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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是一眼看不到头的?绝望。

按照现在的?情况,要是再继续守下去,青州城离告破不远。

最后裴延年决定率亲兵出城,进行突袭,火药库与粮草任意?烧了一个,青州的?困境就迎刃而解。

当夜发生了什么已经很少?人知道,就只见寅时三刻,西边的?天红了一片,紧接着便是“轰隆”一声巨响。

在胶州与青州交界处,都能?够感受到脚下的?土地在震动。不少?人从家中跑出来,看着西边冲天的?火光议论纷纷。

第二日,两周的?交界处就已经传开了,镇国公带着轻骑突围,直接烧了对方的?火药库与粮仓。这事也?是叛军与草原部落太过自信,自信自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青州,因此这两处地方离得?并?不远。

草原部落怒极,将裴延年的?烧焦的?尸首悬挂在阵前,殴打鞭尸,对着青州城内的?人叫嚣,说尽了侮辱人的?话?。守城的?副将曾长?黎咬紧后槽牙,紧闭城门?并?不应战,活活又守了三日。

也?就在三日之后,援军赶到胶州的?地界,而带兵的?人正是裴策洲。

江新月这几日并?没有出门?,而是帮着徐宴礼整理一批加急的?文书,统计需要加急送到嘉应城的?物资。她怕自己耽误事,将两个孩子交给青翡青翠和两位嬷嬷照顾,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这上面。

直到她听?说裴策洲带着人赶到胶州之后,才匆匆收拾一番找上去。

裴策洲驻扎在城外,从客栈过去要经过胶州最繁华的?闹市街口。眼下,胶州讨论最多的?便是目前青州的?局势。

江新月起初没上心,听?到“镇国公”三个字时才渐渐开始留意?,可越听?她的?脸色就越不对。

叫停车夫之后,她将车窗推开,问正在高谈阔论的?书生:“镇国公怎么了?”

书生在触及到女子的?脸时怔愣了瞬间,回过神之后就起了显摆自己消息灵通的?心思,将听?来的?有关于青州的?战事一一说来。

“你怎么知道城楼上挂着的?就一定是镇国公?”

书生被问得?一愣,很快又道:“这可是叛军统领亲口说的?。”

“他们只恨不得?立即攻破嘉应城,造出这样的?谣言来动摇军心,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为什么嘉应城内的?人不出来反驳,镇国公也?不露面,任由敌军如此动摇军心。”书生看着女子惨白的?脸,又后悔自己说得?太过分。

若不是镇国公亲自带兵突袭,青州未必能?守得?下来。青州一旦告破,下一个遭殃的?便是胶州,他哪里还能?好端端地在这里站着。

他神色间多了几分崇敬,又深叹英雄殒命的?无常。“那晚爆炸的?动静特别?大,两州交界处都能?感受到震动,而在爆炸周围的?,又有几个人能?存活下来?”

“旁人我不知晓,但是他一定还活着。”

江新月说完之后,也?不再争辩,而是立即将车窗关上,吩咐马夫继续往前走。

她很快就到了军队驻扎的?边缘一带,报上名之后很快被人带到主营帐中,见到裴策洲。

她同裴策洲几乎有一年的?时间没见过。

从来没想过一年的?时间可以?让一个人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裴策洲依旧是那个裴策洲,相貌上没有多少?变化,更加消瘦以?至于眼窝显得?越发深邃,看人时的?眼神冰冷,如同一柄刻刀。

明?明?是两个长?得?不像的?人,江新月却隐隐从裴策洲的?身上看到几分裴延年的?影子。

见到女子一张白煞的?脸,裴策洲沉默片刻,嗓音沙哑地问:“你都知道了?”

江新月低下头,整理好情绪之后才抬起头。“听?说了,但是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裴策洲咧着开裂的?嘴唇笑,笑起来的?样子特别?难看,干脆就没再笑。

他静静地看向面前的?女子,直起如今不再单薄的?身形,允诺道:“你要是相信我的?话?,我会尽全力搜寻,直到找到小叔为止。”

“可是我也?想去找他。”江新月脑子里的?那根线崩得?紧紧地,直视裴策洲的?视线,“我是他的?夫人,我理应要带他回家。”

江新月的?状态算不上多好,苍白的?脸色让原本的?精致的?五官蒙上了一层雾气,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成一缕一缕贴在脸上,看上去是如此的?柔弱。

可她的?姿态又是上扬的?,眼神清冷,带着一往无前哪怕被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肯退让的?倔强。

裴策洲目光轻颤,最后点?头。

“好。”

——

徐宴礼得?知消息之后,立即赶过来,找到了正在军中吃东西的?江新月。

她吃的?是最简单的?青菜面,一点?盐和青菜,远远算不上好吃,在军中算是难得?的?美味,但是对于江新月这种吃惯了稻米的?人来说,几乎是难以?下咽。

可她却恍若未觉,机械地挑起面条往嘴里塞着。

江新月瞥见身边有人落座时,就已经知道是谁。

将口中的?面条吞下去之后,她抢在徐宴礼的?面前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一定要去青州找他,我不相信他就这样没了。”

徐宴礼沉默。

江新月也?不在意?,继续往嘴里塞着面条,她其实已经尝不出是什么味道。就知道她吃饱之后才有力气,才能?跟着裴策洲一起去草原搜寻裴延年的?下落。

就是这面条真的?太难吃了,难吃到她都想掉眼泪。可她又完全哭不出来,好像所?有的?情绪都已经被封存起来,只剩下一个麻木的?躯壳。

徐宴礼有点?看不下去,将面碗端到了旁边,冷声说:“吃不下去就不要吃了。”

他看着面前的?的?女子,喉咙间像是含着刀片,在一片血腥当中,不甘心地问:“他当真就那么重要?”

要是换做之前,江新月恨不得?直接跳起来反驳,她怎么会对裴延年这种人产生感情呢?

她看过那么多鸡零狗碎,早就知道所?谓的?感情不过是双方的?一时冲动。包括她最喜欢徐宴礼的?时候,她都没有想过真的?要和徐宴礼走到一起。所?以?这样一个自私、冷血、怯懦、斤斤计较的?她,怎么还会去真心喜欢上一个人?

只是现在,提及裴延年,就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条一圈圈地缠绕住她的?心脏,起初不疼不痒,反应过来时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掺血的?疼。

“我也?以?为他不重要,就像我以?为我不喜欢他一样。”

她平静地将面碗端了回来,将最后一点?面条吃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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