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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的景致缓缓铺开在沈疏面前,却让他愣住了动作。

空无人烟。

一阵阴风扫过门前,只扬起了一把灰。

一个人都没有。

沉疏压着剑,喃喃道:

“这是……什么意思?”

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沉疏一连摸遍了整个太清宗,可诡异的是,他一个长老、一个门徒都没捉到,连一把剑都了无踪迹,万籁俱灭。

仿佛这片地域从来都渺无人烟,而自己烧死的那群人,已经是太清山最后的活人了。

整座太清山笼罩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阴沉。

沉疏飘在最后一座矮峰上空,面色严肃地凝视俯瞰着整个太清宗。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知道两族要大战,全跑了?

这种毫无凝聚力的宗门,当年真的能打赢?

这儿已经被沉疏翻了个底朝天了,除了被他顺手打晕捆在天机阁的池辛,连他唯一认识的那个天机长老,也不曾在宗门里寻到过。

在沈疏惊疑的目光里,一抹旭日自白玉京的殿顶缓缓东升,铺开了满地的铄金。

沉疏摸着下巴思考了会儿,最后说道:“我现在是妖,是不是该在这儿守着,等妖族攻上来?”

听着好像一个内奸……

但沉疏压根不在意,太清宗人既然跑光了,他正好可以在这儿胡作非为。

沉疏逛了一圈,只逮到宗门里几十个杂役,用狐媚术操控他们的神智之后,沉疏把他们挨个拎到了道场前。

“跟我说说,”沉疏说,“宗门的人都到哪儿去了?”

一个仆役上前来,老实答道:“我不知道。”

“他们什么时候跑光的?”

“不知道。”

“可见到过天机从锁天池出来?”

“不……不知……”

沉疏用力戳了一下这人的头,嫌弃道:“不知不知,什么都不知道。”

“算了,”他扬了扬手,冲白玉京的殿门一抬头,道,“这地方以前是做什么的?”

那小仆说:“回主子,这里是宗主的寝殿。”

“哟,寝殿啊,”沉疏笑道,“一条长虫也能黄袍加身了。”

说罢,他吩咐道:“你们进去洒扫吧,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换了,往后这儿的宗主是我了。”

这几人都中了狐媚术,压根不觉得沉疏的大言不惭有什么问题,点点头就往白玉京里边儿鱼贯而入了。

站在玉台上的沈宗主顺势往门缝里看了看,温濯还被他捆在那儿,一只手悬在柱边,已经捆了一晚上。

温濯低垂着头,发冠也不知何处去了,长发散乱地遮盖在面前,洁净的蓝白道袍上沾了灰土,看上去狼狈至极。

沉疏犹豫了会儿,还是跟在人群后面,踏上了雕栏。

他双手一推宫殿的门,迈过门槛,殿内的两排灯烛尽数燃起,将宽大的内殿照得敞亮华贵。

直对殿门的就是雕龙画凤的宝座,沉疏踏进来,往那雕龙宝座上一躺,搀着脸看向温濯。

“你睡过了?”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温濯好像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望向沉疏。

他还被沉疏束缚在朱漆柱上,只能收着腿跪坐在地。

这本该是个相当屈辱的姿势,但温濯脸上半点儿受辱的感觉都没有,反倒是笑意盈盈地看着沉疏,好像在说“然后呢”?

“早安,小满。”温濯笑着看他,“你昨夜没睡,白日里不如好好休息吧。”

“劳师尊抬爱,”沉疏嗤笑了声,说,“不过用不上了,如今有了灵核,服气辟谷也比往常来得容易。”

“你饿不饿?”温濯答得前言不搭后语,“要不要师父替你做点吃的?”

沉疏不饿,他晨间已经把太清宗洗劫过一遍了,但温濯这么问他,他居然还是忍不住想答一句“谢谢师尊”。

沉疏故意憋着,不再理他。

等了半个时辰,这寝殿也算是上下换了一通,手下人替沉疏找了件黑金的外袍披上,就匆匆退开了去。

殿门一合,白玉京又整个安静了下来。

沉疏犹豫片刻,站起身走到温濯面前,低头看着他说:“太清山的人全都不见了,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温濯摇了摇头,笑着说:“不知道,你想有人陪陪你吗?”

“我不想。”沉疏答得很干脆。

温濯点点头,说:“不想也好。”

有我陪着你,那就够了。

沉疏看他的眼神很冷,漠声道:“你昨夜可有思量清楚?”

温濯望了眼沉疏的双目。

他昨晚哭得厉害,又一夜没睡,眼里湿漉漉的,眼尾也是绯红,还要故意装作强硬的模样。

温濯笑意更深,问道:“很疼吗?疼哭了?”

问他这两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沉疏深吸了口气,一股无名火从胸腔里烧了起来。

看自己哭,温濯难道很兴奋,很高兴,一点儿同情都没有?

“你很高兴吗?”沉疏抬手猛地掐紧温濯的脸,垂首俯视他,“温云舟,你当了阶下囚,激怒我没什么好下场。”

听到“阶下囚”三个字,温濯眼神动了动。

“你要囚禁我?”

“你不乐意也没办法。”

看着温濯唇上被自己咬破的那个伤口,沉疏不知是被气的还是什么,呼吸隐隐有些沉重。

“我不光要关着你,还会折磨你。”

温濯半眯起眼,提醒道:“小满,我是你师尊。”

是师尊又怎么样?

自己是他的徒弟,他不是照样打算用他的命去换沉未济?

沉疏不觉得自己是个宽宏大量的人,虽然温濯谋害未遂,罪不至死,但话也是他亲口扎到自己心上的。

他是妖,妖的报复心是很强的,其中以狐妖尤甚,他觉得温濯故意伤了他的心,他就要一报还一报。

沉疏“嗯”了一声,皱起眉,指腹稍稍用力,迫使温濯只能仰高脖颈看着自己,动作间把温濯的脸都掐红了。

他冷笑了声,缓声道:“师尊这句话的意思,是觉得我不能对你做什么?”

话语里沾着锐利的冷气,压迫着二人之间的气氛,他们在危险的边界彼此试探,好像随时又要爆发出一场恶战。

温濯微微启唇,道:“你封禁我的灵核,囚我于此,这是以下犯上,恩将仇报。”

“所以呢?”沉疏侧了侧头,反问,“师尊要罚我吗?”

他心中憋的那口气已经忍到了极点,眼下温濯说的每一句话,沉疏都觉得他在挑自己的火气,挑战他的底线。

现在什么都能做。沉疏想。

沉疏空开的那只手触碰到温濯手腕上的红绳,将其握紧到手心,轻轻揉碎了。

“我失明的那段时间,每天都待在你的房里,等着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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