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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盯着库布里克的嘴唇，紧张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艾波罗尼雅，《云上的日子》。”

镜头给到艾波的脸，她啊的叫了一声，露出了兴奋的笑容。紧紧拥抱了旁边的阿尔，在阿尔的脸上直接亲了一下，然后抱住导演。贝托鲁奇也非常高兴，用力地鼓掌。艾波整理了一下衣襟，走到了舞台上。红色的长裙脱在地上，像一步步生出的花。

她走到舞台上，环顾四周，在座的都是著名的电影人，心里一时有些紧张。她曾经千百次的期待自己成为戛纳影后，而这一幕真正发生的时候，她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左手摸了摸右手上的尾戒，冰凉的触感带给了她力量。

她看到台下的阿尔，他正凝视着自己。他露出一个鼓励的笑，艾波忽然就什么也不怕。

“我要谢谢导演贝托鲁奇，谢谢剧组中每一个人的关心和帮助。”

——她深深呼吸一口气，脸上绽放了一个嫣然的笑，接着说：“我要谢谢男主角阿尔帕西诺先生，你的表演永远是最完美的。你是我心中的无冕之王。”声音是万种柔情。

阿尔在台下，嘴角微微翘起，他的眼神里有着温柔的神色。艾波忽然就有了勇气，她想，既然阿尔已经送给了他尾戒，就代表着一种承诺——她想要把这种喜悦和所有人分享。她要分享她的爱情。

尾戒意味着一生的承诺。勇气和爱。

艾波深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眼睛在发光：“对我来说，你不只是我电影中的最佳男主角——你还是我生命中的最佳男主角。”女人的告白，明亮又炽烈。

阿尔的表情有些诧异，他抿着唇，盯着阿尔。表情并没有抗拒，她看到阿尔的表情，心中大石落了地，又一鼓作气的说道：“五年前我们一起拍摄了《教父》，这是我的第一部 电影，在片场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五年之内，我一直都爱着你。直到现在，直到未来。”她的眼睛里有泪光浮现。

爱情和事业，如今她都有了。这是她最幸福的时刻。她最后说道：“阿尔帕西诺，我爱你，我尊敬你。”

会有好的未来吗？艾波不知道。但不管和阿尔走到哪一刻，她都会爱着他。永远不放弃。

阿尔坐在台下，听到艾波的这一番热烈的告白后，贝托鲁奇抬头看了眼他，结果却发现，阿尔的笑容很快就消散掉，沉默了一会儿，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冷漠和不满。

于是贝托鲁奇马上就了解到，对阿尔来说，爱是一种负担。也许他只想要激情和甜蜜，并不想承担爱的责任。艾波回到位置上，阿尔的表情淡淡的，什么都没说，她伸出手握住了他，阿尔没有转头，但也没有把手抽回去。

艾波这才放心。她有些担心自己公开的表白会对阿尔造成困扰。可是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阿尔，如果以前她会努力瞒下这份爱情，可是现在她拥有阿尔的尾戒，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阿尔如果不开心，她就再对阿尔好一些，温柔一些，让阿尔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值得的。她要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女朋友。想到这里，她开心的露出一个笑，觉得接下来的时光都有了动力。

最后的金棕榈大奖，果然被《出租车司机》摘下。她一起鼓掌，为这个结果感到高兴。

颁奖礼结束后，艾波和贝托鲁奇出席了新闻发布会。在场的记者们问了她一些关于电影的问题，之后就开始盘问她和阿尔的事情。

记者问：“这个戒指，是怎么回事？是阿尔送给你的吗——你们好事将近了吗？”

艾波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是他送给我的。”她摸了摸手中的尾戒，眼中流露出温柔的神色，像是仙女一样。

她刚要回答下一个问题，抬头一看，忽然发现阿尔站在旁边，向他挥了挥手。他的表情有些沉重，那种阴冷的距离感又浮现出来。她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阿尔，这让艾波有些心慌。她对台下记者说稍等，然后就走到了阿尔身边。

阿尔拉着她。一言不发，把他带到旁边的小屋。他的手好冷，艾波心里越来越慌乱。

怎么回事？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该不会是——总统遇刺？她胡思乱想着。

阿尔转过头，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对她说：“艾波，我们结束吧。”

艾波愣了一下，似乎是没听清他说什么，她勉强笑了起来，嘴唇开始颤抖，说了好几句话，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阿尔，你在瞎说什么？”

阿尔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柔情，有的只是冷漠，就像寒光一样：“我们结束吧。”

艾波愣了一会儿，她的牙齿都开始颤抖。“为什么——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

阿尔就像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他一字一句的说话，每个字都像刺一样扎在艾波的心上：“我不会和你恋爱，我也不会和你结婚。”

“如果你觉得太快，我们可以再等一等，但是——不要这么轻易结束，好不好？”她的话里呆了哭腔。“我不想和你结束，阿尔，我是真的喜欢你。”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哭了出来。

阿尔：“我永远不会和你结婚。你一直等下去没有意义。要不然就是走肾的关系，要不然就结束。艾波，你知道自己给我造成多大的困扰吗？”

艾波张了几次嘴，一边哭一边说道：“是因为刚才我的获奖感言吗？我可以和媒体解释清楚，阿尔，我确实希望我们关系进一步。但是只是约会的也可以，我可以等的。我真的可以等的——”像是一个乞丐。

她举起手中的尾戒，给阿尔看，白皙的手指上亮闪闪的银色戒指：“你刚刚送给我尾戒——”

“你真的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阿尔笑了起来，但是眉宇间却没有一丝笑意。他说道：“我已经对你感到厌倦了。”

艾波的手无力的垂下，她努力保持得体，挤出一个荒凉的微笑。如果这是阿尔想要的，她一定会成全他。如果阿尔需要她的爱，她会不顾一切飞蛾扑火。可是如果他想要的，是她不再爱她，尽管这很痛，她也会这么做。只要他幸福。

可为什么，他的幸福竟然是不要她的爱，她的爱——难道不够好吗？她可以很温柔，很体贴，她可以抽出大把时间陪在阿尔身边，陪他走到地老天荒。

结婚誓言上写的是：不论生死富贵，不论健康贫困，都不离不弃。

她都愿意，她不求回报。她只要爱着他。

可是他不要。他不要她的纠缠。

她伸出手，尝试着摘下自己的戒指。但是手一直在颤抖，她摘了好几下都摘不下来，最后用了极大的力气，把那个戒指拔了出来，戒指掉在地上，她蹲下身子捡。手在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