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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微微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内心压抑的紧张。

艾波不由得走了神，阿尔不愧是神级演员，控制面部肌肉的能力好厉害。

她赶紧止住心绪，冰凉的手指抚摸在他的脸上，阿尔的皮肤很细腻，很光滑，摸起来软软的很舒服。她的手指从他的脸颊上慢慢移动着，摩挲到了他的唇边。阿尔的嘴唇很热，甚至有些滚烫，他的唇发干，似乎他也在焦躁。

艾波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绪，她感受到阿尔的入戏，此刻他真的变成了那个被爱情和伦理所撕扯的男人。

他的眼眸变得更加深沉。艾波伸出手指，挤入他的唇中。她可以感受到阿尔的唇摩挲在自己手指上的触感，那种过电一样的触感，让艾波半个身子都变得僵硬。今天风很大，凉风吹散了夏日的炎热。尤其在玫瑰园的隐蔽处，更是无比的凉爽。

可是她整个人却仿佛置身在火炉之中，似乎被不停的烤炙一般，她没有办法再保持在这个角色中，这一刻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逃离。她的眼神是那么慌乱，脸上飞来的红晕又那么真实。她唰的一声放下手，捂住自己的脸，她的心脏还在拼命的狂跳中，她对贝托鲁奇挥了挥手：“导演，对不起，我还是没找到这个角色的感觉。”

贝托鲁奇愤懑的说道：“前一半你表现的挺好的。但是自从伸手之后，你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紧张了。哎...艾波，你之前演过床?戏镜头啊，怎么这一次那么紧张呢。”

艾波洁白的贝齿咬在唇上，露出歉疚的神色。她一直深知身体只是演员表演的工具，她从不惧怕情?欲戏的拍摄。但关键在于和她搭戏的演员是阿尔帕西诺，她根本没有办法形容自己对阿尔的感情，她只是随意看他一眼，整个人就会入堕云雾的慌乱。

她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自从《教父》时遇到阿尔那一刻开始，她的整个心灵都彻底被他占据，她以为五年不见，自己的感情已经消磨殆尽。可是那日在楼梯口处见到阿尔后，她才感受到这种冰封的内心彻底融化的感觉。阿尔只是看着她，什么都不说，她的心间都会涌入狂乱的甜蜜感。

所以这个角色对她来说太艰难。她如何可以在阿尔面前假装另一个角色？她甚至连自己对他的感情都无法掩饰。

她那一刻心想的是，如果这个角色真的处理不好，她也许会退出拍摄，建议贝托鲁奇另找一个女演员。但是这种想法只是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还是舍不得放弃能够和阿尔帕西诺搭戏的机会。和阿尔搭戏，是酷刑，但也是享受。阿尔在她身边，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她的幸福如此真实。

贝托鲁奇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暴怒，他本来脾气就很差，拍摄《巴黎最后的探戈》时引起争议，被斥责只是把演员当成电影的工具。他的脸涨的通红，在场的人不由得都噤声的时候，阿尔拦住了他：“贝托，淡定一点。离开机还有一段时间，艾艾会在开机前找到角色的感觉的。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能诠释这个角色。”

“你就替她说好话吧。”贝托鲁奇终于收敛住了自己的愤怒，“我有一点点后悔，也许我不该选你。你明明和德尼罗配合的很好，试镜的时候接吻也没见你这么紧张过。怎么现在这么，这么，哎。”

接吻？阿尔微微僵硬了一下。没想到艾波和德尼罗试戏的时候，竟然试的是这样的镜头。心里有一丢丢的不舒服。

贝托鲁奇说：“我也不浪费时间了，艾波，你私下里多和阿尔排练排练，好好找一下这个角色的感觉，我们先去下个地方，去教堂。”

艾波点点头。她的心里快被歉疚淹没，而且不只只是歉疚——还有一点点的耻辱感，毕竟她也是柏林影后，三番五次的卡戏，这样的错误对她来说也是很羞耻的。

最近多去找阿尔排练一下吧。现在先去教堂。教堂是这部电影最重要的外景之一，而且男女主冲破世俗的禁忌的时候，就是在这个森严的教堂里。

第18章

被贝托鲁奇接二连三的打击，艾波心情落到了低谷。就好像是第一次和阿尔拍《教父》的时候接二连三的cut一样。可是她现在好歹也是欧洲的一线女明星，这让她的自信心有一点点受挫。

她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阿尔听到了她的叹气声，停顿了一下，斟酌的说道：“你不要太担心。入戏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艾波点点头：“我知道。放心吧，我会找到角色的感觉的，不会让你们等太久。”她打断了阿尔的话，沮丧到连阿尔的安慰都不想听。

阿尔的手指动了动，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几人一起沿着大街走到了教堂，这个教堂是典型的哥特式风格，极其宏伟的外观，还没进门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神圣的吟唱声。他们推开大门，走了进去，教堂内有许多在做祷告的人，穿着白色外衣的神父正站在大厅里，他的脖颈上带着十字架。

他们走到后排坐下。这时前面有个男孩听到大门吱嘎的声音，回头望了一下。十六岁的高中男孩子，被妈妈强行拉来做祷告，百无聊赖的在那里听着颂歌。但是一丁点风吹草动都可以夺走他的心绪。他的眼睛亮了一下——天哪，那是艾波罗妮亚吗？！意大利国宝女神艾波罗妮亚？！

他压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悄悄站起身，弯着腰来到了艾波一行人前排坐下。

这时艾波还在胡思乱想着角色的事情，这时发现前面递过来一张小小的纸条。是给她的吗？她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着阿尔帕西诺，阿尔这时也盯着这张纸条，再抬头，男孩亮晶晶的眼睛确实在看着自己。

她拿过来一看——白色的纸上写着娟秀的字体：“我的天，你是艾波吗？我真的超超超喜欢你。”

嘿嘿，竟然是自己的影迷。她点点头。男孩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极其惊喜的颜色，他左手握拳，在右上重击了一下，他本来想大声高喊，但最后还是压住了这样的激动。但他的狂喜还是无法掩饰。他马上又写了一张小字条：“我是你的影迷！我看过你所有的电影！我真的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天哪，我没有想到有见到你的机会。可以麻烦你给我签个名吗？”

艾波嘿嘿一笑，接来笔在纸条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还过去纸笔的时候，她的手指尖不小心碰到了男孩的手臂，男孩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种激动和羞涩并行的情绪。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忽然感受到来自旁边的冷冽的眼神，讪讪的噤了口。毕竟在教堂里要保持肃穆和安静。说起来艾波真人比电影里还要漂亮，又白又高，皮肤似乎都在发光，真的像仙女一样。

旁边坐着的那个男人是谁呢？那个人真讨厌，自己和艾波说话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