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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边还?有?一套粉色芙蓉头面, 也是过年的时候刚做好,还?没有?人戴过。等会就让人,直接给你送过来。”

“不用,你给琦月留着。”

“我给她留什么!这?么些日子?就只?知道写那么两句话报平安, 丝毫不顾忌我在京城有?多担心。我还?给她留首饰,美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张氏将袖子?一甩, 气呼呼地坐下来,手肘撑着桌面。

“你说说,你们?也差不多的年纪,她为什么就不能学学你。这?些年知道我在攒嫁妆,老夫人对我手松,我准备的足够她日后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就是她的孩子?也够用。而且我还?不够花心思?吗,我挑的人家,全都是大家族或是伯爵府的嫡系非长。她只?要嫁过去身份有?了,银子?有?了,还?不用担起管事的责任,这?难道不好吗!我总不至于是害她。”

“她应当有?自己的志向,不想困在这?后宅中。”

江新?月可不会跟着她一起说裴琦月的不是,而且从内心深处,她对裴琦月更多的是敬佩和羡慕。

世俗礼教会在女子?身上加上重重枷锁,她自己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能推着徐氏从江家的火坑里跳出来,在不知道裴三?的身份之前也并不觉得自己曾经同猎户在一起是多么见不得人的事。

但是她在听到裴琦月偷摸着跟去剿匪时,她的第一反应也是,若是消息传出去耽误了名声怕是不好说亲事。

可女子?只?有?成亲嫁人这?一条出路吗?明明留淮侯顾燕青封侯授爵距今不过四十?来年,我朝从建朝元便有?女将的先例,可所有?人都觉得——

裴琦月应该要嫁人。

她能顶着所有?人不解的目光,毅然决然奔赴自己的理想,本身不就是值得尊敬吗?

江新?月只?能劝张氏宽心,“琦月心里有?数,说不准日后真的能给你挣个诰命呢?要是成了女将军,日后同男人一样?娶夫君生子?,说不定还?能挑长得好看的生呢。”

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看,我就不能挑。”

和裴延年绑死了在一起。

那瞬间,张氏瞪大了双眼,就好像是见到了鬼一般。

“本来就是啊,留淮侯顾燕青先头的夫君纳了小妾,不就是被休了。后面找的夫君据说是天下难得的美男子?,顾家的后人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出色。”

这?些事还?是福仪告诉她的。

“说不准,琦月日后也能成为女将军呢,日后成亲她的夫君还?要来讨好你,看你的脸色做人。”

这?饼画得真是又圆又香。

张氏就差那么一点就要张嘴把这?个饼吃下去了。

她很快晃了晃自己的脑子?,斥责:“一派胡言,这?……这?……这?就是乱了纲常。你是不是也认识顾君珩,我就知道这?小子?没什么好心,整日里满嘴胡咧咧。我看,你就是和琦月一样?,被留淮侯的故事给忽悠了。”

一将成万骨枯,男子?走到那个位置都极不容易,一个女人走上去又要吃多少的苦!

张氏白了江新?月一眼,认定了江新?月就是同自己的女儿是一伙的,压根就不想聊下去,站起身就直接走人了。

徐淑敏来时正好见到张氏气冲冲地往外面走,忍不住问道:“她这?是怎么了,你和她吵架了?”

“没,二嫂不会生气的。”

江新?月同张氏相处这么长时间,大抵也知道她就是面硬心软,真要是生气了根本都不会挂脸,笑嘻嘻岔开话题之后,回去就不来往。

“那你也要和人好好说话,她毕竟是你的嫂嫂。”徐淑敏走过来坐到她的旁边,面上忧心忡忡,几次想要张口又将话吞了回去。

“你是来找我有?事?”江新月反应过来。

“也不是有?事,就是我想要出去一趟,看看你的舅舅。”

江新?月倒不是说想阻止她娘回娘家,只?是上次同舅母闹得不是很愉快。这?届科举还?是如期举行了,不过因为疫病,游街和琼林宴都举办得十?分低调。

徐宴礼被钦点了探花郎,眼见着大好前程在望,却主动申请去边关。他在任命下来不久后就离开?京城,准备回渭南祭祖之后就远赴边关上任。

舅母卢氏是最?后才知道这?个消息,劝说了好几次之后上门来找她,希望她能够开?口?帮着劝徐宴礼两句。

“自小他就听你的话,就当是舅母求你了,你去和他说让他不要去边关。徐家如今光景虽好,可根基尚不稳固,他若是此时离开?京城,再想要回来谈何?容易!边关苦寒,他又要在那边待上多少年。”

江新?月也没想到徐宴礼是真的要离开?京城,震惊之后又忍不住想,当时徐宴礼同自己说的话是否是真的。要是按照最?坏的一步打算,徐家真的同前朝旧部有?牵扯,徐宴礼此刻离京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她看向自己的舅母。

从徐宴礼的任命下来之后,卢氏一直吃不下睡不好,整个人直接瘦了一大圈。往日里最?讲究体?面的舅母在出门时也是简单地敷粉,头上的簪子?也是胡乱选的并不同身上的衣服配套,前所未有?的憔悴。

江新?月心里不落忍,问道:“舅舅呢,舅舅是怎么说的?”

提到这?里,卢氏就彻底绷不住,眼眶迅速地红起来。“你舅舅……舅舅也是同意他去的。”

说完这?句话,卢氏自己也意识到,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若是没有?徐应淮的应允,吏部那边无论如何?也不敢将探花郎外放。

她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可那眼泪就像是止不住一般,越擦越多。

江新?月担忧地看着她,劝说道:“舅母,表哥应该有?自己的打算,他并不是冲动之人,舅舅更不是。要是想往上走,日后如同舅舅那般,定然是要去州县历练。他现在正年轻,历练回来之后政绩傍身,会比旁人走得更远。”

这?个道理卢氏自然明白,可她想要的不是徐宴礼走得多高?多远,而是想要他顺遂安乐。

卢氏没能够忍住哭了出来,看着已经身怀六甲的初初,此时此刻她才是真的后悔,嘴里心里满满都是苦涩的滋味。

要是早知道会有?这?样?的局面,她当时无论如何?都不会阻止两个人成亲。好歹成亲之后,徐宴礼心里有?了惦念,为了初初也绝对不会去边关赴任。一家人在京城和和美美,比什么不重要。

从那天舅母走后,她就没再听过徐家的消息。

现在乍听自己的娘想要回去,就反对,“现在京城中疫病这?么严重,你去徐家舅母还?要分心照顾你。不如等京城的局势稳定下来之后,你再考虑考虑。”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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