈照的痛处,消息这么灵通,显然在西京也有不少人脉。

“如果我是你,我恨不得杀了他。”

温明哲以自己的仇恨代入谈照,表情扭曲了下:“温明惟的势力虽然大,但牵一发动全身,哪个环节都不能出错,尤其是海关。”

“你想从这方面下手?”

“我可以下手的地方很多,如果你愿意配合,跟我里应外合拿到情报,我们还可以有更方便的计划。”

“……”

谈照没接腔,温明哲也不逼太急,简单地处理完枪伤,竖起耳朵一听,远处隐隐传来汽车引擎声——方向不对,不是他找来的接应。

是温明惟。

“操,来得这么快。”

温明哲丢开手里杂物,对谈照道:“你好好想想,想通给我回邮件,联系不上没关系,我会主动找你。”

他转身要走,还没迈出大门,突然折返回来。

“以防你回去之后被怀疑,我们做戏做全套——你忍住。”

温明哲不顾人死活,不等谈照反应就利落地拔出手枪,对着他左肩略往下的地方丧心病狂地又开一枪,营造出一种想袭击心脏但紧急时刻打偏的感觉,然后收起枪,迅速推门离开。

“……”谈照的脏话哽在喉咙,痛得连声音都变了调,在心里把温明哲这个畜生痛骂一百遍,倚着墙壁缓缓滑倒,意识模糊,眼睛都睁不开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会死。

如果外面的车不是温明惟的,只是一个过路人,那么今天发生的一切像一场乌龙悲剧,他游走在悬崖边缘,还没决定要不要跳的时候,就被人重重推了下去——

谈照几乎昏迷,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很久,也可能只有几分钟,他终于听见脚步声接近。

直到一双手臂搂住他,将他抱进怀里。

对方垂落的长发沾到他身上的血,血腥味和熟悉的发香混在一块,雾气般笼罩而来。

“温明惟……”

第46章 狮子(6)

谈照以为自己醒着,其实和昏迷差不多。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被转移到车上的,隐约感觉被扎了几针,痛觉减轻,伤口发凉,整个上半身不像自己的。

车是他和温明惟来时开的那辆,但他双眼半睁半合,视线模糊,没辨认出。其实什么都看不清,眼前只有一片照进窗里的夕阳。

“温明惟……”

谈照半昏半醒中叫:“你在吗?”

“在,你留点力气。”

温明惟握着他的手,刚才亲自帮他打麻醉,止血,包扎。肩膀上的两道枪伤勉强好处理,弹片取了出来。但第三枪位置危险,要到医院做手术取弹。

浦邦没有正规医院,只有不挂招牌的黑诊所。就算有医院也不适合在附近治疗,不安全。

顾旌在前面开车,小心地看了眼后排,问:“回去吗?”

温明惟点头:“走吧,已经打草惊蛇,温明哲暂时不会出现了。”

这意味着行动失败,下次再想抓人得重新规划,难度也必然提升一个等级。

顾旌是这次行动的主要负责人,包括布置人手,埋伏炸弹,实战调度。

谈照被挟持的时候他就在附近,意外发生得太快,他也没看清,但十分惊讶,谈照平时看着不情愿,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会舍身保护温明惟。

虽说这举动不明智,造成了不好的结果。但顾旌知道,温明惟就吃这套。

所以无论他怎么想,不可置信,怀疑,为行动的失败可惜,都不能多嘴。他现在唯一的任务是开车。

从浦邦开回联盟境内,进入最近的一座城市,大约六小时。

这整整六小时里,谈照始终在昏睡,温明惟握着他的手没松开过。

其实这种伤对温明惟来说算什么?他从小在枪林弹雨里长大,多年来自己中枪的次数不说上百回,起码也有几十回了。

枪伤不像其他的伤,不同类型的子弹,以及击中身体不同的部位,疼痛感都不一样。温明惟熟到只看一眼就知道谈照在忍受哪种痛苦。正因为熟悉,感同身受的滋味也更加强烈。

温明惟是个连自己都不心疼的人,也很难真正地心疼别人。但他没见过谈照这么没生机的样子,恍然让他想起当年简青铮死去后那具冰冷的身体。

车里空间又窄,谈照躺得不舒服。麻醉药的药效随时间流失,温明惟皱起眉头,催顾旌开快点。

他们的目的地不是境内医院,温明惟有自己的医疗团队,负责人已经提前得到消息,乘私人飞机前来迎接。

他的团队比一般的医生更擅长处理枪伤,从见到谈照,到手术结束,总共也只用了一个多小时。

这年代医疗水平发达,只要不是立即毙命的外伤都属于轻伤,可以很快痊愈。

谈照的几处伤口被重新包扎一遍,可能是因为麻醉打得太多,手术结束后他还没醒。

温明惟不想在外地停留,带他连夜飞回西京,回家养伤。

到家时天已经快要亮了。

西京的气温跟浦邦至少差了十度,夜里有风,温明惟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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