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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虽然仍旧介怀,可是早就有了抗性。
他神色不变,冷淡地问:“你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的?如果是的话,门就在你左手边,慢走不送。”
秦渊的时间很宝贵,并不想用来和穆白耍嘴皮子功夫。
穆白到底还是年纪太稚嫩了些,言语上略胜一筹又如何?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想要抱得美人归,归根结底,还是得看阮棠本人的想法。
“秦总不要这么没有耐心,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穆白走到窗边,看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
湿润的水珠凝在碧绿的草叶上,洗净了一切尘埃,鲜翠欲滴,天地好像都笼罩在连绵不绝的雨雾当中。
穆白本来是想和秦渊完成一场交易的,但真正接触了才知道,他根本没办法在阮棠的未婚夫面前维持冷静。
他对秦渊充满了恶意,还掺杂着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羡慕和嫉妒。
嫉恨他能光明正大地占据阮棠身边的位置,早早地定下了阮棠的终身。
秦渊其实也是类似的想法。
他看不惯穆白能和阮棠走得那么近,但却因为理智强行让自己忍耐,不舍得插手阮棠的生活,不愿意破坏阮棠的计划。
可是,双腿残废是他逃避不开的身体缺陷,他担心阮棠父母对他的看法。
因此,在听到“童养婿”的相关内容时,他才会失态至此,迅速地生出了狠绝的杀意。
看了一会儿雨,平静了心绪,穆白才回身重新看向了秦渊:“秦总,双腿残疾的感觉是不是很难受,他人异样的目光是不是很难堪?”
“与你无关。”秦渊面色冷淡地开口。
“怎么就与我无关了?”穆白扬眉,视线落在了青年被薄薄毯子盖住的双腿上。
“秦总或许不知道,我在桃花镇有些奇遇,遇到了一名医术极其高强的老中医,最擅长的就是骨科。”
“那名老中医见我天赋非凡,主动提出收我为徒,教了我许多相关知识,夸赞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骨科方面可谓是天纵之才。”
“如果秦总不介意的话,能让我看看你的腿吗?或许会有一点思路。”穆白提议。
秦渊皱眉打量着他,不知道穆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穆白坦然地任他观察,清隽的面容上含着浅淡的笑容。
唇色是极淡的粉,琉璃色的双眸剔透,好似映着霭霭水光。
秦渊的地位摆在这里,出了车祸之后,国内外的医学界大拿几乎都请遍了。
给的诊断都是大差不差,说是没有任何恢复的希望。
穆白只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还只是个经历简单的学生,老中医奇遇一谈也属实荒唐,很难令人信任。
但秦渊的心脏还是莫名地颤动着,指尖微微绷紧。
穆白的态度太笃定了,像是胸有成竹般,让人忍不住去相信,生出渺茫的希望。
秦渊能看得出来,穆白对他并不友善,甚至充满了恶意。
但正因如此,他话语中的可信度才更高些。
如果没有任何凭依,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大功夫搭上秦渊的关系?
正是因为手里握着秦渊拒绝不了的底牌,穆白才能这么的底气十足。
秦渊薄唇紧抿,迸出青筋的手背缓缓舒松,掀开了搭在腿上的薄毯子。
穆白蹲下身去看,仔细地望闻问切。
里世界多年,他最厉害的手艺是制药,但论起中医水平,仍然比表世界高出不少。
秦渊的双腿保养得很好,虽然出了意外快两个月了,但是并没有出现任何肌肉萎缩的情况。
只是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泛着冰冷的病弱的苍白,极为清瘦,可以隐隐约约看见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光是诊断检查,穆白就花费了半个多小时。
检查完,穆白顺手将薄毛毯又盖了回去,活动着因为血脉不通而酥麻的双腿,肯定地说:“我能治。”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秦渊的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他敛眸,掩饰着凤眸里的惊涛骇浪,竭力控制着声线的平稳,音色仍是沙哑而艰涩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你只能相信我。”穆白一针见血地说:“无论如何,都不会比现在更差了,不是吗?”
“即使我说的是假话,是在欺骗你,也不过是浪费一段时间的事情,总比你一辈子都站不起来要来得好。”
穆白知道,对于骄傲的人,尤其是像秦渊这么骄傲的人,是不可能拒绝任何可能性的。
秦渊掀起了唇瓣:“你想要什么?”
穆白可不是大公无私、不求回报的人,更不必说,他们的关系实在算不得友善。
在半个多小时之前,还恨不得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现在怎么可能就一笔勾销?
“很简单。”穆白直直地看着秦渊:“按照我最初的想法,是想让你主动提出解除秦家和阮家的婚约,还棠棠自由。”
“但是,我不清楚棠棠心中的打算,更不可能将棠棠放在天平的另一端,让她成为交易的对象,代替她做出和她相关的决定。”
“我相信,你心里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不会直接答应这样的交换方式。”
“所以,退而求其次,我治好你的双腿,权当是偿还了这些年秦家对阮家的帮助和人情,自此之后,棠棠什么都不欠你的。”
“我要你将秦、阮两家婚约的主动权交到棠棠的手上,无论她选择继续还是取消,都不能使用任何手段去逼迫她。”
“我从来没有觉得棠棠欠我什么。”秦渊拧眉打断了穆白的话。
“我是一名投资者,投资阮氏集团,是因为看到了其中的利益,而不是因为单纯的人情关系。”
公是公,私是私,秦渊分得很清楚。
他从来都没想过要挟恩求报,利用这份帮助强迫阮棠违背自己的意愿。
秦渊还不至于这么卑劣。
“但在阮棠心里却不是这样的。”每每提起少女的名字,穆白的眉眼总是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她向来恩怨分明,秦家对阮家的恩情,棠棠虽然没说,却一直牢牢地记在心里,将其看做自己的责任和负担。”
“我不希望她永远背着包袱生活,我舍不得看她把一切藏在心底,独处的时候悄悄落泪,隐下全部的脆弱和悲伤。”
穆白会为阮棠解决全部的后顾之忧,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秦渊抬眸,看见了穆白面上温柔如水的笑意,下意识回想起少女秾丽稠艳的笑颜。
“棠棠她……”秦渊迟疑着开口。
看出秦渊的犹豫,没等他说完,穆白便摇了摇头:“棠棠什么都没告诉我,是我自己发现的。”
穆白将阮父阮母的担忧以及司机陈叔窥见的只鳞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