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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谢珩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件递给姜令檀:“应淮序派人八百里加急给孤传了信件,华安郡主应该的挂念你的,也就一同送到孤这。”

姜令檀伸手接过,垂眸扫了一眼。

是陆听澜的字迹,龙飞凤舞,并不像闺阁女子的字迹,反而像是草场纵马肆无忌惮的将军。

姜令檀小心翼翼把信件收进袖中,陆听澜离京,她拜托了许多事情,不好在太子面前打开信件。

不一会,吉喜提着食盒上来。

两人份的午膳,摆在姜令檀那边的有荤有素,太子殿下的只是几道冬日少年蔬菜,中间放着一碟子点心,不过是东阁厨娘做的。

姜令檀经过方才那么一下,她没什么胃口,舌尖和喉咙有些干涩,恐怕是玉蝉含久的缘故。

谢珩垂眸用膳,他也不说话,见她吃得少,主动夹了一筷子青菜到她面前的瓷盘里:“若是吓到,就找郎中来瞧瞧,看个安神的方子也好。”

姜令檀不想麻烦,轻轻摇头,又怕他真的叫郎中,只好把他夹的那一筷子蔬菜慢慢吃掉。

见她吃完,谢珩笑了,又亲手盛了一碗汤递过去:“汤也喝了。”

“好。”今日姜令檀格外乖巧。

等用了午膳,姜令檀寻了借口告退,临走前还不忘再问一次:“殿下今夜真的留在东阁。”

谢珩眼神瞟过,意味不明:“嗯,明日十五休沐 。”

“十五”两个字,他咬得轻,姜令檀并没有放在心上。

等回到春深阁,她难得有心思去侧间逗了逗鹦鹉,又在临窗的书桌下抄了几页佛经,然后去陪已经病好就是身体有些虚的常妈妈说了一会儿话。

吉喜看出来姜令檀今日心情很好,她有些紧张看向外边已经渐黑的天色:“姑娘今日晚膳后,早些休息?”

姜令檀怀里抱着暖炉,小脸红扑扑的,朝吉喜点头:“嗯。”

用过晚膳,就去沐浴。

平时除了冬夏和常妈妈,姜令檀并不习惯有人在里边伺候,等泡得差不多了,才叫吉喜扶她起来。

白月色丝绸里衣,松松散散穿在身上,玲珑有致的身材一览无余。

她怕了,穿好衣裳又在外面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风,就靠在一旁的暖榻上看书。

吉喜端来蜜水上前:“姑娘趁热喝点。”

“屋里地龙烧得热,又放了炭盆,容易干燥。”

姜令檀也没拒绝。

等她喝了蜜水后,人倒是有些昏昏沉沉起来了,吉喜上前扶起她:“姑娘想必是累了?”

“奴婢扶您去休息。”

本就是睡觉的时辰,姜令檀也没拒绝。

只是这阵睡意来得突然,她脑海昏沉,手里的书册也无力掉在地上,“啪”地一声轻响,又好似有人从外边推开了门。

风雪弥漫,屋外厚厚的帘子被人挑开。

男人高挑的身影立在门前,光影交织,像是有仙人踏雪而来,可露出的却是属于恶魔的獠牙。

寒风穿堂而过,霎时吹灭里屋中灯烛,满室沉黑。

“出去。”男人声音嘶哑低沉,隐忍着暴虐。

第60章 沦陷

玉盘似的月, 隐进层层乌云中。

雪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风吹枝叶声,隔绝在屋外。

谢珩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怀里抱着陷入梦魇中的少女,细白的手腕无意识垂着,满头青丝如瀑, 白腻的小脸靠在他胸膛上, 衣襟往下春色若隐。

“善善。”谢珩垂眸, 呢喃自语。

侵略感极强的声调,挟着薄热的气息从她耳廓擦过。

令人窒息的沉寂, 谢珩把心底隐隐涌出的疯狂压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但眼下人在怀中,能容许他肆无忌惮,像填平了心底幼年时求而不得的豁口。

睡梦中,姜令檀清晰感受到后颈落下一抹微热。

她本能感到害怕想要挣扎, 但手脚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眼皮如同挂着沉重的铅块,就算竭尽全力也挣扎不开。

安静的黑暗中,有人在呢喃自语,那声音沙哑冷厉,如同藏在地狱的恶鬼,悄悄混入人间,缠着她不放。

“不要......”

床榻上, 姜令檀蜷缩的身体,雪白的下巴微微扬起,她在害怕, 小动物的敏锐直觉总是意义常人。

谢珩看着她,没有出声,目光如同巡视,不急不缓落在她绷直弧度有人的侧脖上,他仿佛能听到血液在经脉里汩汩流动的细微声响。

若是不是克制着,他只想咬开一道小小的口子,慢慢品尝她的甜美。

谢珩看了许久,最终垂下眼帘,只是伸手把人搂进怀中。

深如寒潭的一双凤眸,赤红如血浸在某种痛苦的边缘,怀里的少女是他想要撕碎的诱惑,就像他儿时藏在怀里舍不得掐死的那只兔子,成了他不可窥探触之则死的逆鳞。

这一刻,谢珩眸光逐渐涣散,他因为蛊毒诱发,已经渐渐分不清现实与虚妄。

等回过神时,口齿间透着甜腥的血味,少女白皙无瑕的脖颈上,多了一道鲜红刺目的伤口。

可他想要的已经不单单是她的鲜血,贪婪在黑暗中滋生,就算是地狱,他也要她陪同。

姜令檀陷于梦魇,浑浑噩噩。

她感觉到有人走近,然后是混乱的脚步声,干涩的口中被人一点一点喂入汤药,有些烫的鼻息落在她侧脸上,额前被汗水沾湿的发丝,被人轻轻撇开。

天亮,姜令檀睁眼。

她想抬手挑开帐子,发现手腕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吉喜。”喉咙勉强发出一点声音,幸好她还在熟悉的地方,并没有被人掠走。

“醒了。”谢珩挑开帐幔,稍稍偏过头,目光一如既往地温和。

屋内光线有些暗,他往前一站,更是挡了打扮的灯影,姜令檀眼睛酸得直冒泪花,小脸一半藏在衾被下,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兔眸。

“我这是、这么?”勉强问出几个字,视线看向他眼下的青影,微微一愣。

这是闺阁,她还在睡着,但他怎么能擅自进来。

谢珩盯着她,沉默许久才轻声道:“是天花,幸好夜里发现得早。”

天花?

姜令檀明显僵了一下,她慌忙抬手,指尖手腕皮肤上,红痕遍布,有些破了结痂,有些则是青紫的哼唧,不痒但有些痛。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感觉身上哪儿都是酸的,连指尖都有一道明显的红痕。

“好好休息。”谢珩俯下身,低声说。

姜令檀往里头避了避,伸手比划:“天花是重病。”

“殿下快些离去,我小时听人说过,这个病若治不好会要人命的。”

她脸上表情,可怜死了,红唇抿着,小心翼翼缩成一团。

谢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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