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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和常妈妈本想在二门处等姑娘回来的,可是大夫人不许。”

姜令檀接过茶水,饮了小半杯,又拿起常妈妈递上前的热帕,慢条斯理擦着雪白玉嫩的指尖。

她红唇微弯,精致漂亮的眉眼隐约可见几分倦色,伸手朝冬夏和常妈妈轻轻比划:“我无碍,只是有些累。”

常妈妈和冬夏对视一眼,两人都闭口不问府外发生的事。

一个去准备洗漱沐浴的热水,一个去箱笼里寻了干净衣裳出来。

……

姜令檀闭眼靠坐在热气氤氲浴桶边,身体缘微微后仰,秀美的下颌连着的纤细的脖颈,弯一道漂亮得惊人的弧度。

纤白薄瘦的肩背下,是被水汽浸出的娇艳欲滴的粉色,无声无息,偏偏透着极其诱人的旖旎。

今日,她从未想过能这样顺利从嗜血贵人那儿离开,本已经做好了会像上回那般,夜里噩梦连连的准备。

姜令檀静静想着事,忽然听见常妈妈在一旁有些不确定的声音问:“姑娘可还记得,之前伺候过七姑娘的黄妈妈?”

黄妈妈?

本是在走神的她,眸光颤了颤,慢慢睁开眼里。

她眸底虽有惊色,但依旧沉静看向常妈妈,轻轻点了一下头。

常妈妈叹了声,继续道:“想必姑娘是记得的。”

“当初七姑娘和五姑娘都是极好的人。”

“据晚间来送饭的婆子说,黄妈妈之前一直住在侯府祠堂后面的破屋里,她在七姑娘出事后受过重伤,手脚不便做不得活,就得了大夫人恩惠每月领着府里的月例养老。”

“可今儿午间,黄妈妈竟然因为吃醉酒打翻了烛台。”

“那破院失火,黄妈妈活生生被烧死了。”

姜令檀闻言,泡在热水里的指尖像是被风霜刮过,寒得没有半点温度,一双泛着朦胧水雾的兔眼睁得圆圆的。

她看着常妈妈,伸手极慢比划问:“被烧死了?”

常妈妈点头:“可不是么。”

“当年七姑娘溺亡后的头七那日,黄妈妈在府外住的地儿就失了一次火。”

“那时候外头都传是二夫人做的,她恨极了黄妈妈,可那时候二夫人病得整日昏迷连床都下不来。”

“所以这回黄妈妈葬身火海,仆妇们都在传,黄妈妈恐怕是遭了天谴。”

第9章 行有所止

黄妈妈为何好端端的,会大中午吃醉酒而被火活生生烧死,姜令檀心底多少已经猜到七八分,二婶娘宋氏去过祠堂,还捡回了她的玉簪子,自然也就遇到了被她刺伤的黄妈妈。

黄妈妈当时疯疯癫癫,加上又黑灯瞎火……

姜令檀闭着眼睛,细细想着这十多日发生的事情,玉白指尖搁在浴桶边缘,沾了水就润出几分诱人的粉来,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她指尖滑落在地上,霎时浸湿了一大片。

……

三日后,清晨。

姜令檀正在用膳,桌上放着一碟玫瑰莲蓉糕、一碟翠玉豆饼,以及一碗火腿虾仁粥,加上三份小菜和一杯热牛乳。

玫瑰莲蓉糕是用糯米加了玫瑰酱蒸成的,出锅后又铺了层厚厚的蜂蜜,瞧着可口,但一口咬下去腻得姜令檀小脸一皱,慌忙喝了一大口热牛乳解腻。

常妈妈在一旁伺候,见她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赶忙笑着上前把那碟玫瑰莲蓉糕给端远些,免得闹得她连余下的几样都没了胃口。

姜令檀看着那碟被端远的碟玫瑰莲蓉糕无声叹了口气,她性子虽然瞧着乖顺好欺负,但是实际却有一股韧劲。

就像好吃的东西她从来不会多贪,那些难吃讨厌的,她也能忍着难受吃上些许,但若是可以不吃,她绝对是一点都不会沾的。

她记得很小的时候,大夫人周氏为了体现自己作为嫡母的贤名,从府外请了女先生给家里的庶女们授课,无非是琴棋书画能识会写即可。

但是她每日下学去荣庆堂请安后,就要立刻回到瑶镜台小院单独跟着阿娘读书写字,就算手腕肿了指尖生了薄茧,阿娘若不满意,她就能练到深夜,只为写好一个字。

阿娘常说对她说——“行有所止,欲有所制。”

姜令檀这些年的确做得很好,她就算再不喜欢那甜得发腻的糕点,但吃进嘴里的那一口,还是一丝不苟咽下去。

常妈妈见她腻得厉害,满脸心疼端了茶水上前:“奴婢听大厨房的人说,这几日是十姑娘点名要吃这玫瑰莲蓉糕。”

“若是姑娘实在不喜,老奴想法子让大厨房的婆子通融通融,给姑娘换了别的?”

姜令檀饮了小半盏清茶,总算把那种腻翻五脏六腑的甜味给压了下去,她闻言朝常妈妈轻轻摇了一下头。

她那十姐姐姜云舒是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不过。

争强好胜,又爱名声,偏偏性格却是个十分矛盾的,既要彰显她高高在上的身份,又要体现她对府中姐妹的照顾。

而嫡母周氏,为了贤名要求府里头姑娘无论嫡庶,平日的吃食得一模一样。

于是就有了姜云舒想吃什么,喜欢吃什么,府中大厨房每日就按照姜云舒递上的单子,准备姑娘们的三餐。

至于那些精贵少见的东西,周氏则会私下补贴,让小厨房单独做。

姜令檀垂眸吃了半碗火腿虾仁粥,小半块翠玉豆饼,再加上一杯热牛乳,便搁了筷子不用了。

今日不用请安,她接过冬夏递过来的温帕净手,本准备按着这些年的习惯,先去书案前练一个时辰的字,再寻本闲书打发剩下的时间。

可她连墨都还未研磨好,就听到刘妈妈声音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姑娘怎么还在院子里待着。”

“今日十姑娘在府中办诗会,外头宾客都快来齐了,大夫人见姑娘迟迟未到,便换了老奴来寻姑娘去荣庆堂花厅请安呢。”

姜令檀握着笔的指尖一顿,隔着窗子抬眸看向站在

不远处的刘妈妈。

刘妈妈笑得十分刻意:“姑娘快些吧,也无需装扮了,今日是贵女和郎君间的诗会,等会子姑娘乖乖陪在长辈身旁就好。”

姜令檀面色神情不变,心底冷冷笑了声。

诗会的时间估计早定下的,只是这几日周氏以她养病为由,让她不必去荣庆堂请安,加上瑶镜台偏僻,若没人告知她根本就得不到外头半点消息。

姜令檀随手把毛笔搁在砚台上,朝刘妈妈比了个稍等的手势,就由常妈妈和冬夏扶着去里间换衣裳。

她衣裳不多,大多数以素雅浅淡为主,最为打眼的是箱笼角落放置的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鹅黄色衣裙,她伸手指了指。

冬夏一抖,声音有些不确定问:“姑娘确定穿这身?”

姜令檀抿唇笑了,慢慢点了一下头。

等她换了衣裳出来,候在门边的刘妈妈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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