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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就摔了。

言蹊没听到回答,她微微有点说不出来的闷。如果安之像她双胞胎侄子也好,心里有什么都摆在脸上,可这个小女孩不一样,她很安静,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言蹊只能站在她的角度尽量地感同身受,但是……辛苦工作了一周,还有开了很长时间车的她,突然觉得有点心累。

两人沉默了一会。

安之才说话,她的声音柔细而稚气:“摔到了……不疼的。”

她似乎在紧张什么,小身体坐直了,可怜巴巴地瞧了一眼言蹊。也许是感受了一点言蹊的不耐烦。

言蹊放柔了语气:“给我看看伤在哪里?”

安之头微微垂低,小手动了动,拉起右边的裤子。

她白嫩的腿上,膝盖附近青乌了好大一块,已经结起硬硬的痂了,看得出来刚摔的时候一定流了血。

言蹊一怔,紧接着蹙紧眉头,她举手抚摸,安之瑟缩了下,言蹊抬头看她“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安之咬了咬唇瓣,声若蚊蝇:“你是……他们的姑姑嘛……”

说着,她头越垂越低,头发柔细地低下来,遮住了她发红的眼眶。

言蹊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好。

奶白色的壁灯光倾斜而落,笼住她们的身影。

“安之……”

安之突然抬起头,说道:“已经不疼了……”她一只小手往后缩,攥住自己的衣服,像在给自己打气一样:“心奶奶给我拿药擦了……而且……萧阿姨让弟弟给我道歉了……”

她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稳,末了,还挤出了笑容。

言蹊默默地望着她的笑容,点了点头:“那就好……等下洗完澡,再擦一擦。”

“嗯!”安之答应,她拉好裤子,“我要做作业先,才去洗澡。”

安之个子小,言蹊的书桌对她来说太高了,她坐在地毯上,趴着几上写作业刚好。

她显然不想再继续那个话题了,言蹊起身,低声说:“你写吧,我出去会儿。”

安之冲她抿嘴笑了笑,待她走出房间后,才打开练字帖,里面夹了一张大白纸,纸上是她稚嫩的笔迹“言,”“蹊”两个字,言字已经写得很漂亮,蹊字笔画比较多,她总觉得自己写得不够好,她削好铅笔,一笔一划开始认真地写着。

“扑”的一声,铅笔削得太尖了,她刚才那笔太用力,一下子就断了。

她右颊的酒窝黯然地深了下,一颗豆大的泪珠就掉了下来。她放下笔小手抹了抹眼角,然后再继续写。

言蹊出了门就叹口气,伤脑筋啊……刚才脑子一下子就当机了,感觉自己当了恶人。

太敏感了,这孩子。也是,无论怎么样,都会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吧。不敢说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不敢说被欺负了,因为……怕没人站在她那边吧。

言蹊心里堵得厉害,她悄悄推开门,正好看见那小孩在抹眼泪。

她怔了怔,突然心间疼痛。

她犹豫了会,到底没推门进去,而是转向另一边,敲门。

敲了敲,里面没应。再敲。

“谁呀,我睡了……”向以南懒洋洋的声音。

“我。”

向以南开门让她进去。他房间里是那种年轻男人的“有规则的乱”,而他在靠在电脑前……看岛国十八禁的影片。

言蹊一进门就皱眉,决定当作没有看到。

言以南有趣地盯着她:“小五,你不是哄你女儿去了咩?”

言蹊:“安之不是我女儿……”

言以南耸肩:“我瞧你是想把她当女儿养呢……你想好了么?”

“你干嘛揽一个小麻烦上身,到底是别人家的孩子,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跟人交代。”

言蹊内心想:她要是不管,才会出事呢。嘴上说:“三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带着她这么个拖油瓶,你谈恋爱多不方便啊?”

又是小麻烦,又是拖油瓶,言蹊蹬他:“不用你管!”

“好好好,你是家里的小公主,你说了算!当我没说。”

言蹊道:“我有事要你帮忙。”

“请公主殿下吩咐!”

言蹊被他逗得一笑:“你最近能不能抽个时间去我那房子看一下我记得门不太好,要换一下,还要换锁,还有燃气公司那边可能要补交一下费用……”

“啊!?这个事啊……行吧,我抽空帮你弄好,怎么?你不是住你们电视台给你分的宿舍么?”

“嗯,暂时而已。”

心里有个想法,朦胧还未成型。

第11章

言蹊回到房间的时候,安之已经洗好澡了,她仍旧穿着言蹊的旧T恤当睡衣。

“擦药了吗?我看看。”言蹊查看她的膝盖。

“嗯……”

“还疼不疼?”

“不疼了……”

言蹊摸摸她的头,“以后可以告诉我……”

安之视线低垂。言蹊手伸过去揽住她的小小的身子。

安之乖巧地说声:“哦。”

言蹊转移话题道:“来,给我看看你的作业。”

“幼儿园在学什么?”

“这周我们学声母还有10以内的加法。”

言蹊翻开她的作业:“这些对你都很简单,对不对?”她猜想,因为她还没遇过幼儿园的小朋友就会写化学周期表的。还有她知道安之的外公是教师。

“嗯。”安之小幅度地昂昂头。

“我会背所有的声母和韵母,我会背乘法口诀,还有两位数的加减法,还会!……元素周期表!因为呢,我外公是教化学的……”

安之本来小脸晶亮地说着,后来说道她的外公她就慢慢地小声。

“我好想他。”

有一瞬间,言蹊真的以为她要哭了,然而安之只是呆呆地坐着,半晌才露出点苦笑:“我知道他不会回来了……”

言蹊沉默。她原先想安之是不是开启自我保护机制,对于外公的去世,母亲的抛弃,父亲的冷落,她都一直默默承受着。

同龄的孩子,如同她的侄子们,一言不合就哭得震天响。

可见真正的委屈反而是说不出口的。可是……这是成年人,甚至生活了很长时间的人必须有的感慨,而不是一个才六岁的孩子。

但是这种倾诉是好的,哪怕只有一点点。言蹊听着。

“我那天要是早点……叫人来就好了……”安之小嘴瘪了瘪,眼眶红了起来。

原来还有这种想法么?可怜的孩子。言蹊把她抱过来,让她伏在自己的怀里。小小的安之脸偎在她的肩膀,低声抽噎着,鼻子泛红。

连哭都这么压抑。

言蹊搂着她,斟酌着用词:“人的命运很多时候很难控制在自己的手里,有很多不得已的事情会发生……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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