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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端又想到云雪了。”

宋氏膝行往前挪了几步,颤抖的指尖死死抓住太夫人的手双目通红:“母亲,因为前几日黄婆子在破屋醉酒打翻了烛台,活生生

被火给烧死了。”

“当初就是她叫人不及时又贪生怕死,害了我的女儿,这都是报应!”

太夫人听了这消息,当即唬了一大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姜令檀在一旁听着,冷不伶仃听二婶娘提到黄妈妈,她心里也是蓦地漏了一拍。

余光看到周氏一张脸白得像纸,嘴唇抖个不停,声音发虚勉强道:“母亲。”

“那个黄婆子上不得台面,不过是她自己嗜酒作践得了这么个下场,加上这几日府里要办诗宴儿媳忙得脚不沾地,自然就把黄婆子这事给忘在脑后了。”

周氏本还想解释什么……

恰在这时候,在里间睡着的十姑娘和九姑娘用了汤药都醒了。

姜云舒一醒来,就张口咬定她为了救永平郡主,没注意周围不小心被人给绊下去的,丫鬟婆子想要多问,她就装作溺水头痛模样,一问三不知。

姜云舒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在姜令檀看来是十分聪明的,她既没指名道姓是谁推的,又特别强调了她是为了救人。

若是姜云婉醒来,就直接指责是姜云舒推她落水,反而会显得牵强不够体面。

周氏听了丫鬟婆子的汇报,难看的脸色终于缓和几分,现在只要等姜云婉醒来看是怎么回答的,她就不信这侯府还能让二房反了天去。

“善善过来。”

姜令檀听见有人喊她,抬眸一看发现是面色虚白的太夫人正朝她招手。

她乖巧走上前,轻轻握住太夫人颤抖不止的掌心,那双苍老的手凉得似冰水里浸过,没有一点温度。

她接着听见太夫人声音疲惫朝她道:“你姐姐们落水,本是叫你去里间陪着的,却把你忘在这儿了。”

“好孩子,去看看你九姐姐和十姐姐,都是一府的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太夫人这话听着像是说给姜令檀听的,让她去劝劝姐姐们,实际上却是说给周氏和宋氏听的,无非是以大义为先。

周氏眼中不甘一闪而过,跪在地上的宋氏隐含恨意冷冷一笑。

姜令檀纤长眼睫一颤,知道太夫人恐怕有话要说,她作为晚辈得避嫌,正打算乖巧点头应下,就听见荣庆堂外传来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

谁也没料到,竟然是华安郡主陆听澜亲自带人过来了。

荣庆堂花厅的垂帘,被一只雪白的小手由外向内挑开,露出帘子后方一张艳若桃李的美人脸。

她未语先笑,身上穿着绛红色缠枝牡丹裙裳,宽袖特地改成了窄袖,腰上束着一串挂满各色宝石的五彩宫绦,如云乌发簪着明艳精致的牡丹点翠头面。

“太夫人。”

“晚辈今日在府中多有冒犯,惊着九姑娘,特来向九姑娘赔礼道歉。”

九姑娘?

姜令檀只觉得太夫人握着她掌心的手无由一紧,周氏的脸色也在顷刻间变得十分难看。

然而这位个性十足的华安郡主却像是没发现一样,语调温柔不疾不徐道:“晚辈方才从成王府回来,也没做什么,就是向成王妃告了一状。”

“永平郡主才退高热,此刻正在成王府书房跪着。”

她说得轻巧,落针可闻的花厅却没人敢问,明明永平郡主是被她扯着后脖颈丢到湖里去的,为什么还要被惩罚。

至于向九姑娘赔礼道歉,那就更没人敢问了。

好在陆听澜只是让身后的丫鬟把礼物放下,语调慢悠悠道:“这事本就与九姑娘无关,算是本郡主莽撞,连累她被府中十姑娘扯落水。”

“希望九姑娘好好休养,晚辈就不打扰了。”

直到华安郡主离开许久。

花厅里只有周氏粗重的呼吸声,太夫人像是被人抽了力气一样,身体一软倒在了姜令檀身上。

她闭了闭眼,朝周氏沙哑着声音道:“方才华安郡主的话你也一字不落地听了,谢柔柔作为成王嫡女陛下亲封的永平郡主,她都得被罚着在书房跪着。”

“十姐儿作为你嫡亲的次女,你若为了她的名声再护着她,这事若再传到华安郡主耳朵了,你觉得以陆听澜那种连陛下都敢顶撞拒婚的性子,她能闹出什么事来。”

周氏恨得差点咬碎了牙,但她为了姜云舒的名声,还有这次诗会的目的,愣是硬生生忍下了这口气。

姜云舒退热后,就由婆子押着去侯府祠堂罚跪,给外头的交代是永平郡主跪多久姜云舒就翻一倍,但绝口不提姜云舒倒打一耙的事,只说她救人时不小心将府中的姐姐给推落水,因为莽撞才得了惩罚。

……

虽然长宁侯府诗宴闹出了有人落水的意外,但姜云舒的才名还是顺着成王妃之口,传到了宫中赵贵妃娘娘的耳朵里。

夜幕沉沉,银月似块扁圆的杏饼。

长秋宫寝殿内,灯火通明。

魏嬷嬷小心把掌心里的香膏化开,细细敷在赵贵妃莹白细嫩的手臂上,她动作轻柔不敢有半丝走神。

直到两只手臂的香膏涂抹完,赵贵妃懒洋洋侧了个身,好似无意问道:“今儿成王妃说的那番话,嬷嬷怎么看?”

魏嬷嬷闻言,忍不住偷偷打量一瞬赵贵妃的脸色,谨慎道:“长宁侯府十姑娘的才名,老奴也曾耳闻,只不过……”

魏嬷嬷声音顿了顿,有些不确定说:“听说是个聪慧识大体的,只是相貌略有些普通,只怕二皇子不喜。”

提到二皇子,赵贵妃就生了几分恼意:“他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不过是选个侧妃,能逼着他上进些才最好。”

“也省得他堂堂南燕皇子,竟被淮阳侯那个据说体弱多病的世子施故渊给揍到了太医署,他不嫌丢人,本宫都觉得丢人。”

一想到二皇子被打得鼻青脸肿那几日,魏嬷嬷现在还有些心惊胆战,她出声附和道:“施家世子有淮阳侯和嘉兰郡主宠着,加上又和太子殿下师出同门都是严大人的学生,自然嚣张了些。”

赵贵妃满脸不快冷嘲了声:“宫里的皇子,哪个不是他严既清的学生。”

“罢了。”

“既然都说长宁侯府十姑娘文采斐然,明日宣进宫来见见也无伤大雅,如今正妃未娶,侧妃生得普通些未尝不是好事。”

魏嬷嬷心下一咯噔,有些犹豫道:“娘娘。”

“恐怕得过些日子。”

“今日长宁侯府办诗宴,几个姑娘游湖永平郡主被华安郡主给丢湖里去了,连带着十姑娘一同落水,听说眼下是病了。”

赵贵妃一愣,半晌回不过神:“谢柔柔做了什么?”

魏嬷嬷也有些无语道:“据说是永平郡主嘲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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