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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声一起,一近一远,一低一高。
在有月光偷偷照进来的车窗前,你背着光,将半张脸藏在阴影中,用刚刚触碰过冰凉玻璃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鼻尖,眼睛弯弯,带着笑意。
“呀~原来是可爱的小猎犬闻着味找来了呢。”
“……”
目光从车窗外红蓝交错的风景上挪回的人重新转过头看笑盈盈的你。黑色礼帽下,一双冷漠的绿眼睛像湿地里的毒蛇,阴冷狠戾。
他语气笃定地说:
“你早就得到消息了。”
你却摊开双手,一脸的无辜。
“哪里哪里?我之前可不确定那个小可怜跟你有关系哦,只是刚巧看到你在这,好歹同事一场,就过来打声招呼。不过,在我刚刚过来的路上,有好几个便衣一起往湖那边跑,边跑还边喊一个人名字。他们喊得太快,我没听太清,那人好像是姓……‘千田’?”
你最后漫不经心地说出口的姓氏,让没学会藏好情绪的大块头新人一个激灵,说话的声音变得颤颤抖抖:
“大、大哥,就是那个千田坂之助……”
“うる——”
“喔!他果然是你们的人!”
另一声“闭嘴”还没被说出口,你就先一步瞪圆了眼睛,一副惊讶无比又果然如此的表情,自顾自地点了头。
“那这么看来,他很早就已经被小猎犬们盯上了哟,放出来只是为了钓鱼。可是为什么一个放到大街上怎么看都十分普通的男人会被警方注意到?噫,难道是在哪里走漏了消息?比如任务邮件,或者,在行动的一次对接……”
“大哥!”
在你越说越慢的时候,前排的新人已经满头大汗。他扭了扭自己略胖的身躯转过身,急慌慌地解释道,“大哥的那个工作时间安排得太满,我我我我怕我忘,就都提早通知了下去……”
嗯,提早一个多月,也是怪早的。
“白痴。”
他的大哥面无表情地甩了两个字,就开始给手/枪上膛。
“别急呀,我这不是给你们通风报信来了吗?”
你在男人正准备拉开门,亲自去查看山田坂之助情况时,幽幽地说,“问题是那个负责清理千田的人已经撤离现场了吗?嘴不牢可是会酿出大祸的哦。不过,我劝你们也最好赶紧撤哦,反正死人已经不能开口,也不用担心被套出点什么。但如果等警方一会儿封锁了这里,每一辆从小镇里开出去的车就都要被逐一排查,你们可就真有麻烦了呢。”
“……”
像是为了印证你说话的属实,外面的警笛声越来越响亮,听上去似乎已经距离你们的位置只有三分钟不到的路程。
没有多余时间了。
“该处理的人自然会被处理。”
啧啧,乌鸦果然最擅长的就是过河拆桥。
“行,那我走了。”
得到答案后的你二话不说拉开车门,扬了扬手中的墨镜,露出一个欠欠的微笑。
“毕竟,不像某些人还用躲躲藏藏,我呀,可是正大光明出来度假的。”
“你在晚上需要戴墨镜?”
“我眼睛最近就是会对光源格外敏感,需要好好保护,你管得着?”
你说得理直气壮,对方给了你一个似笑非笑又凉飕飕的眼神,黑色的轿车在你面前扬长而去。
“……”
你踢了踢地上的石子,直到车的影子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才两手插兜,转身离开。
——
把人撵走了后,你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藏有你装备的大树下,换装回去——幸好你身上常备备用隐形,不然这会儿还真没办法。
全部收拾完毕后,你才用平时遛弯的速度,慢悠悠地溜达回那个人工湖边。
一路上,你都在边走路边忍不住用力跺脚搓手,哈气取暖。
妈蛋,狗天气真是冻死人了!
人工湖那里已经被拉起警戒线,有不知道闻着哪股子过来的记者出现在周围,对着硕大的镜头,拿着麦克风,说着什么。
站在警戒线外,人高眼尖的松田阵平率先注意到走路哆哆嗦嗦的你。
他直接皱着眉朝你走来,一上来就质问你:
“人跑哪去了刚刚?手机也没带,找你都找不着。”
“嘛,去了趟厕所,顺便捡到你的墨镜,喏。”
你极力克制住自己畏寒的反应,将沾了几小坨泥巴的墨镜递过去。
“这次可要收好了啊,要不是我发现,它就彻彻底底属于大地妈妈的了。”
“本来是挂衣领上的,但担心镜片会反光。还好被你捡到,我刚就在想它能掉哪去呢。”
松田阵平不疑有它,从你手中接过自己失而复得的墨镜,用手指指腹简单擦了擦镜片上的淤泥后,小心地将墨镜挂在了自己衣领上。
“等等。”
他在警车的车前灯下,突然注意到你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通红的右手。
“晋川,你手怎么这么红?”
冻的。
“热的。”你说。
“热的话就把外套拉链拉开敞敞啊,你一直这么闷着能不热吗?”
“诶呀别碰!敞开就太冷了!”
你可不想明天又是发烧又是感冒,连忙跟避瘟神似的退后两步躲开对方要帮你拉拉链的魔爪。
“先别管我了,萩原呢?”
“酒馆里有人报警,说有人死了,hagi跟过去看现场。”
又有人死了?难道是那个狙击手?工作狂琴酒的工作效率已经这么逆天了吗——
但松田阵平的下一句话就很快否定了你的猜想。
他说:“就是他提出了这个小镇的路灯省电案。”
“……”
那应该是目标人物。
得,这还真是混乱的一晚上。
……
——————
鱼冢三郎战战兢兢地坐在车里,心理斗争了好久,才敢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对后座一直沉默吸烟的男人说:
“那个,大哥,我真不是故意……”
男人的嗓音低沉,直接打断了小弟的话,说:
“知道。”
“那是在怀疑——”
“不会。”
“可刚刚那位……”
“呵。”
琴酒冷笑一声,充满讽刺。
他漫不经心地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落到了前方的后视镜上,与自己小弟充满好奇和疑惑的眼睛对视。修长的指尖夹着根燃烧一半的香烟,袅袅升起的烟雾在狭小的车厢里弥漫,遮住了那双无比冰冷的绿眼睛,尼古丁的味道充斥整个空间。
“不该问的别问,但你记住了,谁都可能成为那群豺狼的走狗,唯独他不可能。”
“大哥,我……”
“另外,再记住一句话,不要跟怪物一般见识。”
“怪、怪物?”
作为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