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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让今日伺候她的丫鬟陪着她睡在一张床榻上。
……
夜已深。
盈满的夏风,带着还未曾消散的暑气,一点点从菱花格窗的缝隙,吹入客房。
姜令檀在睡梦中,忽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帐子外有人,她还未看清什么,只觉侧颈一疼,意识就彻底陷入昏暗。
不知过了多久,姜令檀眼睫一抖,挣扎着醒来。
昏暗室内,只有一盏银烛泛着幽幽冷光。
空气中浓稠的血腥味凝得像是有实质,血锈混着甜香堵在口鼻中,闷得难受。
放眼望去,殿宇华美门窗紧闭,若侧耳倾听,能隐约听到,好似锁链撞击在硬物上发出的清脆声。
姜令檀伸手按了按眉心,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绣鞋不知掉在何处,她白生生的玉足悄无声息落在青砖上,地底涌而出的冷意,沁得她羊脂玉似的足尖微微紧绷,一双朦胧含了水雾的乌瞳轻颤,神情更显清冷沉静。
帐幔低垂,堆堆叠叠缠在地上,是极鲜浓的绛红色。
空寂到令人不寒而栗的空气里,只有那一声声锁链撞击的声音,仿若蛊惑,诱着她遵循本能朝着唯一的声响处走去。
在一道色泽昳丽纱帐前,姜令檀陡然驻足。
她粉润的唇紧紧抿着,皓腕轻抬,微蜷的指尖颤了颤,挑开帐子一角。
在这瞬间,姜令檀脸颊肤色几近雪白,像是黑夜里绽出的昙花,稍纵即逝。
时间像是静止。
纱帐后方的男人,红衣玉带,乌发披散,脸上带着恐怖的獠牙鬼面。
面具之下,男人隐现的下颌微绷,俊美的轮廓线条顺着霜白色脖颈延伸往下,没入松散的衣袍内,像是冬日寒潭水面上的白雪,有多诱人,就有多危险。
挑着纱帐的指尖,蓦地一颤,姜令檀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男人这张獠牙鬼面,早就刻进了她这数月来的梦魇。
未能避开的目光,猝不及防,撞上那男人双漆深晦暗,窥探不出任何情绪,微有些涣散的墨瞳。
就是这样的视线,偏偏重得像是能让她顷刻间坠进去。
短暂的死寂中。
男人好似勾唇笑了一下,手腕上禁锢着的锁链,随着他的动作,骤然撞响。
他缓缓抬眸,透血的唇角半抿,又轻又哑:“过来。”
短短两字,从他喉咙里透出,空气中泛着的血腥味,好似比之前更浓烈了。
姜令檀不懂他为什么会被禁锢在这里,但是她心里明白,既然能在深夜把她从镇国公府掠到此处,那么这个神秘的男人必定是像之前那样,需要她的血的。
他的模样看着像是……发病了。
眼前情况无论主动还是被迫,她若反抗,在男人通天的手段面前,所有的一切,只能算无足轻重的隔靴搔痒,也许只会激怒他。
姜令檀目光复杂难辨,足尖像是被冻住一般,僵在原地。
离他越近,就越能清晰地闻到空气中那股令她极度不适的血腥,浓烈得像翻涌的海浪,从四面八方涌向她,淹没她。
而她。
往上挣扎,成了蝼蚁,往下,是没有退路深渊。
“过来。”
“或者死!”男人又唤了一声,嗓音嘶哑。
透过面具,依稀能看到他几乎没有半点温度的眼瞳,妖邪赤红,就像蓄势待发的恶鬼,随时能把她一点点揉碎,吃入腹中。
那种凌驾于漆夜之上,肃杀砭骨的凉,慢慢穿透她薄而白的肌肤,渗入骨血。
就如同她今夜所有的价值,除了鲜活的血外,剩余皆是没有生命之物。
若是把他所剩不多的理智和耐心耗尽。
他口中的“死”,并不是玩笑。
姜令檀移开视线,强忍着令她心颤的恐惧,小步朝男人走近。
下意识屏住呼吸,缓慢抬手,将自己白生生的玉腕朝前伸去。
她没料到,男人滚烫掌心在握住她雪白荏弱的手腕瞬间,不管不顾把她柔软娇嫩的身体,狠狠摁在粗粝锁链间。
他胸膛宛若桎梏,是密不透风的牢笼。
姜令檀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被他毫不怜香惜玉禁锢着,不过片刻,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像是春日含苞的花骨朵,被狂风暴雨摧折,摇摇欲坠。
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像是要被那双大掌,硬生生折断。
“痛……”她声音很轻,每个音调都透着生涩,像是从未开口说过话的人,第一次小心翼翼试探发出的气音。
无尽昏暗
里。
少女朱唇榴齿,容颜如玉,粉润舌尖抵着上颚。
睁着一双盈盈带水的乌眸,望向男人赤色眼瞳。
第19章 神坠凡尘
夜色迷离。
殿中随着那道转瞬即逝,轻得仿若是幻觉的痛呼声。
再次,陷入令人不安的死寂。
姜令檀压着内心的颤栗,一双似藏了碎星的兔眸,裹挟着氤氲的水汽,猛地睁大。
她不确定刚才的声音,他是否有听见。
唇色逐渐苍白,清凌凌的视线悄悄朝上方望去,竭力忍在喉咙里的声音,不敢再轻易泄出半丝。
男人恍若未觉,满是血丝的眼瞳颤了颤,涣散视线蓦地一凝,落在她荏弱白皙的玉颈上。
刺红的瞳仁深处,眸色涣散,像是晕染在清水里的浓墨,随着水波荡漾逐渐浅淡,如同覆着一层轻烟似的薄纱。
他掌心有汗,喘息很是急促,面具下染了血色的唇,紧抿成线条凌厉的弧度,压抑着侵略感极强的气息,从她莹白似珍珠的耳垂上擦过。
这瞬间。
姜令檀清晰地感受到,男人滚烫的身体有片刻僵硬,然后就像再也控制不住般,忽然垂首,尖牙碾碎她莹如珠玉的肌肤,一寸寸深咬。
衣裙碎裂,空气中熟悉又陌生的甜香,愈发靡丽浓烈。
“呜……”
姜令檀疯狂挣扎,松开不过片刻的手心,霎时又汗涔涔的冷汗填满,她整颗心高高悬了起来,觉得自己随时会死在他身下。
薄似冬冰的肌肤,大片贴在刺骨冰冷泛着血绣的锁链上,咽喉被残忍扼住,挣扎无果。
男人居高临下,毫不怜香惜玉。
掌心箍在她娇嫩雪白的皮肤上,力气大得惊人,身下的少女宛如纤薄脆弱的白玉宣纸,稍稍撕扯,便支离破碎。
姜令檀无处躲藏,就连想要蜷紧身体都做不到,她背脊薄嫩肌肤全是夹在男人与锁链之间,搓磨留下的大片血痕迹。
黑夜漫长,像是没有尽头。
姜令檀眼中全是痛苦之色,细软指尖,用力抠入男人背脊紧实的皮肤,鸦青色的发丝凌乱缠在两人身上,无力下垂的眼睫,像是被人活生生折断的蝶翼。
此刻,男人已然失控。
身体上齿痕,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