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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还有太子。
裴延年愣了一瞬,也不觉得惊讶,站到了下方的?位置。
太子憋了一下,没?忍住笑出来,“父皇,这次儿?臣赢了,就说子安不会有其他的?反应。”
“朕还以为,成亲之后他会变得不一样。”庆阳帝也只是笑。
说出去任由谁都?会惊掉下巴,这对天底下最尊贵的?天家父子此刻就如同寻常百姓般有说有笑,亲密无间。自从圣上身体抱恙的?消息传出,在朝堂上圣上与太子的?关系日益紧张,也就使得太子底下的?皇子开始蠢蠢欲动。
大家都?是皇子,都?离这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谁能?阻挡这样的?诱惑?
庆阳帝应该也是做好了传位太子的?准备,开始坐稳钓鱼台,将躲在暗处的?大鱼钓出来替太子清理路障。若不是军中只能?求稳不能?生变,怕是今天被搅进?浑水的?也有裴家。
裴延年在东宫呆了几年时间,知道太子的?性?子,无奈地开口?。“臣也会惊讶,就是表情上看不出来。”
庆阳帝没?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很快问:“此刻着?急进?宫,有何要事?”
裴延年拿出账簿,双手呈递上去,将江叔名来找自己的经过一五一十说出。
已经到了这一步,同江家有联系的?人家其实已经摸得七七八八,庆阳帝看到前面?人情往来的?账目连眉头都?不蹙一下。
只是翻到最后两页时,一下子没?忍住直接被气笑了,完全没?想到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蠢人。“居然还想用火药作乱京城,借此趁乱逃走,能?逃到哪里去。”
“真是难为他对自己的大将军这么忠心耿耿。”
裴延年没?说话。
庆阳帝将最后两页纸反反复复看了两遍,突然抬头问:“朕记得你的?夫人出身怀远侯府?她没?想着?要捞江家一把?”
庆阳帝问这句话时,有点像是开玩笑的意思。
比起开国君王,他的?手段算得上柔和?,甚至那些仗着开国功劳的?老臣觉得这位不过是纸老虎,频频在背后做些小动作。
可?裴延年几乎是从小跟在庆阳帝身后长大,知道这位温和?的?帝王上位之后亲手抄斩了多少人家,从来不会将帝王任何一句戏言当做戏言。
裴延年神色一凛,不动声色解释:“微臣夫人即将生产,微臣已经勒令吓人封锁消息,免得吓到她。就算她没?有身孕,微臣也不想告诉她这些事。”
“江仲望作为作为大周官员,却多次为前朝逆党提供军需,为臣不忠;策划意外迫害幼女,为父不仁;陷害打压妻子,从中谋取利益,为夫不义。臣实在不知,如此不忠不仁不义之辈,有何让人怜悯之处?”
他抱拳谢罪,“臣,绝不会允许臣之妻糊涂至此。”
许是因为天黑,勤政殿内燃着?烨烨烛火。可?烛火再怎么明亮,都?照不亮庆阳帝一双黑沉沉的?眼。
庆阳帝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端起桌面?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
大殿内寂静无声,只有轻微的?茶盏碰撞声,无端地有股迫人的?气势。先前还在说笑的?太子也收敛了神色,垂首站在身侧眼观鼻鼻观心,做好自己太子的?本?分。
父皇这些年的?脾气越发?捉摸不透啊。
他握紧手中的?拳头,告诫自己,既然捉摸不透就老实听话好了。
裴延年心里将这段时间的?经过全都?复盘了一遍,很快就听见圣上重新开口?。
“你的?夫人是个聪慧的?孩子,朕记得去年还是朕亲自给你们赐婚。既然已经成亲,你二人就好好过日子,不要被这些外物所影响。”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你觉得查抄怀远侯府的?事应该交给谁?你觉得策洲这孩子怎么样?”
裴延年心口?一跳,面?上却没?有多少表情,直接道:“策洲性?格耿直,需要再多历练几年。”
庆阳帝不赞同地说:“前两日他进?宫来,倒是主动请缨接手此事。我见他举止言行进?退有度,是个有担当的?。朕已经考虑好了,将此事交给他。”
裴延年还想要说话,庆阳帝抬手打断他的?话。
“现在朝堂中势力纷杂,此事又过于特殊,我不放心交给其他人。你兄长就这么一个孩子,也该要出来见见世面?,交给他朕很放心。”
这就是一锤定?音。
裴延年颔首,“是。”
从勤政殿出来时,裴延年发?觉自己起了一身冷汗。有夜风吹来,后背便?升起阵阵寒意。他抬头朝着?殿前望去,就只看见训练有素的?侍卫交错巡逻,月色之下每一块地砖都?反射着?冰寒的?光,将这座皇城衬托得庄严而又肃穆。
他在宫里呆得时间很长,来勤政殿的?路更是走过无处次,可?这还是头一次感受到来自绝对权势下的?压迫感。
一切一切的?努力,都?可?以在一人顷刻间的?念头中化为乌有。
可?真的?能?化为乌有吗?
裴延年敛着?眉,高大的?身形往前走了几步,最后隐匿在黑暗之中。
——
在山庄。
“真的?假的??圣上要对江家下手?”江新月情绪激动。
“就在这几日,准备将这事交给策洲。”
江新月更加惊讶了,失口?问:“是我想的?那?个裴策洲吗?”
裴延年点点头,补充道:“这是圣上的?意思。”
江新月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其实这事不该落在裴策洲身上。倒不是说忌惮裴策洲得了差事,做好了日后会出头。而是裴延年说起来还是怀远侯府的?女婿,裴策洲出面?算是什?么意思,要打自己亲叔叔的?脸?
“策洲也就这么同意了?”她不大相信,裴策洲就是再蠢也能?看出来这是根烫手山芋。
裴延年更加淡定?,“也轮不到他说同意不同意。”
邵氏下毒就是个现成的?把柄。
江新月也想明白,顿时沉默下来,终于想明白圣上为什?么迟迟不对邵氏下手,或许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她都?忍不住去想,周嬷嬷到底是谁的?人?会不会周嬷嬷从头到尾都?没?有被收买,扯出前朝余孽不过就是障眼法,根本?的?原因就是圣上想要对裴家下手。
越往这方面?想,越觉得有可?能?。
她忍不住翻过身,开始嘀嘀咕咕起来,“你说周嬷嬷到底有没?有问题,怎么这么多日都?没?听到消息,她真的?是前朝余孽吗?”
见裴延年不说话,她推了推他的?胳膊,“你说说看。”
裴延年心情烦躁,不大想谈此事,“你担心这么多干什?么?”
“这还不是怕你会出事。”
这倒还算是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