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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克诺妲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从市集买回来的东西。
看到库洛洛,她表示自己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昨天,镇上有人死了。”
像石子投入湖水,掀起轻微的波澜。
“死者是四十岁的男性,卡在壁炉的通道里,窒息死亡。”派克诺妲说着自己在事故建筑周围收集到的信息:“另外,我查看了目击者的记忆。”
说是目击者,其实是受害者——那个被男人强迫的女人。
目光放到窝在沙发中面容痛苦的少女身上,表示她明确地在目击者的记忆里看到了兰希的脸。
零星的碎片渐渐拼凑起一个事实。兰希昨天出门的确不只是单纯的购买物资。
事情的起因倒也非常之单纯,无非是男人对女人实施□□,被她透过建筑薄弱的墙体感知到了罢了。
这就衍生出一个新的问题。关于她身上‘不能杀人’的制约,具体是什么。
西索愉快地表示:“直接问她好啦~☆这位小姐性格这么好,说不定什么都会说~而且昨天她将这个东西留给了那个女人,说有需要帮助可以联系她呢。”
指尖一晃,扑克牌变化为一张名片。库洛洛认得那个,因为兰希当时给了希斯一摸一样的东西。
《优路比安大陆儿童保障福利基金会》的名片。
“你……”
虚弱的女声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兰希半睁着眼睛,本来只是生理痛,现在看到三个人围在她旁边光明正大的讨论关于她的隐私,就觉得连头都有点痛了。
努力张嘴从嗓子里挤出音节,兰希盯着西索手上的名片。
“你偷偷拿回来了……?我就留给她一张……”
“你这样、让我过两天,还要去找她一次……”
西索:“噗。☆”
重点竟然在那里吗。好有趣。☆
“呀,真是不好意思,因为人家以为是普通的陌生人,想找机会认识一下就偷偷拿走了~没想到是团长的合作对象呢。☆”
“醒了的话,就先说明一下吧。关于你身上所带的誓约。”库洛洛语气依旧没什么变化。
“哪有站在别人床头议论当事人的……”兰希也是颇有些无语,自己纯属是被这群人吵醒的。
而且,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带有誓约的事情已经被库洛洛知道了。
这个家伙也太恐怖了吧,怪不得一开始就对她没什么防备,合着是除开能力吊打之外,自己根本也无法杀人的限制就算有杀意也无法施展。
“我能先把止疼药吃了吗。”兰希说。
要是不让她吃她也没办法。
好在库洛洛并不是那么没有人性,答应了。
兰希接过派克诺妲买来的药直接干咽下肚。
西索看着她接过就吞咽的干脆动作,带着愉悦的语气在一旁煽风点火:“都不怀疑是毒药吗?☆”
兰希:“如果可以直接归西,怎么不算是另一种止疼药。”
第11章
11.反噬 更何况,如果要杀她,……
更何况,如果要杀她,哪里用得着下毒。
吃了药,药效发作也需要一段时间。兰希再次躺下将毛毯裹好,然后默默将身子扭到右边,面朝着沙发靠背。
“将脸藏起来做什么。”库洛洛盯着她浅色的后脑勺。
兰希:“朝右侧躺有助于更快发挥药效……”
让她解释说明也用不着露脸,她能正常开口说话不就好了。
兰希长呼了一口气,脑子里组织着词语。
从没跟别人提过自己身上誓约的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比较好。
“我身上的誓约,准确来说,不只是‘不能杀人’,其实是‘不能伤害他人’。”
因为生理痛,兰希的声音和平常比起来微弱不少。不过这点音量对在场的人来说算不上什么问题。
“这个‘伤害’的范围比普通的‘杀人’要广很多,不仅无法致人于死地,也不能给对方造成包括但不限于断手断脚,造成伤口的伤害。如果我想这么干的话,誓约会强制控制我的行动,让我在对他人造成‘伤害’之前就停下来。”
难怪当时遇见他们的第一反应是逃跑。库洛洛心中有了答案,因为一开始她就没有与人战斗的资格。
“但是那个男人,他的确死了。”派克诺妲很清楚,在场除了兰希,没人能凭空且不留痕迹地将人塞到壁炉管道里:“那个壁炉的管道没有能容纳普通人尺寸的出入口。”
“我没‘伤害’他啊。”兰希默默地说,脸上不存在任何愧疚情绪:“我只是单纯地,把他移动走了。”
“他爬不出壁炉的管道……导致长时间吸入二氧化碳窒息而死。实际上跟我没有直接关系。”
毕竟如果他能爬出去也就不用死了,不是吗。
西索:“明明那个壁炉里的温度,不一会就把人烤焦了~☆”
“那是被火烧死,也不是我主动造成的‘伤害’。”兰希说,这个叫卡bug,通俗点讲叫钻空子。
库洛洛将手轻抚在下巴,低头沉思,接着得出结论:“看来誓约限制的是直接动作,但是不影响间接动作。”
“嗯,是这样的。不过这种手段只能对付普通坏人。”兰希慢悠悠地说:“实力很厉害的坏人行不通……”
说的就是你,她亲爱的老板库洛洛。
跟聪明人交谈的好处就是,不用全方位说明的太多,对方自然能推测出真相。
但是库洛洛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被解开:“誓约与制约之所以存在,是人对某种东西强烈的追求。”
“如果‘不能伤害他人’是誓约带来的沉重的代价,那么你定下誓约时,要求了什么东西?”
誓约是一把双刃剑,定下誓约的人以牺牲某种东西为代价追求更有价值的东西。
很难得的是,从兰希身上,他并没有看出什么。
“啊,好像忘记说了。”右侧躺的姿势维持了一段时间,她的脸面对沙发靠背感觉有些闷。
兰希挪动着身子慢慢平躺,右脸上被发丝压出明显的痕迹。
“不是‘我’定下的誓约……是别人对我定下的誓约才对。”
西索:“你的仇人吗?☆”
兰希:“不,是我的母亲。”
西索:“哎~☆你母亲是你的仇人!?”
不是,谁说了,他怎么理解的?
好无语啊……这深深的无力感。兰希显然不能理解,对于西索这种杀人取乐的人来讲这种誓约的确只有仇人会做。
当然,对库洛洛来说,应该也是同样。
兰希明白了自己跟他们完全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事实,因为她基本上并不需要依靠杀人达成什么目的,哦,
像这种偶尔的见义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